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夫與爵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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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流量比較低,來講幾句難聽話。但為了降低傷害,我會用比較隱晦的方式來說。大家聽聽就好。

台灣民間社會很有活力,有歷史紀錄以來,由於官方控制有限,民間一直有很蓬勃的自主性。前近代的清朝工具不多,主要透過族群政治維持秩序,雖然成功讓地方不易集結挑戰官方的統治基礎,仍然有「三年一小反,五年一大亂」的情況。

總督府的統治,國家機器介入較深,透過警察系統維持秩序,但暴亂從沒少過;國民黨政府也用軍警特維持秩序。即使有近代化管理,仍然要與仕紳階級保持利益輸送管道。保甲、宮廟、仕紳與官方的關係,建立在地方不反對統治、官方不侵犯自主的平衡上。

民主概念輸入台灣後,抵抗運動往往由仕紳階級出面引導,與其說是反叛者,更接近改良者的角色。殖民時期與威權時期的運動,就是由派系仕紳聯合知識分子撐起。

但是,隨著當代議題的複雜度加深,各項議題各家利益團體往往有摩擦扞格,漸漸出現各執己見而且無人退讓的傾向。這種傾向隨著資訊交流速度加快,知識與經驗傳承也變得淺碟化,好聽一點是進入門檻減低了,實際上卻是讓各種咖小也可以變成某某圈名人。

台灣仍然保有活力,民主化讓抵抗運動變得更豐富,副作用卻是讓每一代都出現一種叫做爵卿的生物。爵卿最大的問題,就是喜歡佔據道德高地,他們批評現實主義者的手腕,同時也不認識住在低處的人群。

過去沙包還掛在外頭時,住在低處的失語者同情抵抗運動,不會太介意爵卿。但現在沙包掛在堂上,失語者的陌生隔閡成為真切的難題,偏偏爵卿也站在堂內,嘴裡捧著外文書朗誦聽不懂的理論,然後把菸蒂往外彈。失語者雖然搞不懂,但他們知道自己被菸蒂彈到頭,很森氣。沒辦法,只好懲罰沙包。

仕紳消失了嗎?其實還在,只是都市居民已經習慣弱連結,號召力不如以往。知識分子都變質了嗎?也沒有,但知識分子嚴謹到囉唆的理論,不如爵卿登高一呼來得爽快。

老爵卿的時代,還有強連結可用,加上時常有犧牲生命的事件,人格擔保的苦行絕食,可以成為政治籌碼。但是現在的新鮮爵卿,沒有強連結,沒有知識分子的學養,沒有現實主義者的實務手腕,更缺乏犧牲奉獻的諸般條件。只能淪為⋯⋯淪為一種點閱率。

某沙包吹過寒風之後,不知道為什麼找來一個農夫當管理員,這個農夫實際上也是一個爵卿,他把近五年來混不出名堂的所有小爵卿都找來,把沙包中央堂口,改造成涉世未深民眾的調性。

從涉世未深民眾裡頭,挑出來的這批小爵卿,在上任第一天就冒犯了台灣社會的最主流倫理:死後要有人捧斗。當然,也冒犯到最有錢的宗教社群。

前些時候,台灣西南方有個很有名的港口城邦出事情,小爵卿第一時間居然是拍影片,希望讓全世界都知道他們的雨傘很好看。

這些人真的是來搞笑的。可是讓人笑不出來。

沙包插上雨傘拍成影片,不會有人想要看。全天下皆知,偏偏農夫不知。農夫看起來很滿意這些涉世未深民眾的「新氣象」,之前找了風評非常差的布商被罵翻,但依然故我,大約兩個月前又徵詢了某個愛穿外套出名的民眾要不要加入。

外套人外觀很綠很炫,深受爵卿喜愛。問題是外套人能力存疑,而且結怨不少。最有名的一次是把沙包說成西瓜,鄉親都不能忍受。也許在農夫的觀念裡,把沙包說成西瓜才讚,插著好看的雨傘更讚。

外套人最初沒有接受堂口邀約,巧的是,沙包初選結束後,外套人就突然想加入中央堂口了。風聲一出,反對聲音都指向農夫,但農夫的飛鴿飛得很慢,一直沒有反應。現在外套人幾乎要簽下去,反對者趕緊也衝到堂口,痛罵農夫屢勸不聽。

農夫被圍起來的時候,才驚覺代誌有點大條,可是新聞鴿都放出去了,現在不知道怎麼收尾。鄉親氣憤錯愕,爵卿沾沾自喜,這次農夫不知道會不會認錯,台灣朝著滅國更靠近了一步,可喜可賀。


原文發表於2019年7月14日 原文傳送門


這個專題收錄了所有恕我的重要公開評論,也是為韓流出現以後的台灣政治留下一段側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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