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合｜早該是這樣

　　艾維里（Avery）一直盯著深棕色玻璃罐看著。

　　深棕色玻璃罐裡裝著的是福馬林、石碳酸、酒精、甘油和水調配為防腐劑，還有……。

　　艾維里再更用力的看著，說用力看也是很好笑，但很明顯地，艾維里想要看穿深棕色玻璃罐裡的內容物，她的表情發愣了，人的腦袋嗎……，怎麼會。英格（Ingrie）在一旁的一直看著，她早也查覺到對方的眼神，這趟是艾維里第一次下來她自己的辦公室──要說是作業辦公室嗎？更準確地來說，是生物標本研究室。

Conan Doyle said that "You see, but you do not observe."

「你確實看到了，但你沒觀察。」──柯南‧道爾

　　英格推了一下鼻樑上的眼鏡，深呼吸了一下，說道：「起碼不是妳的腦袋瓜。」她咯咯的笑著。笑著抖動上的肩膀看起來額外嘲諷，艾維里咬著牙根，卻也什麼事情都不能說，「所以這是什麼？」她問。

　　研究室裏唯獨英格穿得標準，口罩與白袍、手套。但護目鏡被她擱在一旁。

　　修長的手指頭輕劃上了玻璃罐的上蓋，老實說，深棕色的玻璃罐帶出的更是一點弔詭感，「很有趣吧，」英格說，「帶著一點薄荷卻也不是薄荷的味道，非薄荷味緊鄰帶來的是一點洗手乳泡沫的苦味，這個是化學藥劑特有的味道。」艾維里看著對方，腦袋還在努力傳送電波到舌尖，品嘗著英格形容的那樣子的味道。

　　「人的腦袋沒有這麼小，」英格又說，「──是駱駝的。」此時此刻，英格的眼神稍微透露出了黯淡。艾維里點了頭，她的話一直都不多。英格也曉得，她一直都需要稍微長點的時間想出結論。不過微表情終究是會被察覺的，「怎麼了？」艾維里問。

　　「妳知道，科學建立起來，是需要經過求證與實驗的，有了觀察接著提問，有了假說，有了實驗最後舉證。」英格的音調特別放低了，「但特定實驗需要建立在──」

　　艾維里先提出了，「──動物實驗上。」她的反應確實很好，「正確。」英格點了點頭，正是如此，當英格工作上需要進行動物實驗時，她向來是做得深並非做得多。對她來說，她從來不認為自己是殺手，起碼是她自己認為且堅信的。

　　「不過，英格妳的工作確切到底在做什麼？一個月也不見得遇得到妳一個星期。」艾維里知道英格是在國防單位下工作，但艾維里自己清楚，在國家單位下做事也必然需要有強烈的保密意識。但這終究是來自情侶間的不情願吧。她眼神直盯著看著對方：「起碼告訴我為什麼妳自己要特別租下一間辦公室放這些標本吧……。」

　　她們之間不再有對話超過三十秒了，僅剩互視。

　　空氣中凝結的倒也不是僵硬，而是非常強烈的福馬林的味道，那種鼻子的刺痛不適以及帶著一股腐敗椰子油膏的氣味，相較之下，氣氛一點也不凝重。英格挑起了左側眉毛，艾維里還在等答案，她平時不太能與人互視這麼久。

　　大概是喜歡吧。艾維里想。

　　英格開口，「租下來專門給妳……」她修長的手指頭指向了原先艾維里在看的駱駝腦袋的標本：「把福馬林弄撒的。」語畢，艾維里像極了被嚇到的貓咪，首先是炸毛接著慌張，「布、布……！我要布！」她嚷嚷著。英格坐在空的白色實驗桌上，從身後自己熟悉的位置勾出了一條抹布，就這麼掛在食指上。

　　在艾維里匆忙的將抹布蓋上福馬林後，上氣不接下氣地準備伸手抹拭，「啪──」的被英格制止了。「年輕的女士，如果我是妳，」英格眼眸正視上了對方，那種看著就像與艾維里的靈魂對視著一樣：「我不會這樣伸手去摸福馬林。」艾維里突然打顫，每一次英格的嚴肅都可以讓她印象深刻。

　　福馬林開始流至桌邊滴到了地板磁磚上了：『滴──滴──』

　　「妳先回去吧，這裡妳沒辦法處理。」英格壓低了聲音，她打從一開始就不應該給對方抹布。福馬林不能這樣清理的，她只是沒想過──對方真的會直接上手。艾維里呆愣著直視著對方，直到英格脫下了壓住了對方的口鼻：「上樓，等我。」她嚥了一口口水後便馬上離開了。

　　上樓的艾維里衝出了建築物的玄關，關上門後，整個人掛在門旁粗喘著氣，心跳快得像是要撞出胸膛。

　　過了三分鐘後，心跳漸緩。艾維里才注意到自己臉頰發燙，要說是上樓梯造成的，還是說是與英格的距離太近了。她能推測出最合理的原因是，來自久久見一次互相的情侶才有的這種悸動吧。艾維里整理了一下自己儀容，這樣好一點了，起碼不要看著這麼慌忙。直到她聽見英格踩著階梯上來的聲音，向左轉開了手把，英格上樓了，她把實驗外衣換掉後，站在外面看起來跟普通人沒有不一樣。

　　「走吧，」英格開口，「回家吧。」

　　「嗯。」

　　艾維里被抓著腰際，心癢得受不了。她站在家裡門關，被英格操縱著一切，英格親吻著對方的臉頰、嘴唇，帶著一點壞心眼的掐了對方的腰間。不情願的呻吟聲最終還是從咽喉裡發出來了。英格親吻上對方的頸間，那種專屬對方的味道，有種淡淡的薄荷牙膏清香、橡木皮與桂花香味，最後還有最不起眼的福馬林味道混合出來的。

　　英格不喜歡那樣子壓制住的呻吟，她用自己的身高優勢將對方壓上牆邊，左手從腰際抓上了對方的胸膛：「咿呀──」啊，早該是這樣。英格想。在對方因為呻吟打開的雙唇，英格親吻上了對方，那是帶著強勢的氣質。舌頭撬開對方的門牙向對方索吻。縱使英格本身不太喜歡舌吻，可是對眼前這個人，她沒辦法。

　　從唇間嚐出了一點甜味後，英格舔上了對方的右耳根，這裡是人身上最敏感的地方，起碼是艾維里吧，她是這麼認為的。艾維里大顫，縮了一下自己的背脊後頭便低下去了，英格滿意的勾起了那種戲謔的微笑，她用食指將對方的下顎提了上來──

　　「──看我。」英格咯咯的笑著，而艾維里卻什麼也使不上力，可能打從一開始就贏不了對方吧。英格單手熟練的將對方的上衣襯衫釦子一顆一顆的解下來，艾維里臉龐更紅潤了，「怎麼？第一次談戀愛？第一次被壓在這……」英格刻意把話講到這裡，「我是妳的話，我會識相一點吧，把裙子脫掉。」她滿意的收手，盤在胸前，英格看著對方。

　　艾維里為難的看著對方，而她看著英格那雙褐色眼眸，閃著，卻帶著那樣子的強勢。她一直都沒有這麼主動過的。今天的英格特別被動地看著對方，這讓艾維里為難的緊抓著裙角。

　　「五……」英格倒數，艾維里還來不及反應，她便開口：「四。」艾維里回過神，她開始緊張，裙子是有皮帶的，最近瘦了一點。但很明顯地，她沒有記住這件事情。艾維里開始往下扯裙子，但沒有成功。「三……。」英格感到非常有意思的看著對方。

　　艾維里開始解皮帶，「二。」英格咯咯的笑起來了，但艾維里解得不是很順利，緊張總能讓事情更糟：『咯啷──』皮帶掉到地上了，但英格早也倒數完了。英格滿意的微笑，「慢了……這該怎麼辦呢。」她說完，便坐上了玄關平時穿鞋子時坐的沙發位。

　　「來吧，上來。」英格開了腿，她穿著的是西裝褲，在玄關下黃暗的燈光下顯得氣勢更甚。艾維里急得快哭了，一切既是她主動的，卻又全權是英格在掌控的。她肢體僵硬的背對上了英格，英格笑的更戲謔了，艾維里全身緊繃的發紅：「原來，妳喜歡後面來？」英格將艾維里的雙腿搬上自己的雙腿。

　　艾維里的底褲這樣坦蕩的放出來而毫無遮掩，她快羞恥到受不了了。

　　英格的左手熟練地隔著底褲輕撫著艾維里的敏感帶，惹得她一顫一顫的：「嗯……，哼嗯……。」而對方仍壓著自己的呻吟。而強勢的一方，右手沒有閒置下來，她侵略性的隔著襯衫伸進入了對方雙胸之前，抓著像是對方全部都是自己的。「啊……，哼啊！」她輕聲尖叫了一下。

　　全身顫抖不已，但雙腿被控制著，艾維里哪都逃不了。

　　直到底褲因為慾望而沾濕了，英格將左手探入了底褲之中，開始輕撫，直到手指頭可以牽絲後將手抽了出來。「要……繼續嗎？」英格笑著問道，艾維里因為對方是在耳後問的，她身體已經完全沒有力氣可以回話。

　　同時腦袋裡全是白的，什麼話也說不出口。

　　「說話。」英格說，「怎麼這麼不願意配合了？」她語重心長地說道，還沒等對方反應，雙手開始探入對方的內衣之中搓揉著對方，指尖有技巧性的來回勾勒。艾維里快瘋了：「嗯啊、啊……！」呻吟聲又更大了一點。

　　直到對方的腰際開始來回擺動，英格停手了。

　　「瞧妳現在這樣子，」英格戲謔地笑著，「為什麼什麼都不說。」但她仍然沒有要繼續動手，她看著艾維里完全癱軟的俯下身，卻也什麼都沒做。而艾維里的皮膚更紅了，整個人明顯的說是被欲望佔據了全身。

　　英格離開了沙發，她走向對方面前，欣賞著。欣賞著自己的成品。

　　她看著自己往手腕內戴著的手錶，她滿意地看著對方，像是她知道晚點艾維里會做出什麼事情以及需要什麼。現在，只是耐心的等待。直到對方再次向她開口。英格一直以來擅長的，都是耐心。跟觀察自己的標本一樣，想到這裡英格倒吸一口氣。確實是一種癖好吧。

　　艾維里在喘氣緩和後，抬起頭看著對方。她的眼眶明顯有點濕潤了，玩太超過了嗎……？英格愣了一下。她向前，左手捧上對方的下顎：「我，很想妳。」英格語重心長的又說了一次，「但這些都不是我的本意，我只是──」說到這裡，艾維里雙手抓上了對方的左手，讓對方好好捧上自己的臉頰。

　　「我也想妳。」艾維里笑著說，她從抓著對方的左手，右手抓上了對方的左手手腕，並且右手輕掐上了脖子：「換我了。」艾維里笑著，她衣衫不整的推著對方靠上了牆，英格只是笑著這樣看著她。

　　艾維里親吻著對方，每一個吻像是告訴對方自己有多愛她。

　　英格掐著對方的臀部，現在衣衫不整的女人對她來說太有吸引力。英格開始由親吻轉成深吻，她將對方的左腿抱起，轉了身，現在換艾維里靠在牆上。英格在接吻中雙手開始褪下對方的底褲。

　　全部褪下後，英格跪下身子，她開始輕吻大腿內部，雙手撫遍了對方的全身，艾維里一顫一顫惹得英格心裡發癢。她抓著英格的髮絲，閉上雙眼，去感受一切，從觸摸到親吻最後到彼此之間的距離，那樣子是被愛的感覺。

　　「早該這樣的，女人。」英格笑著抬頭看了一下對方，她滿意地笑了，艾維里仰著頭什麼都沒說。英格舌頭輕微試探了對方的欲望深處，艾維里沒有壓抑著發出了破碎的呻吟聲：「呃嗯……」

　　英格擅長的東西太多了。

　　艾維里想了一下，確實。她有技巧的舌尖在底下遊走著，全身的顫抖都是情不自禁。英格大力的抓上了對方的大腿，那種觸感是英格夢寐以求的。起碼她感受很好。「別動。」英格左手輕輕劃著對方胸前敏感處，右手開始將指頭輕輕往對方欲望深處嘆著，舌頭仍在勾勒著。

　　「啊、啊啊……！」艾維里呻吟著，英格舌尖與對方濕潤的欲望發出因為濕潤波動水波那樣子的聲音，她沒有要停手。艾維里腦袋裡一片空白，她的小腹緊收著，身體上的每個肌肉都緊縮著，她曉得自己快到了。

　　在英格手指輕勾了自己最好的點後，艾維里知道自己完全敗給她了，她了解自己太多，擅長的也太多了。艾維里發出最高亢的呻吟聲後，直接癱軟在英格背上。英格親吻對方，親吻的很深。

　　公主抱著對方走進了淋浴間。

　　不知道下次會是什麼時候了，但英格不管，她只知道每次時候都應該要與對方好好相處的。一秒都不會浪費的，她們在認識時，就知道對方都走進互相心裡了。在還沒有任務的情況下，她還離不開這個代表她生活一切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