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下子脫散的衣物正一件一件回到她身上,替她著衣的他還赤著半身,無比眷戀的擁著她。
「你會後悔!」
她下斷言:「肯定會因為你今天的行為後悔莫及!你用腦子想過沒有?」
「我是你的仇人,你這麼對我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
起初見到這遠遠獨坐的白皚皚身影,滿心滿腔都同時忽地湧上須將她殺之後快、見血方休的恨怒,只要殺了她就可以平息他這股莫明澎湃而起的血氣。
三尺青鋒出鋏在手,皎皎銀光反射上她的雙眼,直接向他投射過來的視線裡沒有他以為的害怕,只有釋然。
在她的臉轉向他這方那一瞬,既恨又怒的叫囂逐次平息、消失到無跡可循。
因為她看著他………眼裡只有她………
應該冷傲的感覺透過她一身白逸溢四周,尋常的冷氣不會讓人想靠近,可是她的冷絕卻不真的冷到排斥一切。
該說是,沒有他所以為的那般冰冷不舒服。
只有───好美!好美!這個女人怎會生得這麼不像是人的美?
美得他收起武邪劍怕傷到她一點皮肉,美到他忍不住想強迫她躺下非禮她,直接控制她的行動,帶到這塊地方來欺負個徹底。
她問他為什麼,他還想問她說的話是為什麼呢?
她似乎很期待他舉劍殺了她,而非是這樣濃膩擁著她,可是他喜歡這感覺,喜歡把她霸佔在他一個人身邊,為他所獨攬掌握的感覺。
「你…你知道你的溫柔正用在你自己的仇人身上嗎?你分明恨到想一劍殺了我,你的確還記得我有多可惡,可是你……你做了什麼呢?」
他轉世了,不記得過去所有事,但殘留靈魂裡的感應是騙不了人的,他還對她有深刻的印象,即使本人並不自覺的。
所以,才會曉得要控制她的行動自由該是按在她的眉心上,不是其他地方。
「你說話啊!」
穿好她的衣服,他又拿手指代替梳齒滑動她髮間,拆解髮髻時他不覺得困難,要梳回原來一般的模樣,就真很不簡單。
搖搖頭,他始終不發一語。
「什麼意思?你不想說話,還是認為不用跟仇人多廢話?」
不不不,還是搖頭。
眼神裡有明顯的困擾,有不知如何表達的為難,但執著要留她在身旁的手腕絲毫沒有放鬆力氣的打算。
她想著、猜著,看著他一陣子,小巧的朱唇驚慌的撐大。
「你,難道?………難道是……啞、巴?!」
終於獲得她問題的第一項肯定答覆。
是的!我是。
她多不希望這答案是肯定。
擔心她看不清楚,他連連點了兩次頭。
「啊~~~~~〜」
驚動林間飛鳥,群起撲撲翅膀以為慘事將發生,沒命的逃飛家園。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