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45 《側身像》四十一、古達莫茲，2073年1月5日早晨

眾人尋找最後一棟機密建築的開鎖方式十幾分鐘之久，漢克敲出一處聲音不同的牆面，門沒有鎖、裡面有一台僅供一人乘坐的電梯，電梯旁閃著掃描燈。

第一道鎖是側身像項鍊，代表學派的傳承者，他們猜對了。但是第二道鎖……歐海勒擁有什麼他們沒有的鑰匙呢？

緹菈和雷夫同時想到了盆栽中的手鍊，雷夫拿著植物，緹菈承負眾望掃瞄手鍊上的墜飾，電梯門竟然就這樣開了。她也毫不猶豫的進了電梯，將手鍊交給撒奇，讓每個人都輪流搭乘電梯。

雷夫最後一個搭上電梯，他用電梯內的微弱光線，看出手鍊的墜飾上有另一人的指紋，雷夫心想，除了古達莫茲還有哪個高層能從這個入口進出？

他的猜測是對的，而緹菈的詩稿長出兩把打開國庫大門的鑰匙。

他們從沒想過國庫的大小，幾乎占滿此棟大樓中間的所有樓層，藏滿了末代藝術家被強佔的所有工藝品。緹菈的手稿長成數層樓高的大樹，不斷落下精緻的物品，底下的層板定時打開收取，輸往隔壁的單位進行買賣，保障首療國當局的外匯存底金庫。

如果詩關於蘋果，那就是一棵蘋果樹。

如果它關於時鐘，時鐘不斷落下。

以此類推，他們可以不斷變賣這些物品，難怪緹菈他們需要社會性的死亡，好讓首療國取之不盡。

「有些貪婪的矯正者會在初次見面時，就開始沒收我的作品，說這些是病態的表現。」緹菈搖著頭說「我知道他們要什麼，一向知道。」

雷夫、撒奇和蓋爾開始拿出錄影機蒐證，希望能在逃離首療國後將影片公諸於世。

他們讓手稿從土壤邊緣一份份露出標題，緹菈只挑走一個資料袋大小的重要文稿帶走，那些失去文字的大樹立刻凋零坍塌、佔了全部植物的三分之一，監測系統發出警示通知。

漢克在大家迅速回頭撤退時，帶走國庫中伊凡手藝頂峰時期的一把小提琴作為紀念，裝在一旁老舊的琴盒中。

他看見某樣不堪的東西，拍了幾張照片才最後一個坐電梯離開：

好幾份手稿模仿了緹菈的字跡，想辦法將這把價值不斐的琴寫成永遠的搖錢樹，幸好這拙劣的抄襲很快宣告放棄，伊凡的小提琴從此被遺忘在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