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成式人工智慧(AI)在2023年掀起了一股熱潮,包括ChatGPT在內的聊天機器人應用逐漸興起。然而,這些應用也引發了許多爭議,特別是在文學創作領域的使用是否合規、是否侵權或是否符合得獎資格等議題開始受到廣泛關注。在日本,一個旨在鼓勵新人作家的純文學獎項「芥川賞」在今年頒發給了33歲的女性小說家九段理江(Rie Kudan)。她的作品《東京都同情塔》引起了討論,因為約有5%左右的內容實際使用了生成式AI產生的句子。
《東京都同情塔》是第170屆芥川獎的獲獎作品,故事以平行世界的東京為背景,該世界的東京成功建成了為2020年東京奧運設計的主場館。女主角計劃在東京市中心建造一座名為「東京同情塔」(Sympathy Tower Tokyo)的塔型監獄,用於收容犯罪者。在小說中,女主角對社會言語中的「過度要求寬容」和「對生成式AI習以為常」感到不協調,並與一個名為「AI-built」的人工智慧角色進行提問和對話。
九段理江在芥川賞頒獎典禮上表示,在創作過程中她充分利用了聊天機器人工具ChatGPT。根據ChatGPT生成的結果,她選取一部分作為故事中人工智慧生成的回應,這部分內容大約佔了整個作品的5%左右。她也坦率地表示,未來她仍打算與人工智慧友好相處,希望能藉助AI發揮自己的創造力。
關於這個問題,評審和學界有不同的看法。芥川賞評審和小說家平野啓一郎在社交平台「X」上支持九段理江,表示評審委員會並不認為九段在創作中使用AI是個問題。根據他的說法,如果讀者真正閱讀了《東京同情塔》的內容,就會發現小說內容與生成式AI有關。儘管他也認同這種作法可能會引起更大的爭議,但得獎作品《東京同情塔》的情況是不同的。
東京大學情報理工學系教授松原仁則指出,九段理江在記者會上提出這個議題,意在引發公眾對相關問題進行討論。特別是在目前的技術水平下,很難客觀驗證一本小說中有多少比例的文字內容是由生成式AI產生的,甚至是否存在這樣的文字內容。因此,大眾有必要重新思考和重新定義何謂「寫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