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嬤,第2瓶半價!拿第2瓶啦!」妹妹小學畢業了。時間過得好快。於是想起我只剩下片段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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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妹妹小學畢業了。

好快。

6年的時間,過好快。

剛來的時候,捨不得和爸媽分開,常常哭,只是個小朋友。

到現在,已經整天和閨密出去玩的小女生了。


因為是重要的畢業,所以當然要紀錄一下她發生的糗事。


剛來的時候,為了學畫螃蟹,阿伯幫他找花蟹的圖片。

正好是張向下的圖,想不到妹妹就問:


「螃蟹的眼睛怎麼長在屁股上?」


一開始沒喝過珍珠奶茶。喝了之後,特別打電話到學校給我:


「阿伯,珍珠奶茶裡面有珍珠!」「我知道…」


生平第一次吃到鹽酥雞:


「阿伯,我一生第一次吃到這麼好吃的東西!」


去7-11買飲料,跟阿嬤說:


「阿嬤,這裡寫第2瓶半價!拿第2瓶啦!」


於是店員也在笑,說「沒關係,第2瓶比較涼啦」。


之後長大一點了,開始跟小閨密一起陷入BL世界。

於是叫阿伯幫他買「天官賜福」和「魔道祖師」,

當然是阿伯出錢。


之後又要原神公仔,和原神抱枕。

還買了3個抱枕,3個小閨密一人一個。當然阿伯出錢。


據說在學校也很暢秋。

2年級的時候,就因為飯吃太多,

害老師跑到廚房再搬一桶飯來。


吃飯的時候,把全班不吃的小番茄全部收集過來吃光。


同學之間流行「史萊姆」的期間,

自己用阿嬤的手機上網,研究史萊姆改造法,

然後跑去文具行買材料,

幫同學們改造史萊姆,每次收費10-30元。


低年級的時候,自從跌倒去過保健室,就熟門熟路了。

下課有同學受傷,就帶同學去,自己開櫃子拿OK繃。

害老師上課後找不到人。


1年級的時候,回來說:


「我已經寫好投訴狀了!我要投訴課後班王老師!」


一看整張用注音寫。為什麼要投訴?因為王老師聲音太大。


跟邱老師很好。因為邱老師就住我們家後面。

於是肚了餓了,就帶一群同學去辦公室:


「邱老師我肚子餓了!」於是邱老師只好拿餅乾出來。


不只是這樣。常常一群人去辦公室巡邏。

看到老師們在吃西瓜:


「邱老師我也要吃!」


差不多就是這樣。

自己說她是班上的大聲公、兼髒話大王。

真的是不知道上學都在幹嘛。


××××××


把這寫下來,是為了將來的記憶。

因為,人真的會慢慢把事情都忘記。


昨天晚上,去畢業典禮。

奇怪,現在畢業典禮都辦在晚上了?


辦典禮那棟活動中心,記得是我畢業那年開始蓋的,

後來,好像因為有弊案?拖了十年左右才完工。

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看了畢業典禮的投影螢幕,109屆。

那麼算一下,我是71屆囉。

從這間小學畢業,已經是38年前的事了。


我之前也提過,人變老之後,時間的流逝會變快。

這件事,科學家也是很困惑啊。


但這是真的。

我記得,我小學六年之間,發生了好多好多事,

那時候,覺得每天都塞滿了各種事件,

時間過得很慢。


現在不一樣了。昨天下午去看身心科醫生,

我也說到,這樣一年一年重複地過,人生真的很無趣。

而一年一年重複,

彷彿什麼都沒有,時間就這樣過去了。


而我小學的時候,發生了哪些事呢?

在阿姑家借了很多書,做了些模型…還有呢?

對了,

有陣子流行紙飛機模型,全校一到下課,整個校園都是飛機…

好像是4年級的時候,

我記得有天有好大的閃電。

好像是5年級的時候,校門口工友養的猴子偷跑出來,

全校因此停課…


真的,都不太記得了,只剩下一些片段。


現在的我,為什麼買了那麼多昭和時期的超人力霸王、

和假面騎士呢?

也不過就是很想念那個時候的自己而已。


我常常說,要是知道之後的人生會是這樣,

當時真的會失去走下去的勇氣啊!

真的是這樣。


現在,偶爾,人生中某個片段的感覺,

也許是空氣的味道、也許是傍晚的陽光,

會讓我想起從前。

是啊,有時候會因此想到國中時、坐指南5路通學時的風景。

但那些都只剩下片段了。


××××××


昨晚的畢業典禮,真的算是很用心。

但是看著溫馨莊重的典禮,另一面的我卻感到滑稽。

唉。

這就是被時光摧殘的中年人啊。


當小孩真好啊!因為小孩子面對的還是大片的未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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