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45 《側身像》二十三、聖誕子夜，2072年。

零時一到，聖誕樹邊再度聚集一群與童年一樣熱衷拆禮物的大人們。

雷夫發現B離開時也將自己的禮物帶走，他很好其那是什麼，比對自己手中的交換禮物還過分的好奇。

他得到一個鐵藝品，C做的鋼飾是一長方形的小牌而上面沒有任何圖案。

「我想知道誰拿到了再幫他客製一下。」C說。「白天請來找我。」他笑了，有些羞怯卻也勇敢。

夏綠蒂拿到緹菈帶來的烏克麗麗。「我妹桔芙煦開設計公司，這是她的最新2072款式，據說彈了會特別快樂。」緹菈不帶表情的說出，像個喜劇演員，隨後又自己狂笑起來。整個房間聽了她的笑聲而笑成一團，這跟笑話的本身已經沒什麼關係了。

艾蓮諾拆開夏一份禮物，她抽到一個兩公尺長的箱子。「這不是惡作劇吧，大家今年是怎麼了？」一把低音提琴從包裝中露出。

艾蓮諾作為大提琴家，不會大一號的低音提琴是很正常的，倒是一般不熟悉提琴家族的人，常將這兩者混淆。

「樂器這麼大要怎麼帶回去呀？對了，誰的雪橇載這個來的？」

塔娜承認「算在我的能源稅上，還有『可憐的馬兒們』。」她走向她的禮物，其他人逐漸忍不住睡意打算及早回房睡覺，紛紛拿走自己的禮物盒，當場拆了起來。

塔娜自己收到伊凡送的一串鑰匙，她來不及問問題就被他制止，他答應晚點解釋。

艾蓮諾又打開覆蓋著衛生紙的另一份禮物，找到一盒塗擦琴弓的高級松香，D說，現場會拉點琴的人很多，居然讓大師中了。

漢克抽到號碼後，有些狐疑的走向佈滿小孔的禮物盒，打開竟是洛力在裡面縮著羽毛睡覺。「這一定也是桔芙煦提議的，緹菈，妳把妳妹藏到哪裡去啦？」

「她在我們後山的滑雪度假村來不及下山，只好待在半山腰度平安夜了，桔芙煦要我準備超級驚喜的禮物。」緹菈有些無奈，也按捺不住調皮的笑意。

漢克應和一聲、有些過度強調他倒大楣的一面，為了製造節慶的效果。

「難怪樹下多了一只箱子。」漢克再拿一張號碼紙，沒有人會反對他，他實在遭遇到可憐的事情。他拿到夏綠蒂送的套書，那是早在半世紀前就被禁的一套書。

「妳怎麼有這個？我們這間病房的監視器畫面換了沒？」漢克有些緊張的問，但他的動作依然從容，這是首療國人民精通到近乎本能的功夫。

夏綠蒂說她的祖母住在藝術村附近，查封之前的晚上搶救所有的文物，多是輕巧的小東西。「我把它們偷偷帶上班，再請撒奇慢慢放入花園的倉庫，另一邊帶著識別證的人是不會過來的、有些人認為踏上土壤是紆尊降貴的事。」

「撒奇是誰？是那位清潔員？」A插話「他不是行政大樓的人嗎？」A送塔娜的發電機拆開到一半，風力發電扇轉了數圈後停下，太陽能板的電線掉在地上，鞭打的聲響。

「他也負責2022區，十年前來的。」夏綠蒂看過他的檔案「應該是值得信任的年輕人吧。」

「小心點。」伊凡帶著識人無數的神情打開B送的數本日記，寫過的日記本嚴格來說絕不是合適的交換禮物，B還留下紙條，希望收到禮物的人，能將這些關於隔離病房的紀錄藏在安全的地方。「還有哪些人沒拆禮物？天啊，突然又想睡了。」

「各位熱血文青……老人家們，看看這個！」緹菈收到一堆植物種子「謝謝艾蓮諾。」

C收到來自伊凡的一台新筆電。

A拿起一塊軟質石頭的雕刻，看著漢克「不用懷疑，這一定是你的手工。」

塔娜今年的香草、野莓收成則是給了D，後者迫不及待將它們放入冰箱，不是交誼廳的，是今晚她病房外的積雪中。「預防醫院突襲。」D的手腳俐落的不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