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要你特別花車錢、時間來臺中找我
而且我可能六點下班、隔天早上八點又要出門,相處的時間很少。
但已經比平時多了。
依舊在經常出差的時節,她與同事一如既往的在出門前各自接了一通電話到最後一刻,才三步併作兩步趕上剛好的火車,轉搭時間抓得剛好的高鐵。
那些人們好像都知道他們何時要準備離開座位,相同的狀況已經不是第一次,但也只能認命接起電話,再與同事邊抱怨著方才的對話邊奔跑。
高鐵將兩地的距離變得很近,一個小時的車程就到了一個沒有下雨的世界,感覺很久沒有看到太陽,她在計程車上瞇著眼睛享受從車窗闖入的艷陽,努力將待會的待辦事項暫時拋到腦後。
我發現我活動場地在客運站附近,還是我直接到客運站等你。
傍晚的客運站映著昏黃,將藍色椅子上認真工作的影子拉得很長,她在每次客運進站時抬頭尋找,發現沒有自己等待的人時低頭工作,忘記幾次的抬頭與低頭,她突然感受到右側的空位掀起氣流,帶著她熟悉的氣味。
在她難得的主見之下,他們的晚餐在火鍋店中解決。
她其實不懂男人為何要特別坐兩個小時的車來到臺中,如果是為了她的身體是否也太勤勞,還是其實是為了與她相處,可以想得那麼得寸進尺嗎,她不知道,只希望有一點點也好,希望他是為了自己而來,而不是每個女人提出相同的要求他都會赴約。
她看著男人操作著她臨時接下的報表,抑制著自己越來越發散的想法,終於將公事交給隔壁房間的同事之後,她將電腦闔上鑽入男人的懷中,他輕易地轉身,就將她納入由身體圍出的暖意中,吻上慌亂的唇,直到抵著他上身的雙手力道越來越小,像是貓咪前爪的交互輕踩。
其實她也忘記後來的十幾分鐘男人當時到底在她耳邊說了些什麼,或許根本也沒過那麼久,只記得單純是那些話語與氣流,就讓她的呼吸變得急促,以及身體不住地顫抖,到底是因為男人聲音的催化,還是耳邊不斷掠過的氣息呢,直到男人的手在她不留意時滑入下身,渾沌的頭腦終於重新運轉。
我還沒洗澡。
所以呢?
所以你放開我。
你說放開我就要放開嗎?
對啊。
男人果斷的放開讓她意外至極,終於脫離壓制的她呼吸急促,一時無法隱藏的害羞與慌張不知如何釋放,只能透過打在男人軀體上的拳頭發洩一些,雖然力道對男人來說一點攻擊性都沒有,男人順而躺回她的左側,而她撐起自己的上身,蹭進他的頸間。
你上次說要給我看之前拍的照片。
結果照片中被鍊住的女性軀體讓她迅速被醋意吞噬,只能用簡單的回覆努力讓多餘的想法變得不明顯,暗自希望他不會發現是欲蓋彌彰。
那你之前有被拍過嗎?
上次在花蓮的時候那人有用我的手機拍,要看嗎?
看完順便幫我把影片刪掉吧。
關於手機裡的那些影片,像是不小心刺入手指的木屑,而她在果斷忍痛將它拔掉與放著期望它自己消失之間選擇後者,就算膿水已在心中淤積,她也無法點入隱藏相簿直視那些縮圖,就算那些木屑是她自願刺入的。
終於,木屑伴隨趕車的汗水流入銀色的排水孔。
這輩子還能被他拯救幾次呢。
好不容易等到男人也洗完澡,卻有個不解風情的女人纏著他諮詢著與男友的愛情煩惱,她只能偶爾滑滑社群,偶爾將手指伸入男人衣服腰間的破洞然後被碎念,再被壓倒在床。
撫上花心時所察覺的滑膩,比起以往更讓她感到安心,畢竟上次在床上的她乾燥如漠,還以為自己再也無法濕潤如以往。
不過男人本身就是她的情欲開關,單純舌頭的交纏就可以讓她的呼吸變得沉重,像是一種制約。
就算已經足夠濕潤,男人還是緩慢以手指讓她適應待會要容下的闊物,並在時不時的加速中讓她顫抖與高潮,還沒到正式的進入,她就已經開始感覺到體力隨著頭腦空白的次數而流失,而他終於撕開鋁箔包裝。
吻隨著頂在入口的碩大落下,被進入時的疼痛似乎又輕微了一些,可以更快感受到空虛的緩解,男人也可以更快的開始下身的動作,她喜歡在有意識或者無意識收縮甬道時感受到對方的那刻,讓她確定自己正在被佔有,這比直接看著對方進入自己更加真實,也更讓她感到意亂情迷。
在一次緊抓男人的指尖泛白又放鬆後,她轉為坐上男人的身,他溫暖的手在她的腰間帶動腰的扭動,一下一下頂在深處,縮短的移動距離讓頂至最深的頻率變得更高,這大概是她又愛又怕的姿勢,這姿勢讓她感到愉悅,卻也可以在極短的時間內讓她被洶湧的浪潮淹沒,沒撐過幾次,她已經無力的攤在男人的身上讓他輕輕撫摸頭髮,聽著他在耳邊說的情話,像是好喜歡妳、喜歡妳的聲音、喜歡妳趴在我身上。
如果那些都是真的就好了。
迴盪著柔軟吟叫與喘息的房間突然被熱水壺的高頻聲響取代,卻沒有跟著時間的流逝而停下,當她開始感覺到煩躁時,身體突然跟著男人的起身而被拉起。
盤腿的擁抱是她難得比男人高的時刻,畢竟二十公分的身高差異連電扶梯都無法克服,好像只有這種時候可以低頭看向他、親吻他,但很快的連低頭都變得不再單純。
這樣你低頭就可以看到我在插你。
不要。
我看你就好。
看我做什麼。
看你讓我舒服。
還真沒想過有這麼一天,她會伏在男人耳邊,用氣音主動說出如此色情的句子,在意識到自己脫口而出的話語後,她感覺自己羞紅成一顆番茄,而且是火鍋裡煮得滾燙的番茄,雖然她不愛吃煮過的番茄,煮火鍋時總會將自己的丟進男人的鍋中。
總之她埋進男人的頸間,努力忽略男人的驚訝與調戲。
那個熱水器是不是不會自己關。
看起來是。
那你起來一下,我去把它關掉。
我起不來。
耍任性的結果就是軟綿的身體輕而易舉被抱起,近視的她聽從著男人的指示在模糊中亂試,最後還是依靠瞇起的眼睛讓房間回歸平靜,還不小心透過嵌在牆上的鏡面看見攀在男人身上的自己,還好他沒有以此欺負她,她偷偷鬆了一口氣,結果回到床邊後也沒有被放回床上,反而是讓重力將硬物埋得更深。
還好被拋上一次過後,她終於感受到背部接觸的柔軟,但男人也沒有跟著上床,而是就著床沿重新扶上她的腰。
我要衝刺了,如果你高潮了,我會懲罰你。
大概是想要被懲罰,她一如既往地用全身細胞感受著情慾與,然後高潮。
結果在男人釋放過後,好像也沒有要跟她算帳的意思,她意外地感受到自己的一絲失落,再偷偷咬了一下男人的脖子。
整理過後,比起第一次一起入眠似乎更熟悉、也更自在一些,他們在床上天南地北的聊著,從工作上的小事又聊到床上,男人不安分的大手環住她的腰,重新埋入她的耳廓。
想像你跟我坐在鏡子前面。
我把你的雙腳張開,讓你看著我的手指進入你的身體,另一手用手指玩你的奶頭,讓你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在我懷裡高潮。
可惡,要不是明天要早起工作,她心裡想著。
打鬧過後,身體突然的分離讓她感到一絲涼意,她不知道為什麼男人的體溫總是溫暖如夏,但她很喜歡。
其實我不喜歡你跟花蓮那位拍的影片。
沒關係,都刪掉了。
以後也不會有了。
不知道我們這樣的關係可以維持多久。
我也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我們是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