程澈竟然還在家。
程阿姨肯定覺得他出息了。喫過飯，程澈問我：「你走不走？」我眨了眨眼：「去哪啊？」
「回家啊，還能去哪？快點收拾收拾，走了。」他催促。
「不了，我今晚陪阿姨。」
「不用陪我！」程阿姨笑着推我，「你跟澈哥回去吧，去去！」
最後我上了程澈的車。
他今天真的很不對勁。
一路上都和我冷臉以對。
到了公寓，他大步上樓回房。
我追了上去。
「那個，是不是我做錯什麼惹到你了？」
有話直說是我的風格。
程澈冷哼：「我有什麼好說的？人家要追你你都不拒絕，童允，你可真是有大家風範。」
我微微愣了一下，反應過來了。
同時我也知道我今天看到的那個腦瓜頂是誰的了。
他幼不幼稚啊，竟然還玩跟蹤這一套。
「我本來就沒有權利限制人家的行爲啊。」
「你……」程澈咬牙點點頭，「行。」
他回到房間，一副再也不想理我的架勢。
真是個翻臉比翻書還快的傢伙。
…………
第二天早晨我下去喫飯的時候，張姨說程澈一大早就走了，連飯都沒喫。
張姨還問我：「你倆昨晚爲什麼吵架？」
我一臉蒙，就把事情的前因後果都和張姨說了一遍：「就這樣。」
張姨臉上露出過來人的笑容：「傻孩子，這還不明白啊？那小子是喫醋了。」
「喫醋？」我聲音微微上揚。
這怎麼可能？
「阿澈喜歡你，再說了，你倆本來就有婚約的，不是嗎？」
我淡淡地笑了笑：「那都是我媽和程阿姨之間開的玩笑罷了，而且，澈哥說他不喜歡我這個類型的。」
張姨聞言蹙眉：「他真這麼說的？親口跟你說的？」
我點頭。
「這小子，就作吧。」張姨埋怨。
我知道張姨一直在程家工作，十幾年了，程家也早已把張姨當成了一分子，張姨對程澈也是當成自己的晚輩一樣疼愛。
她是懂程澈的，那人確實……挺作。
10
我以爲程澈晚上不會回來了，畢竟他昨晚似乎氣得很厲害。
沒想到五點剛過一點他就回來了。
程澈看到我，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似的，還遞給我一杯奶茶。
「哥哥請你喝的，放心喝，少糖的，不會發胖。」
「謝謝。」我接過來。
這算是和好了？
他脫下外套丟到一邊，坐在沙發上，又拍了拍身邊的位置。
我過去坐下。
「馬上就十一假期了，有沒有想好去哪玩？」程澈興致勃勃地問我。
「我想回趟老家。」
程澈默了一下，點點頭：「行，我陪你一起回去。」
「你？」
程澈微微揚着下巴，還是那副牛逼轟轟的姿態：「嗯。」
「你爲什麼陪我回去？」
「我……我想去玩玩，不行嗎？」他蹙起眉頭，「我說你這個小姑娘，你怎麼一點情趣都沒有？」
我被他的話逗笑。
程澈抿了抿脣，微微坐直身子：「你想啊，你自己回去多沒意思？咱倆一起，還能有個照應，遇到好玩的事情你還能第一時間有個人分享，這多有情趣？」
「……」
所以情趣是這麼用的嗎？
…………
我們是在三十號晚上出發的，怕第二天堵車。
但還是站在高速上堵了很久。
「坐高鐵就好了。」我說。
程澈側頭看我：「沒事，一會就好了，自己開車纔有情趣。」
我笑了出來：「你的情趣還挺多。」
「那當然，我最懂浪漫了。」他洋洋得意。
可是堵在路上並不浪漫。
愣是堵了三個多小時，快到十一點的時候纔到我家。
我倆就隨便喫了一口，早點休息，因爲第二天我想早起去看我爸媽。
程澈也非要跟着。
誰知道天公不作美，在墓園裏的時候，突然就下起了大雨。
我和程澈迅速往山下跑，但還是淋成了落湯雞。
家裏什麼東西都沒有。
程澈說這不行，他非要下去買姜，要弄薑湯。
「允妹妹，你就在家等着就行了，我看你們小區對面就有超市，很方便。」他說完就出去了，連傘都沒帶。
過了半個小時，程澈纔回來，整個人像是才從水裏撈出來似的。
「你怎麼纔回來啊？」我立刻遞給他一條毛巾。
程澈輕咳了一聲：「允妹妹，這可不是我笨啊，我是第一次來你家對吧？那我不認得路很正常是不是？」
「……」
合着是迷路了。
「那你怎麼不給我打電話啊？」
「後來我不是自己找着了嗎？」他說得理所當然。
是怕丟臉吧？
「你快去衝個澡換身衣服吧，我來弄薑湯。」我拿過他手裏的袋子。
走到一半我又回頭看他一眼，結果這貨在門口就把自己身上脫得只剩件褲衩了。
他看到我回頭，一頓：「我……我衣服溼了，我怕弄髒地板。」
我指着客房的方向：「你先進去換衣服吧。」
說完我就進廚房了。
等我把什麼都下鍋了之後，再次出來，就看到一個全身上下只圍着一條浴巾的人正朝門口移動呢。
看到我出來，程澈臉頰一紅，立刻站直了身子：「我行李箱在外面了，我出來取。」
「……」我實在是沒忍住，大笑了出來。
程澈索性大大方方起來：「你看吧看吧，隨便看！」
11
喝完薑湯，程澈說他有點困了，就回房睡覺了。
這一覺睡到下午三點多也沒醒，我想着去叫醒他，不然晚上該睡不着了。
結果一進去就看到程澈臉通紅，一看就是發燒了。
我摸了一下他的額頭，真燙。
我給小區內的診所打電話，醫生過來給程澈輸液，走了。
快到四點，程澈醒了。
他看了眼吊瓶就明白怎麼回事了。
「允妹妹，你家這邊的雨是不是有毒？」
「……」
他繼續挽尊：「其實我一點都不弱，真的，我已經好多年沒發燒了，你看我這一身腱子肉，還有我濃濃的男人味就信了。」
「我信，我信，是我們家這邊的雨有毒，不是你太弱。」
程澈：「我真的很強，你沒發現我的男性荷爾蒙都比別人多嗎？」
我點頭。
程澈默默看着我，因爲發燒的緣故，那雙眼睛顯得越發炙熱明亮。
「允妹妹，我承認我有那麼一點點路癡，這真是我唯一的缺點了。」
「我知道。」
他閉上雙眼，轉身背對着我：「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那我就坐在這不說話。」
「不行，你在這我心裏很亂，靜不下來。」
「那你看着點藥，快沒了喊我換。」
我又看了眼輸液瓶，出去了。
剛關上門，裏面就隱隱約約傳來了程澈的聲音：
「辛子，我人設崩塌了。」
這幽怨的語氣……
我無聲笑了出來。
…………
第二天程澈還得繼續輸液，可他非要我帶他出去參觀參觀本市的風光。
「你還感冒，就別到處亂走了，在家休息吧。」我勸說。
「我已經好了。」他重重拍了一下他的胸肌，「咱這體格子，槓槓的！」
我真想告訴他，不用爲了維持男子漢的人設就這樣的，男子漢也可以路癡，男子漢淋雨了發燒也正常的。
他是男子漢，又不是十八羅漢。
可他非不幹，一定要出去。
沒辦法，我只能在他輸完液之後帶他出去。
之後的幾天，我帶他去了好幾個地方。
我們提前兩天回去，我休息，程澈直接去公司了。
我突然收到了林亭的微信。
「小允，我想跟你聊聊學生會和社團的事情，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
我當然有興趣了，於是和林亭約好明天見面。
林亭說我適合參加宣傳部和校報社，假期結束回學校就可以報名了。
我點點頭：「學長，謝謝你，等回學校我就先去報名。」
「好。」
12
我正式加入學生會了。
副部長給我安排在週三和週五晚上值班，和他一起。
這個週三我就開始值班了。
所以下課喫完飯之後，我就直接去了宣傳部。
林亭給我講一些事宜。
我正認真記筆記的時候，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
是程澈。
「你怎麼還不回來？」
我這纔想起來，我忘記告訴程澈了。
「張姨沒跟你說嗎？我今晚在宣傳部值班，就不回去了，我住宿舍。」
不等程澈開口，林亭的聲音響了起來：
「小允，校報社的名單發到羣裏了，你看了嗎？有你！」
「真噠！」我有些激動，立刻跟程澈說，「我要忙了……」
「你和誰在一起？」程澈問，聲音聽上去沉甸甸的。
我頓了一下：「我們部長啊。」
「追你那個？」
我猶疑了一下：「呃……對。」
程澈什麼都沒說，掛斷了電話。
我立刻打開微信：「學長，我已經被拉到羣裏了！」
林亭笑着恭喜我，跟我講工作注意事項。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陣敲門聲突然響起。
我轉頭看過去，開門進來的竟然是程澈。
「你怎麼來了？」
程澈冷着臉，掃了林亭一眼：「你不是今晚要忙到很晚嗎？我在這等你。」
林亭過來：「小允哥哥，我們這是不許家長進來的。」
程澈一副囂張狂妄的姿態：「我是家屬。」
「……」
我拉着程澈出去：「我不是說今晚住宿舍嗎？」
「就你倆？」程澈指着門口。
「我才加入宣傳部，他是部長。」我耐心地解釋。
程澈冷哼了一聲：「也就你才相信他的鬼話。」
「他就是假公濟私，想單獨跟你在一起，你看不出來嗎？」
程澈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童允，我是男人，他心裏想的什麼我一清二楚……」
「他是想追我。」我打斷他的話，「你是男人你清楚，這麼說，你也想追我了？」
「我……」
程澈語塞，把我往樓梯那邊拽：「跟我回家。」
「你別鬧了！」我徹底爆發了。
林亭出來了：「小允哥哥，她不回去，請你尊重一下她。」
他格外強調哥哥這兩個字。
程澈輕蔑地看着他：「我們兩個的事情，跟你沒關係。」
他說完又低頭看我，語氣霸道：「拿着你的東西，跟我回家。」
「我說了，我要值班。」
程澈的臉色徹底冷了下來，完全不見往日的吊兒郎當。
「我再問你最後一遍，你跟不跟我走？」
我針鋒相對地看着他：「不。」
下一秒他就鬆開我，轉身走了。
「……」
莫名其妙。
13
我和程澈冷戰了。
我好幾天沒去公寓，應該是張姨跟程阿姨說了，週五那天，我還在值班的時候，程阿姨打來電話。
她問我和程澈怎麼回事。
我無奈笑了笑：「沒什麼，程阿姨，過幾天就好了。」
程阿姨也笑了出來：「也是，你們年輕人相處，小吵小鬧也正常，我不擔心。」
聽到程阿姨這麼說，我鬆了口氣。
至於程澈那邊，根本就是他無理取鬧，我纔不要搭理他了……
好吧，他應該也是擔心我。
所以週五值完班之後，大晚上的我還是去了公寓。
樓下只有張姨在。
我小聲問：「澈哥回來了嗎？」
張姨搖搖頭。
我有點失望，早知道給他打個電話就好了。
身後的門突然打開了。
我一轉身，就和程澈對上了視線。
他沒說話，換了拖鞋往裏走。
我立刻跟上去：「澈哥，你別生氣了，我跟你道歉還不行嗎？」
「你澈哥沒那麼小氣。」程澈脫下外套隨手一丟，在沙發上坐下，「提醒你一下，那個林亭不是什麼好東西，你離他遠點。」
我點頭，並不想因爲林亭再跟程澈吵架。
那個林亭，我和他的交集只侷限於學生會。
…………
第二天我和程澈一起回到程家。
程阿姨見狀，笑眯眯地問：「和好啦？」
程澈微揚着下巴：「什麼和好了？根本就沒怎麼。」
我連連點頭附和：「就是就是。」
程澈挑眉，顯然是對我的回答滿意極了。
幼稚！
…………
轉眼，我進入學生會就兩個月了。
又是一個週三的晚上，我和林亭一起值班。
他突然跟我說：「小允，你做我的女朋友吧。」
我微微愣了一下：「學長，我……我現在不打算談戀愛。」
「都大學了，哪有不談戀愛的？」他笑了笑，「再說了，我把你帶進學生會，幫了你這麼多，你怎麼也得報答我一下吧。」
我愣住了，瞬間好笑道：「你想我怎麼報答你？」
林亭依舊笑得溫暖斯文：「大學的學生會就是一個小社會，這點潛規則你應該懂吧？」
我的三觀都被震碎了。
現在看來，程澈說得對極了。
他可真能裝，現在才露出狐狸尾巴。
我冷笑了一聲：「做男朋友，你人品不行，另外，你的顏值不行身材更不行，說實話一個宣傳部部長而已，我沒必要這麼噁心自己。」
林亭瞬間變了臉色：「你說什麼？」
我輕蔑地白了他一眼，收拾東西走了。
身後響起林亭威脅的聲音：「童允，你可想好了，你今天走出去，學生會任何一個部門……」
我直接摔上門，懶得聽他的廢話。
14
我以爲這件事就結束了。
可是學校裏突然流傳我退出宣傳部的原因，是我勾引林亭，他把我給勸退了。
「小允，現在大家都在談論你呢！」
我打電話給林亭，他竟然把我拉黑了。
呵。
我們四個人一起去找林亭，將他堵在教室裏。
林亭一點都不懼怕我們四個女生。
「這就是事實。」
王穎性子衝動，上去就要揍林亭，嘴裏罵罵咧咧地把林亭的八輩祖宗都問候了一遍。
我和陳默拉住王穎。
「好了。」我安撫住王穎，冷眼看向林亭，「我會報警的。」
林亭不屑一笑：「隨便。」
我們四個去了警局。
確實是立案了，但是警察也讓我一顆紅心兩手準備，畢竟謠言這東西就像風似的，想要抓住確鑿的證據，有點難。
…………
五點多，我回到公寓。
程澈不在家。
我和張姨一起喫了飯。
快到十點的時候，程澈纔回來。
他來我房間找我，看到我正在看書，他笑着說：「別看了，天天看書，也不怕看壞眼睛，出來陪哥哥看電視。」
「看電視就不壞眼睛啦？」我笑着說，放下書出去了。
程澈這個神經病，找了一部恐怖片看。
恐怖片也就算了，他還害怕，一個勁兒往我懷裏鑽。
我笑了出來：「澈哥，原來你不僅路癡，還怕鬼啊？」
程澈疑惑地看着我：「你一點都不害怕？」
我搖搖頭：「不怕啊。」
「這怎麼可能？」
「因爲我小時候我媽媽告訴我，我是仙女，仙女就不用怕鬼了呀，所以不管是自己走夜路，還是看恐怖片，我只要一想到我是仙女，我就不怕了。」
程澈：「……」
他不相信：「這招行嗎？」
「你也可以試試啊。」
「可我不是女的啊。」
我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你就說你是二郎神……」
程澈點頭：「二郎神好，二郎神帥。」
「身邊的哮天犬。」我把沒說完的話說完。
程澈：「……」
我大笑了出來。
「你今天心情不錯啊。」他開了燈，「沒什麼想跟我說的嗎？」
「那招真的挺管用的，你下次看就這麼催眠自己就行了。」我說。
程澈默默看了我一會，點點頭：「行，下次我試試，睡覺吧。」
他站起身。
我也起身，回到臥室了。
手機一直在震動。
是我們小仙女羣裏的。
曹子蕁：「童允，我問我爸媽了，這種事情可以請律師的，跟我們家公司合作的律師可厲害了，小允，我幫你聯繫一下。」
王穎：「要我說，先揍，不行的話再找律師。」
陳默：「王穎你再亂說給你踢出去。」
我心底湧起一股暖意。
有他們在真好。
「好了，你們快睡覺吧，先等警察怎麼說。」
王穎：「你怎麼才冒泡？」
「別提了，剛纔被澈哥拉去看恐怖片。」
陳默：「他沒說什麼？」
我愣了一下，「他說什麼？」
陳默：「晚安。」
下面又冒出來兩個晚安。
我也發了晚安，睡覺了。
15
第二天我去學校，竟然接到了學生會主席的電話。
他約我見面，並跟我說：「學生會你可以繼續參加，你看看對別的部門有沒有興趣？如果就想留在宣傳部也可以。」
我詫異極了。
「你沒聽到那些流言嗎？」
主席笑了笑：「這件事我們在程總的幫助下已經調查清楚了，而且……程總給我們學生會投資了一大筆錢，並且再三以自己公司的信譽跟我們保證了你的人品。」
「程總？」我一愣，「程澈？」
主席點頭。
我心底有什麼在往外湧，跟主席告別之後，我瘋狂地往外跑，想去找程澈。
終於到了他的公司，結果他還在開會。
我等了差不多一個小時他纔回來。
看到我，他還微微一頓：「你怎麼來了？」
這位真是，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啊！
「林亭向我道歉了，我們學生會主席還說讓我繼續加入學生會，部門任我選，說你贊助了。」
我深吸了一口氣，走上前：「你是爲了我這麼做的嗎？」
程澈瀟灑地揮手：「都是小事，我都不記得了……」
我抱住他：「謝謝你。」
等我鬆開他的時候，發現，程澈的耳根子都紅了。
呃……
「澈哥，你是不是害羞了？」
「啊？」程澈摸了摸他的臉，「沒有吧？沒有！我一個大老爺們，害羞什麼？你別冤枉人啊！」
我忍俊不禁，真誠地又道了謝：「澈哥，謝謝你啊。」
還有……
「之前的事情，對不起，我還爲了林亭跟你吵架。」
程澈捏了捏耳垂：「我知道你不是爲了林亭跟我吵架，我說話也欠缺考慮。」
「你是怎麼把林亭的事兒調查清楚的？」
「我早就跟你說那小子不是什麼好東西。」程澈微微有些激動，「他之前利用職位之便，欺負好幾個女生了，那些女生也不敢曝光他。」
「然後呢？」
「然後我就找到她們，說這不是她們的錯，都是那小子騙人，她們也是受害者，她們都願意站出來作證。」
程澈繼續說：「你的那些傳言也是他傳出去的，我都找到證據了，這很簡單，你哥哥我可是電腦高手，人脈也廣。」
他得意至極。
我笑着點頭，表示贊同。
確實。
「可是你也不需要爲了我贊助學生會呀。」
程澈挑眉，表情很騷包：「誰叫你哥哥有錢呢！」
「……」
16
學校那邊對林亭做出了通報，並將他開除了。
其實受害人不僅僅是我一個，林亭落得這樣的下場，絕對是罪有應得。
我又想起一件事來，問陳默：「是你告訴澈哥的嗎？」
「對啊，你去報警那天我告訴他的。」陳默雙手環胸，「雖然很噁心，但這種事情，確實是有錢人出馬比較容易解決。」
原來如此。
難怪那天陳默會問我程澈說什麼了。
「你澈哥對你這麼好，你就沒點什麼表示？」陳默問。
我心尖抽搐了一下，又故作隨意：「我謝過他啦。」
「一個謝字值幾個錢啊？」陳默翻了翻眼睛，「以身相許還差不多。」
曹子蕁走過來：「你真不喜歡程澈啊？」
「我……」我說不出來「不」字。
說實話，經過這麼長時間的相處，我對程澈是有好感的。
他這個人，陽光開朗，又俠肝義膽，我和他在一起很開心。
這是喜歡嗎？
我搖搖頭：「我也不知道。」
陳默打了個響指：「這好辦。」
…………
我不知道陳默說這好辦是什麼意思。
過了幾天，她提出去酒吧玩。
我們四個到了的時候，才七點多。
王穎興奮地說她還是第一次來這裏，今晚要嗨翻天。
我們往裏面走，這時曹子蕁突然大聲說：「那不是澈哥嗎？那個女人是誰啊？」
王穎：「臥槽！抱在一起了！」
我看過去，確實，程澈正和人抱在一起呢。
心下一沉，我突然就沒了玩的興致。
陳默湊過來，在我耳邊問：「什麼感受啊？」
我側頭看她。
陳默挑眉：「是不是酸酸的，感覺很難受？是的話，那就是喜歡上人家了。」
她說中了，我心裏確實酸酸的，很難受。
原來我真的喜歡上程澈了。
可是，他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那個人身姿曼妙，確實是程澈喜歡的類型。
我低下頭，想出去透透氣。
陳默一把抓住我，把我帶了過去。
我掙扎：「陳默，你別鬧了！」
陳默根本不聽我說，一直把我拽到程澈那邊。
我突然聽到……
「臥槽你幹什麼！滾開！你是不是有病？」
是程澈。
他一把將那個人推開了。
力道很大，那人差點跌倒，往後一仰，頭掉了……
頭髮掉了！
竟然是假髮！
再一看……
「顧辛？」
陳默輕輕撞了我一下：「不然你以爲是誰？」
我又看向程澈。
程澈一驚，立刻過來抓着我的手出去了。
他焦急地解釋：「不是你看到的那樣！」
我微微張大嘴巴。
程澈咬了咬牙：「誰知道那小子抽什麼風？」
「……」
有沒有可能是你誤會了？
「我真的不喜歡他。」程澈抿了抿脣，一副愛咋地咋地的表情，「我就喜歡你，這也沒錯啊，喜歡一個人又不犯法。」
「……」
我費了很大的力氣才壓抑住心底的激動：「可是，你不是說你不喜歡妹妹型的嗎？」
「我……我變了，不行嗎？我愛喜歡什麼型的就喜歡什麼型的！」程澈揚着下巴，囂張到了極點。
我看着他，在我的注視下，程澈又慫了。
「允妹妹，我真的不喜歡顧辛，我怎麼可能喜歡他？」
我終是忍不住，笑了出來：「顧辛應該是和陳默串通好了，想試探一下我對你的感覺。」
程澈一頓：「什麼感覺？」
我拉過他，踮起腳尖在他的脣上輕輕親了一下：「就是這種感覺。」
程澈瞪大眼睛看着我：「你……你親我？」
一陣激動過後，程澈又恢復了牛逼轟轟的姿態：「我就知道你喜歡我，這很正常，畢竟我這麼招人喜歡。」
「……」
現在一起都明朗了。
我喜歡程澈，程澈也喜歡我。
看來，當某人的童養媳，也是個不錯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