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伏筆

2023/12/25閱讀時間約 16 分鐘

    你曾經與他人擁有過一段特別,甚至是血濃於水的關係,非親情、友情,也並非愛情,沒有一個準確名詞的關係嗎?是愉悅或甜膩,或者是不堪回首的恐懼,也可能是憎恨著彼此,什麼都無法去取代那強烈的後勁。

憎恨,似乎是可以輕易達成的事情。在你所認為的完美的人,還是關係裡,都會有憎恨誰的時候吧?如果是因為憎恨而犧牲哪個人呢?這也是輕易的嗎?

你會承認還是逃避,自己犧牲了誰嗎


「亭恩!!」身穿夏季制服,耳下齊短髮與一對圓圓水潤的雙眼,當然還有她透亮的嗓門,瞬間穿透整間教室。女孩站在教室門口,朝裏頭大喊。

    這一喊引起一些同學的注意,不過都沒有女孩要找的人,同學們也習以為常,繼續低頭做自己的事情,或者聊天。現在還沒到早自習的時間。

   「我在妳後面。」

女孩口中的人,本名:嚴亭恩。俐落地短髮配上有些中性好看的長相,聲音低沉。她面露無奈,站在女孩的身後,目睹她剛剛的舉動。真的是,相處了兩年多一些,還是沒辦法習慣。

   「我好想妳!」女孩才不管這麼多,直接轉過身,將全身的重量全都攬在嚴亭恩身上,並用雙手環抱住。

   「太誇張了,不過是周末沒見面而已。」今天是周一。就算嚴亭恩這樣說,還是艱難地抽出一隻手輕拍女孩的背,女孩江下巴靠在嚴亭恩的肩膀上,接著用一側的臉頰去磨蹭她的耳朵,這動作能讓女孩感受到安全感。

    嚴亭恩也注意到女孩的嘴角緩緩地向上彎曲,現在她的視線裡只有緊緊抱住自己的女孩,她專注地感受這份重要的溫度。

    她們現在的關係很剛好。


結束一天的放學鐘聲響起,女孩先是起身走向前方距離自己兩個座位的位置,那裡是嚴亭恩的座位。

   「今天要一起吃晚餐嗎?」

   「晚餐…。」嚴亭恩收拾書包到一半,眼前的女孩期待的神情毫不遮掩。她先是愣住又接著說。「我今天家裡有事。」

   「好吧。」直率是女孩個性的特色。她難掩失望的情緒,原本看向嚴亭恩的那雙水亮大眼被垂下的眼睫毛覆蓋,並往旁邊看去。

   「但我們還是有時間可以在附近的大學裡逛一逛,嗯?」

   「不會佔到妳的時間吧?」

   「才不會。」

   「好,那我去收書包,妳等我一下。」

女孩回到位置,剛剛一直忘記要做的事在這時也想了起來。

    本來在教室門口等的嚴亭恩見女孩在翻找書包的底部,看著不像在收書包的樣子,於是走到女孩旁。

   「怎麼了?什麼東西不見了嗎?」

   「不是,我忘記吃藥了。」女孩找到了裝有藥物的白色霧面的PP材質盒,上頭還貼黏著金魚樣式的貼紙。就算是霧面的盒子,還是擋不住藥丸若隱若現的繽紛色彩。

   「妳有水嗎?」

   「還有。」

    女孩將藥丸都放在自己的手掌心上,吞下喉嚨前數了數掌心上的顆數,確保自己沒有漏掉那五顏六色的其中一色,那是治療精神疾病的色彩,唯獨有兩顆藥效不一樣的藍色藥丸。吞下後,女孩快速地將水壺裡的水大口大口地從喉嚨灌下肚,想要快點舒緩吞藥的苦澀與不適感。

   「還是一樣?」嚴亭恩拿出衛生紙並輕撫女孩的背,想替她分攤點負擔的心情沒有一天落下。

    女孩接過衛生紙擦了擦嘴角。「就算每天吃,噁心反胃的感覺卻沒有習慣過。」        

    嚴亭恩看著就算因難受皺緊眉卻還是試圖微笑的女孩,儘管感到心疼也無法感同身受她所面對的,這令自己愧疚。

她們來到剛在教室提到的大學,牽著彼此的手並肩走在有屋簷的長廊上,每當只要放學後有空閒,她們都會來這散散步與談天。

   「圖書館今天有開放嗎?」女孩問。

   「今天是星期一。」嚴亭恩對她點點頭。

    這所大學的面積相當大,比她們現在就讀的高中要大上許多,因此第一次踏進來時女孩曾經不小心迷路過。大學裡的每一棟教學大樓的設計都偏簡潔有力,就算是碩大的外觀卻不讓人感到笨重。

    女孩口中的圖書館更讓人驚艷不已,雖然與其他大樓的設計相比老舊許多,但親眼見過後卻被建築的歷史感給震撼住,讓人說不出話的莊嚴。

   第一次看見圖書館時,對就讀設計系的她們兩個很輕易就認出,外觀是羅馬式風格:外觀的水泥被漆成白色,雖然有固定請人來修補油漆,但還是能看出有些地方的斑駁已經有段時間,久而久之,也變成特色。圖書館外觀的一半以下的外牆都被多利克柱式圍住,在視覺裡更加雄偉了,外牆上也有一些高雅的雕刻。

圖書館平常是需要持學生證或教師證才能進入,但是校院為了讓除了學校之外的更多人能夠欣賞這座作品,在星期一都會特別對外開放。

「雖然已經來圖書館很多次了,但每一次還是都讓我很興奮。」

   「也很陌生。」跟窒息,女孩心想。站在這圖書館面前顯得自己非常渺小。她知道嚴亭恩很喜歡這間大學,也知道她希望自己也能進入這裡的室內設計系學習。

女孩很享受閱讀的過程,但在這座碩大的圖書館裡,她無法很踏實。一開始她與嚴亭恩一樣興奮,但這心情逐漸被壓抑取代,是心理因素還是因為書籍真的太多讓自己失去方向,女孩不知道。

    她們都很喜歡閱讀,嚴亭恩是被女孩影響,而逐漸喜歡上的。女孩看著嚴亭恩因為閱讀而放鬆的表情,不曉得該不該向她提起自己的心情。

 

「妳在發呆?」嚴亭恩在五樓找到女孩。她們在走進圖書館後,就各自分開了。

    女孩站在書架前,手裡攤著一本有些厚重的書,她沒有聽見嚴亭恩的聲音。

 

序、

現今的世界是由天界、魔界、人界與冥界,四個的世界依序所拼湊成。四個分明的世界,除了人界裡也有魔界的人在這生活互相交流之外,其他三個世界是不能互相干涉的,尤其是人界與冥界,這是不被天界允許的。

  幾千年前,那時萬物的領袖是天界的上帝,白色是天界的象徵,據說在那生活的人都身穿白色的長裙,而上帝留著白金色的長髮,年紀非常年輕,外貌也很英俊。

    上帝打造了魔界與人界,並帶領無數的天使維護世界的平衡。其中一名天使名為撒旦,年幼的祂被上帝視為最獨特的存在,全因為撒旦是魔界與人界的一對伴侶誕下的生命。不過誕生下沒多久,撒旦與祂的母親在總總衝突與矛盾之下,在魔界生活的父親面前死亡。父親傷心欲絕,無法承受這份失去的他選擇在人界結束自己的生命。

    將這些都看在眼裡卻無法插手的上帝相當愧疚,祂向死神贖回撒旦的魂體,並動用了黑魔術,將撒旦的魂體在通過禁忌的魔法後,重新誕生成天使。祂身上某處有著白色的胎記,那便是黑魔術的痕跡,撒旦注定與其他天使有著不一樣的命運。

幾百年過後,撒旦成了少年,並在上帝身邊輔佐,但祂對上帝來說依然是個孩子。

    這時天界產生巨變,第一次只存在純白的天界裡被鮮紅色給染紅了,天空也不再是藍色,而是讓人不敢再直視的暗紅色。有名天使安詳地躺在天界的中心,祂的翅膀被硬生生扯下,胸口前的白衣因為刀傷而染紅。

    天使們非常憤怒也感到恐懼,執意要盡快找出肇事者並處刑。在大家都很恐慌的時候,肇事者以相當快的速度被找到了,據說是自首的。

    來到天庭時,天使們因上帝黯淡的神情以及散發出的氣場,個個都不敢靠近天庭。祂們注意到上帝震怒地注視著眼前這位跪在天庭中間身穿白色長袍的天使之外,悲傷的情緒更是明顯。

    天使們紛紛不敢相信,跪在那裡的居然是上帝最疼愛的撒旦。有些天使即使認為撒旦是被栽贓的,卻始終沒出面替祂申冤。

這場兇殺意外並沒有證據指認是撒旦做的,他沒有任何的辯解,只是沉默地跪在那。

為什麼撒旦說自己就是肇事者?

這令上帝非常不解。天界是一切萬物的所在,每件事物都有自己的規則與意義,都不得違抗才是。

撒旦偉反了天界的禁忌之一-殺戮,而被處刑者馬上會被奪去天使的身分,隨後從天界流放,只能在非人非神的區域徘徊。

    上帝站起身宣布處刑的當下,臉上皺緊眉頭的悲壯,不曉得撒旦在背後那對翅膀上的羽毛逐漸凋落前有沒有看見?

轉瞬即逝,又過了幾百年,世界產了變化,出現了名為冥界又稱地獄的地方。冥界與天界就像極與極的存在,這裡不存在白色,大部分都被黑與紅給填滿。

    冥界收留許多罪孽深重的魂體以及與撒旦同樣是墜落的天使,在沒有任何規則的冥界,反而很少出現爭執,大家對彼此戒心都很重,不像天界那樣像大家庭那樣有溫暖。

    據說冥界是死神與撒旦攜手創造的世界,可是冥界卻從沒有撒旦活著的痕跡。

女孩緩緩地吐出:「撒旦說。」她將厚重的書闔上,讓嚴亭恩看封面的書名。

「不覺得內容挺新穎的嗎?亭恩妳覺得呢?」

   「從旁觀者的角度看,感覺撒旦不是肇事者,這挺讓人遺憾的。」

   「說到撒旦,書裡有提到在現今也存在撒旦的血脈,不過書裡把祂們稱為接送者。」

   「接送者?」

   「主要是負責接送恨意特殊的往生者,包括因他殺或自殺身亡的靈魂。」

   「為了什麼?吃掉那些靈魂嗎?」嚴亭恩胡亂替接送者想了理由。

   「不會吧?書裡沒那樣說。」女孩眼睛睜大。也許嚴亭恩說的,就寫在後面幾頁,只是自己還沒讀到而已。

   「妳開始對宗教有興趣了?」當女孩稍微踮起腳,把書放回去時,嚴亭恩看見書架的底下標示的類別:宗教。在她對女孩的瞭解,女孩不怎麼相信神論。

   「我不知道那本書被歸類在宗教。剛只是經過,就被書名吸引了。」

   「我以為妳有興趣了。其實宗教對某些人來說是不錯的慰藉。」嚴亭恩有個姐姐,正好是基督徒。

   「我對宗教真的還是沒什麼感覺,但我還蠻想親眼見接送者一面。」

   「為什麼?」

   「就好奇祂的長相,是不是其實跟人類長得一樣。可是在見到之前,我好像得先死。」 

嚴亭恩見女孩神情沒有起伏的吐出這些話。因為緊張,原先她低沉的嗓音變得更緊繃。嚴亭恩問:「妳在說什麼?」

   「亭恩。」女孩意識到自己說出口的話,便趕緊握住嚴亭恩的手。「我只是在開玩笑。剛書背後的簡介有寫說內容是以真實事件改變的,只是想說也許接送者真的存在而已。」女孩向嚴亭恩解釋。

    嚴亭恩感受到女孩握自己的力道越來越緊之外還有些顫抖,也不曉得自己的指甲已經掐進嚴亭恩手腕上的肉裡了。

  「哈哈哈哈哈哈!!」   

正當嚴亭恩想叫出女孩的名字讓她冷靜時,從另一邊走廊深處突然竄出的大笑驚嚇了她們。

   「搞什麼啊?」女孩因而鬆開嚴亭恩的手,隨後嚴亭恩又握住,以阻止她向前尋找聲音的方向。

   「先別過去,如果是怪人妳要怎麼辦?」嚴亭恩擔心說道。

過沒多久,怪人來到她們面前。是個上身穿著米白色絨質短袖襯衫的男子,他先是看向嚴亭恩,再與女孩對到眼,以及她們彼此牽住的手。

   「抱歉,我剛笑得很大聲吧。」

   「有點,這裡不是圖書館嗎?」

    女孩站在嚴亭恩身後說。嚴亭恩注意到男子將本來塞在襯衫前左側口袋裡的教師證拿出來,垂掛在胸前。還好他有把教師證露出來,不然她都要以為眼前這年輕的男子是個大學生了。

   「明明是這間大學的老師卻沒做好榜樣呢。」男老師露出好看的笑容,看起來一點都不慚愧。

  大學的鐘聲在此時響了起來,中斷他們的對話。

   「現在幾點了?」

    嚴亭恩突如其來的問題,讓女孩愣一回才看向左手腕上的深藍色錶帶的錶。

   「五點。」女孩回答。

   「那差不多要走了。」

    當嚴亭恩想帶女孩轉身離開時,男老師先開口了。

   「啊,我也該回去加班了。希望下次還能見到妳們。」男老師舉起手與她們道別,結束了短暫的邂逅。但她們沒想到的是,當男老師放下手轉過身時,臉上的那抹詭譎的微笑。

「亭恩,妳有看到嗎?」女孩有些興奮地拉著嚴亭恩的手來回晃著。

   「看到什麼?」

    她們來到電梯門前,嚴亭恩鬆開女孩的手按下倒三角形的向下電梯鍵。

   「男老師揮的那隻手的掌心上有個紋身,是一隻蛾。」女孩對嚴亭恩張開手掌心,並用另外一隻手指著。

   「我沒注意到,而且我應該知道嗎?」

    。電梯發出了抵達的提示聲,電梯門開啟,裡頭的鏡子映出了嚴亭恩臉上的沉默,女孩則疑惑地跟在後頭。

電梯門關閉,嚴亭恩按下一樓樓層的按鈕,在電梯一樓一樓緩緩下降時,嚴亭恩都扳著一個表情。

    女孩直盯著螢幕上的數字從五來到了三,不對勁,她心想。

    一樓到了。電梯門在提示聲結束後要打開始,女孩先走向前,伸手按下嚴亭恩身前的關門按鍵。

「妳在幹什麼?」嚴亭恩開口了,詫異地看向女孩。

   「我有話要說。」

   「不是說了嗎?我今天家裡有事,不能在外面待太久。」

   「但連聽我說話的這點時間都沒有?」

    嚴亭恩沒有回應女孩的問題,她們就這樣站在像是時間被暫停的空間裡一陣子,螢幕上的數字一不斷閃爍著。

「妳是不是想知道我為什麼會突然想離開圖書館?」

   「咦?…恩。」嚴亭恩直接挑出了女孩的疑問,這反而讓女孩感到錯愕。

   「我只是不喜歡剛剛那個老師而已,沒什麼。」

   「怎麼說?他看起來人很好。」

   「看起來?」嚴亭恩的嘆息聲在電梯裡環繞,她將身子往後靠在牆上,好像她接下來說出的話會很沉重。

   「我希望妳能對身邊的人都有些警覺,尤其是異性。」她說。

   「我得一直都活得那麼小心翼翼嗎?」女孩的臉頰微微脹紅,不知道是因為生氣還是羞恥?

   「妳必須這樣啊,不是都經歷過…。」嚴亭恩將本來要說出口的話吞回去,那些說出就無法彌補的話。

    女孩在聽見嚴亭恩的話語後,緊閉雙眼,她的話就像刀刃般劃傷了女孩,讓女孩盡全力忍受疼痛,再次睜開雙眼,女孩的眼眶有些泛紅。

   「亭恩,我讓妳很辛苦嗎?」

   「不是的,我從來沒覺得妳讓我辛苦。」

    嚴亭恩本來想抱緊女孩,或者握住她的手給予慰藉,但不管嚴亭恩想做些什麼都被女孩給躲開了。

   「讓我靜一靜吧。」女孩快一步按下電梯門的開門鍵。「妳不是趕時間嗎?」女孩說完後,電梯門緩緩開啟。

    女孩凝望嚴亭恩時,落寞從自己的眼裡流溢出來,失望亦是,讓嚴亭恩只能選擇離去。

   「到家打給我。」嚴亭恩說完,才踏出電梯外,電梯門已經準備關上。女孩在細縫裡目送嚴亭恩的離去,她連頭都沒有回,女孩心想。

女孩一手扶向牆面,一手按壓著自己的額頭,感到頭痛欲裂還有煩躁。

   「糟透了,為什麼是我…?」她用力握緊牆面上的手,手背浮出了青筋。

   「所以妳又要一個人哭了嗎?

    明明電梯裡只有女孩一個人在,卻有一段陌生帶著回音的聲音從電梯的鏡面裡傳出來,這一次女孩沒有馬上往聲音的方向看去,她慢慢地側身看向身後的鏡子,沒有東西?

    但女孩注意到鏡子裡的電梯樓層來到了五樓,她感受到恐懼從頭到腳的蔓延,自己的手也逐漸變得冰冷。女孩回過頭想按下開門鍵,但電梯門卻冷淡地連燈都不亮。

不要害怕。」

    我怎麼可能不害怕?女孩因情緒緊繃而感到難以呼吸,最後她選擇背對鏡子蹲坐在地上,將臉埋沒於雙臂間邊換氣,邊希望這一切只是夢境而已。

    鏡子裡浮出一個人的倒影,那個人將自己的手輕放在鏡面上。

   「妳會需要我的。」

    女孩沒辦法控制住自己,只能非自願地回過頭看向鏡子。

    轉眼間,一隻又一隻五彩斑斕的蛾像是從鏡面的深處成群飛出,並擁擠地停在鏡面上。不久後鏡面上擠滿了活生生地色彩,那些色彩也重新塑造出一隻巨型的蛾,蛾的翅膀上的紋路像是一雙眼睛盯著女孩看。那個人被蛾群遮蓋住,唯獨祂的手像是穿透了蛾的身體,依舊在原本的位置。

妳想結束這一切吧,也不想再隻身哭泣了吧?」

本來因為眼前像魔術般的景象,暫時忘卻恐懼的女孩,因為那個人的聲音回過神來,但女孩不再懼怕,她感受到安慰。女孩伸出自己顫抖的手,掌心上因為緊張而有些出汗。

用妳的一切來交換吧,也許妳會感謝我的。」

    女孩的手終於觸碰到鏡子另一面的那個人的掌心上,為那個人的話語沉醉,雙眼像喝醉似地迷離。

    那個人的手穿過了鏡面,與女孩的手十指交扣。

   「啊!」女孩的掌心傳來的像被刀劃過的痛覺,這讓她馬上鬆開手。

鏡面上的蛾像受驚的鴿子一樣,啪啪啪地飛散,留下那個人對女孩詭譎的微笑。

電梯門突然被打開了,靠在門的女孩失去重心,跌坐在地上。

   「妳還好嗎?」

有個人對她伸出了手,女孩看見了,他的掌心上有隻蛾的紋身,蛾身上的翅膀也有雙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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