廿四、家變

感情開始走私時，隨之而來的是某些生活習慣的改變，例如: 簡訊隨收隨刪，聯絡記錄也是隨時保持一片空白，手機是會隨身攜帶，惟恐不該接的電話被接走。

漸漸的，心不在了。 以女性纖細的感覺，怎麼能瞞的住呢？

所以，東窗事發總有時……

文中所提任何人名及公司名，及故事情節，純屬虛構，如有雷同，請多多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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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天，要王大仁教胡軍怎麼鎖USB接口，胡軍還提出反對理由，但在我和曉軍的堅持之下，就乖乖吞聽話了。

然後去接達哥到鼓浪嶼走走，曉軍只是坐車順路到廈門賓館，就回父母家去了，約好下午三點在廈門賓館會合，因為要送達哥去機場。

鼓浪嶼最主要就是一大堆的歷史建物，個個有來頭，福建路、漳州路、泉州路和筆山路上每隔幾步路就是某某某的故居啦或是領事館或什麼會館之類的，另外，當然有個少不了的鄭成功紀念館，以及有些簡單的廈門海底世界。

送了達哥去機場後，曉軍和我反而變得默默無語，昨天的激情似乎已經遠逝。

「去狐尾山公園走走吧！」曉軍提議著…我也沒其他想法，就順著曉軍的指路開到狐尾山公園的山頂。

兩個人坐在山頂的涼亭裏，看四週的風景，什麼話都沒說，個自想著心事。

「曉軍…」

「嗯…」

「你瞭解我現在的情況沒法給妳什麼承諾的。」我說。

「我瞭解…」

然後，又沉默下來。

「我們還是好朋友…很好的男女朋友…」曉軍有些在下定論的說著。

「嗯…」我想了想，維持現狀或許是最好的解決方案…「去走走吧！」

這一天，就在這種氣氛下過去，或許是為了避免傷感，刻意的保持著一段陌生的距離。

「這是我的手機號碼。」在離開廈門廠前曉軍給我一張便條…「要保持聯絡喔…」

然後就回高雄了。

「副總，我回來了。」回到高雄上班的第一天，第一件事是去回報在廈門的處理情況。

「嗯，廈門廠總廠長很高興的說終於可以不用再等空位，隨時都可以連線，你做的很好！ 這樣對廈門廠的業務有相當大的助益。」副總說…「現在網路更新和虛擬化建置都完成了，你應該要專心在ERP系統更新案上。」

「是，我上週去廈門前提交了專案計劃書…」我提醒副總。

「對，許秘書拿給我看過也簽過了，昨天總經理進來時，我有和他提到這份計劃書，等一下你去找許秘書，看看批出來了沒。」副總做事總是快手快腳，和這樣的主管合作，必須隨時保持在戰鬥狀態中。

「是，我有個問題想請教副總。」我說。

「嗯…你說。」

「現在要進入選商的程序，我要找ERP廠商來談，副總會反對我找黑心ERP系統公司來討論嗎？」我問。

「不會，這是你必須要評估的一環。 不要受限於既有的想法，要有超越現狀，因為未來的發展無限，你要審慎評估公司未來的發展，然後選擇能配合公司的系統。」副總分析說。

「是。」

「如果最後評估還是黑心公司比較符合公司未來發展，你要注意公司內的反對聲音不小，畢竟失敗過一次，這一點你一定要放在評估參數裏。」副總補充。

「是，我會注意，那…我先告退了。」我說。

「嗯…」副總又埋首在成都廠的建廠事務中。

「許秘書…」

「鄭副理回來啦~~這次去廈門好玩嗎？」許秘書笑笑說。

「託您的褔，任務都順利的完成了。」我說。

「諾…這是你的專案計劃書，總經理批可了，又要看你表演了…呵呵呵…」

「是啊…到時還要請許秘書多多指教幫忙…」我說。

「沒問題的啦~~」

「雅萍，我們談一談。」回坐位我就找鄭雅萍，因為接下來要安排的任務有兩部份，第一部份是選商，第二部份是要準備專案啟動會議，我想讓鄭雅萍幫忙選商。

「副理，廈門好玩嗎？」鄭雅萍第一句話讓我有些警覺，怎麼和許秘書的語氣那麼像。

「還好，我們要開始進入ERP系統更新專案裏，照進度，我們現在有兩件事要做，選商和安排啟動會議，我要請你幫忙選商的工作，啟動會議方面，我會找大仁來幫忙籌備。」我一口氣說完。

「嗯…我看過計劃書內容，大概瞭解應該進行的工作項目。」鄭雅萍說。

「好，這樣你就可以瞭解我為何找你協助選商的部份了。」我繼續說…「尤其是黑心ERP系統公司的洽談。」

「還要找黑心ERP系統公司？」鄭雅萍很意外。

「嗯…這是必然的過程，失敗為成功之母。」我笑笑說。

「可是…也可能歷史重演…」鄭雅萍有些悲觀的說。

「對，我們要防範的就是歷史重演。」我說著拿出一份清單…「這裏列了我認為可以支援我們公司ERP系統導入的顧問公司和系統名稱。 我個人目前比較傾向於找支援高貴ERP系統導入的大嘴巴顧問公司，但，還是要經過選商程序才做最後決定。」

「那…副理是要我聯絡這些公司來諮商？」鄭雅萍問。

「對，第一次每家公司半天時間，先談談彼此的期望值，比方預算計劃、上線時程和顧問對我們這個行業的瞭解，篩選出彼此都有共識的顧問公司。」我說。

「嗯…我瞭解，我先打電話聯絡安排時間。」鄭雅萍拿了清單開始打電話。

「大仁，來一下。」我叫王大仁過來…「廈門廠現在如何？」

「都還很正常，現在大約有25個使用者連到VPN，頻寬佔用大約384K左右，還在理想範圍內。」王大仁說。

「嗯。。。好，再持續觀察。 我找你是另外有件事，我們要開始ERP系統更新專案了。」我說。

「是…」王大仁還不在狀況內。

「我想找你支援專案啟動會議。」我直接說。

「可是，我不太懂這些。」王大仁說。

「沒關係，我會把工作切割成更細項，然後把你能支援的部份交給你幫忙，比方說，和各部門與會人員確認來開會和準備會議室之類的工作。」我說。

「嗯…這樣我就能幫上忙了。」王大仁鬆口氣。

「在新進人員還沒來之前，你和雅萍多幫些忙。」我擺出低姿態。

「好…對了，副理…」王大仁想問…「我大概何時會去成都？」

「預估三個月後，你可能要先有點心理準備。」我說…「我會和曉軍約時間去成都面試資訊人員，那時你也會在場。」

「喔…好…我知道了。」王大仁說。

「新進人員要好好訓練。」我說…「不然你到成都就會很痛苦了。」

「嗯…」王大仁若有所思的回到坐位。

我開始撰寫啟動會議的簡報內容，把專案目的、工作項目、時程、專案組織及風險評估等等一一列出。

「副理，我是曉軍…」手機響起來，我接通就聽見曉軍清脆的聲音。

「嘿…曉軍…怎麼樣？ 還好嗎？」我說。

「沒事兒，只是想你就打電話，想聽聽你的聲音。」曉軍說。

「等一下，我換個地方。」我警覺到鄭雅萍在注意聽我講電話…「我等下撥給你。」

「鄭副理，我在廠務室，麻煩你來一下。」一廠的王廠長佷難得的找我過去。

「是，我馬上到。」董事長面前的大紅人找，要第一優先服務，曉軍的電話也忘記回了。

「王廠長…」到了廠務室我打招呼。

「廈門廠的網路系統已經更新了嗎？」王廠長問。

「對，已經完成了。」我說。

「所以，他們現在已經沒有連線的限制，想進系統，隨時可以連線？」王廠長又問。

「是的，有問題嗎？」我問。

「有很大的問題，因為以前廈門廠只能在中午或下午才能輸入完工資料。」王廠長解釋…「現在隨時都可以連線，就隨時可以輸入完工資料。 導致我們生管的作業模式變亂，工單產生又會出問題。」

「喔…我瞭解了，我沒想到會有這種邊際效應。」我繼續說…「那，協調廈門廠控制系統操作時間，回歸到以前的時間，可以嗎？」

「早就和廈門廠談過了，他們說既然現在這麼方便，就採取隨單輸入的方式來作業，比較省時。」王廠長說。

「嗯…那這樣就只能配合著作業了，是嗎？」我說。

「你說的簡單，現在的作業模式都是批次的方式，你有辦法改模式嗎？！那要改多少程式？」王廠長不耐的說。

「讓我想想看…我先回去和廈門廠的資訊人員討論，等下再來和您談。」我說。

「儘快！」王廠長說。

就在廠區的道路上，我打電話給曉軍。

「曉軍…是我。」

「你這通電話還真難等耶…」曉軍有些不高興。

「嗯…被這裏的廠長抓去拷問。」我開玩笑說。

「哈哈哈…怎麼了？」曉軍問。

「我們換了廈門廠的網路設備，現在廈門廠的廠務室因為隨時都可以上線，就隨工單完工時，就輸入系統。」我說。

「喔…我瞭解了，因為是高雄生管是批次作業，所以，沒辦法即時反應成品庫存，導致MRP計算出問題。 對嗎？」曉軍說。

「妳真是又漂亮又聰明…」我說。

「哼哼…不行嗎？」曉軍又有些不滿了。

「沒呀~~我是真心讚美妳的。」我又說。

「嘿嘿…這還差不多。」有時曉軍還真的像小女孩。

「那，你有解決方案嗎？」我問。

「之前的那位副理，有講過因為是批次作業，所以抛出工單到Excel檔的程式，是抓中午和下午某個時段變狀態為完工的工單，只要修改工單資料抛出程式，改成只要有工單的狀態變更為完工，就把工單資料抛出到Excel檔案，然後，還要改MRP計算程式，讓MRP計算程式能夠辨識到有新的工單完工，自動開始MRP計算，計算完成再產出工單產生Excel檔案，再把這個Excel檔案抛回ERP系統。」曉軍一口氣說了一大堆…「這樣說，你聽懂嗎？」

「我懂了，但是，我認為不用改MRP計算程式，還是維持批次計算的方式，只是改成能讀取多個被抛出的工單Excel檔案，就行了。」我說。

「孺子可教也。」曉軍說…「我也這樣說過，但沒被採納。」

「嗯…看來…我們有共識。」我繼續說…「我會先改程式，改好後，我放在測試環境，我們測試看看有沒有問題。 如果沒有就可以了，連使用者都不用改變作業模式。」

「好喔…我想看看你的功力如何…嘿嘿嘿…」曉軍捉狹的說。

「王廠長，我會用一個小時改程式，然後進行測試，正好中午的時候可以把系統換過來，你們不用變動任何操作程序。」我打電話給王廠長。

「嗯…好…希望一切如你所說。」王廠長有些放心的說。

我立即開始著手改程式，大約半小時後，就完成相關程式修改，然後放到測試環境。

「嗨…曉軍，可以幫忙做測試嗎？」我撥了曉軍的手機。

「你改好啦~~還真的是有本事…說吧！ 要怎麼測試？」曉軍有些意外的說。

「請你幫忙輸入幾張工單完工，我會注意有沒有Excel檔案產生，然後我再試MRP計算程式。」我說。

「現在嗎？」曉軍問。

「對，我已經匯入今天的工單資料。」我說。

「好，我找沈紅幫忙，你等下注意看看工單有沒有變成完工。」曉軍說。

「嗯…麻煩你囉…」我說。

過一陣子，我看到系統抛出一個又一個的工單Excel檔案，最後抛出廿張工單資料。

「曉軍，你們做了廿張工單完工。」我打電話問曉軍。

「對，所以有廿個Excel檔案產生。」曉軍立即聯想到…「MRP計算程式正在執行，目前看起來都正常，該抓進來的Excel檔案都抓進來了。」

「好聰明哦…下回來再給你個抱抱…」曉軍很高興的說。

「嗯…我去交差囉…謝啦~~」我說。。。然後把程式匯入正式環境，也把Excel檔案放到File Server上，然後到廠務室。

「廠長，系統Ready好了。」我說。

「這麼快，我們要做什麼改變嗎？」王廠長有些擔心的說。

「不用，照以往的作業模式就行了。」我說…「廈門廠可以隨時輸入工單完工資料，然後，高雄這邊還是照原來的時間運作MRP計算程式，因為我改了程式讓系統可以自動抛出輸入的完工資料，然後MRP計算程式會抓取抛出的資料來計算。」

「這不就和之前的作業模式一樣，不用改變了。」王廠長高興的說。

「對…我只是改變程式運作方式來適應人工作業模式的變化。」我說。

「嗯…好…」王廠長看起來鬆了一口氣。

「我們這次更新ERP系統，還需要王廠長多多指導。」我順勢而為。

「一定…一定…鄭副理功力這麼好，我一定幫忙到底。」王廠長也開始賣人情。

「Do you love me？」曉軍傳了個簡訊。

「Yes！ Ido。 I DO love you。」我回給曉軍。

然後就忘了這件事。

「副理，這是廠商清單，我註記了各廠顧問來訪談的時間。」鄭雅萍把清單交給我。

「今天會有兩家來？」我看了清單…「黑心和高貴？」

「我想先讓副理認識黑心公司的業務經理，聽聽他的看法。」鄭雅萍說。

「也好，總是會見面的，等下一起去談吧。」

「鄭副理您好，敝姓陳，是代表黑心ERP系統公司，旁邊這兩位是我們的顧問，鄭小姐應該都認識，這位姓張，另外一位姓趙。」黑心公司的陳經理介紹著，大家互相交換名片。

「鄭小姐升官啦~~恭喜恭喜…」張顧問接過名片說。

「是副理的提攜啦~~」鄭雅萍難得的臉紅了。

「好，我直接切入主題。」時間有限，我就不客套了…「我們要換ERP系統，已經成立專案，現在是在選商程序。 這樣說，各位清楚嗎？」我問，黑心公司的三位來客都點頭表示清楚。

「但是，貴公司現在系統的合約還沒結案。」張顧問說。

「對，所以，這就是難點，我公司高階主管對是否更新到黑心ERP系統第十二版有疑慮，首先要把合約結案，再付更級費用，還要重新客製所有功能，另外額外的使用者授權也要追討。」我繼續攻下去…「更不要說各部門使用者怨聲載道，老闆真的不希望資訊部門再提案升級黑心ERP系統。」

「對呀…我在這裏這些年下來，每天都要被User唸，這部份精神損失我都沒向你們要求賠償。」鄭雅萍也是一肚子苦水。

「抱歉…抱歉…這些情形我都清楚，您們的苦處我都瞭解…」陳經理出面打圓場…「請問在什麼條件下您們會考慮黑心ERP系統的升級方案？」

「這部份，我不方便回答。」我說…「因為我問過老闆的意思，應該是沒多少希望了吧！ 既然失敗過一次，升級後又怎麼會更好？」

「怎麼能這樣說？」張顧問有些動氣…「你們的系統導入有算失敗嗎？ 有些功能當初顧問都有說明不能照你們的作業流程走，希望改變流程。 可是最後結論還是改系統，改系統多出來的人工都沒算錢，最後不是也上線了嗎？」

「可是非常不好用啊。」鄭雅萍說。

「不好用是必然的啊！」趙顧問順著鄭雅萍的語氣說…「因為你們硬是要求改系統嘛…系統一改，流程就不是本來的方式，這樣怎麼會順。」

「但這是顧問要幫忙解決的問題，不是嗎？」鄭雅萍聲音大起來…「那有兩手一攤說系統就是這樣，然後變成是使用者要配合，配合到最後，工單產生都還是我們自己寫程式來完成。」

「咦~~我們不是在系統裏客製了好幾支程式來產生工單？」趙顧問很奇怪的問。

「那~~有~~後來有次會議中我說不能用，你們顧問說那就沒辦法了。」鄭雅萍越來越大聲…「老闆又一直在逼要上線，只好我們資訊自己寫Excel檔案，透過Open Interface的方式抛轉產生的，好不好？」

「喔…」趙顧問沉默下來。

「製造模組的顧問今天不在，這部份，我們回去研究看看。」張顧問看苗頭不對，先緩一緩。

「看起來，你們的確有很多要反應的議題。」陳經理接下話頭，希望做點轉圜餘地。

「嗯…由我手上記錄的資料來看，總共有兩百多條要改善的議題。」我說。

「這麼多…」陳經理說著和兩位顧問互看一眼，有些不太相信。

「對，所以，今天找你們來談，主要是想知道你們除了很硬的價格外，還有什麼優勢可以讓我向老闆爭取讓你們再進場。」我說，拿起手中一文件抖一抖…「你們之前的報價資料我也有，我算了一下，基本上，授權就要花兩千多萬，前案尾款和客製功能更新也要兩千多萬，我怎麼提的出去呢？」

「好吧！ 我們瞭解您們的立場了，這樣吧！ 我回去向老闆呈報您們的情況，看有什麼補救方法讓貴我雙方在這個案子上能夠雙贏。」陳經理說。

「嗯…那就先談到這裏了。」我說。

「對了，鄭副理有和那些ERP公司談過了嗎？」陳經理在握手道別前突然問了一句。

「很多，陸續都在訪談討論當中，有些提供很優惠的方案，老闆相當有興趣。」我來記回馬槍。

「嗯…好…我會儘快回覆給您。」陳經理邊握手邊說。

「鄭副理有私人手機嗎？ 或私人郵箱？ 可以給我嗎？」陳經理臨出門又問，我拿出名片寫好交給他，他總算打個Bye-Bye的手勢領著兩位顧問走了。

「副理，我們什麼時候有找到提供優惠方案的ERP公司了？」鄭雅萍問。

「嗯...是沒有，但這樣說可以給陳經理一些壓力，讓他在和老闆談時，考慮給我們更優惠的方案來爭取我們升級黑心系統。」我說…「但這樣會有穿幫的可能，或許陳經理在其他ERP公司有門路可以問，問出來是都還沒討論到價格，他可能就會強硬了。」

「這樣不是很糟糕！」鄭雅萍擔心。

「也可能不會，因為現在大型ERP系統公司在台灣沒多少案子，像我們公司換系統的事，一定會引起這些ERP公司的高層主管關切，會防著交易條件被對手知道，所以，也可能陳經理問不出所以然。」我繼續分析說…「如果，下回陳經理帶了他們副總來，我也認識，就代表價格方面一切好商量。」

「喔…希望如此。」鄭雅萍半信半疑。

奇怪，我的手機呢？ 不在公事包，也不在坐位上，不知道放在那裏，撥過去看看誰接。

「喂…老婆~~手機在妳那裏…」我有點心虛。

「嗯…」電話被掛了。

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

「鄭副理，您好！~~」好熟悉的聲音。

「吔…小郭，你怎麼來了？」是之前認識好久的黑心ERP公司的業務。

「我現在已經到高貴公司服務了，之前承蒙副理多方照顧，現在小弟又要來請您多多照顧…呵呵呵…」小郭得意的說著。

「好說…好說…」我和小郭交換名片。

「這位是我們南部的顧問經理…黃經理…」小郭介紹同行而來的。

「鄭副理…您好！」黃顧問拿出名片…「敝姓黃，名德陽。」

「黃顧問。。。久仰，在ERP顧問界很有名氣喔！」我說著介紹鄭雅萍…「這位是鄭主任。」

「副理這次是要換掉ERP系統？」小郭總是很快切入正題，一點哈啦的時間都不會浪費。

「對，我想鄭主任和你聯絡時已經有初步說明過。」我說。

「嗯…你們現在使用黑心系統第十版，計劃更新或換掉，目前正在選商階段。」小郭說。

「對，我聽說我們這個行業，你們高貴ERP系統X3版有很高的導入成功率，所以，我目前是鎖定您們的系統，也和老闆說過會推薦。」我直接了當的說。

「謝謝鄭副理的幫忙。」小郭和黃顧問都笑顏逐開。

「但是，在談到能合作前，我們還有很多要討論的地方。」我說。

「是的，這個當然。」黃顧問說…「不知道黑心ERP系統導入最失敗的地方在那裏？」

「工單部份。」鄭雅萍說。「因為MRP沒有上線，所以現在是在Excel中計算，再把產生的工單抛轉到黑心系統中。 完工回報後，再抛回Excel計算，產生下一批次的工單。」

「嗯，好…我瞭解了，其實在你們這個行業，工單產生的型式沒有那麼複雜。 但如果系統是以即時方式重置工單，就會出問題。」黃顧問繼續解釋…「工單完成完工回報，同一批次內的尚未釋放工單就會自動重算，導致未投產的工單生產量會重新排列計算，可是，實際上，你們卻不要重新排列計算，同一批次內的工單生產量是完全固定，直到同一批次的工單全部完成完工回報，再去計算下一批次。」黃顧問意猶未盡…「也因為工單完工的處理方式不同，導致成品庫存入帳方式也不一樣，連鎖反應下來，會造成財務帳上的缺口要用切傳票的方式來彌補。」

「對對對對……」鄭雅萍一連講了好幾個對字，顯然黃顧問的解說投其所好。

「那高貴X3可以解決這個問題。」我問。

「可以，只要系統參數整就行了。 就是限定MRP計算不對已經有投產工單的批次進行重覆計算。」黃顧問…「可是，就我所知，黑心ERP系統第十二版也已經有相同的設定，這一點提供給您們參考。」

「但，還是高貴X3在貴公司的行業中，有最佳典範和最多的成功案例。」小郭補充。

「嗯…好…我們今天先談到這裏，後續會請您們來報價以及做Demo，我們接下來會召開專案啟動會議，把專案小組成立起來。」我說…「專案小組的第一件任務就是選商，所以，到時候希望您們有最好的表現。」

「謝謝副理給我們機會。」小郭伸出手，把我的手握住…「副理的個人聯絡方式還是一樣嗎？」

「對，有什麼問題隨時可以來問我。」我說。

「鄭主任謝謝！」黃顧問幫小郭打招呼。

「副理對高貴系統有什麼想法？」鄭雅萍迫不及待的問。

「看後面的表現了。」我說…「很多ERP公司為了搶案子，經常有小動作，所以，在選商階段一定要慎重，不能只看表面工夫。」

「嗯，看來，還有很多地方要學習。」鄭雅萍說。

這一天就在發Mail詢問小郭報價事項中結束。 回到家，都沒人在，以為老婆帶小孩吃外食沒和我講，就找冰箱裏有什麼吃的，最後煮泡麵吃，吃完才發現臥房化粧櫃上放了張字條，壓在我的手機下。

「鄭耀東！ 什麼噁心巴拉的，我回娘家了，小孩我帶著，離婚吧！」看著大大的亂糟糟的字，我打開手機，映入眼底是曉軍的簡訊和我的回訊。

心裏本來一塊感覺很踏實的地方，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