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阿珍坐在隔壁,老賈坐在我們對面,整個星巴克壟罩著黑霧,氣氛很沉重。
阿珍一直哭就像是在為我或為孩子哭喪一樣,我知道她很焦慮,但是否把課題留給我呢?她想抱著我痛哭,我把她推開了。
「媽媽抱一下好不好?」
『不要。你不要這樣。』
推開的不是我的母親,是作為母親的我保護肚子裡那一個小生命,給她安穩的情緒環境是我為數不多所能做的,我知道自己不是一個人了。
「你最愛吃的short bread。」阿珍勉強擠出了一句話,伸手把一盒餅乾放在桌上。
『好欸!』我知道這一次一家團聚,桌前的兩個人沒有要給我選擇的意思。『謝謝!』
我開啟餅乾盒就開始吃起short bread,邊聽著自己的父母想說些什麼。
「這男生做什麼的?」老賈開口了。
「你聽你爸說,我知道我講沒有用,他至少比較實際,你比較喜歡跟他溝通。」阿珍在旁邊幫腔說道。
這一刻,我回到了二十年前,就像是父母在討論著這次遠足出門背包該帶些什麼那樣,我抬起頭:『男生很窮、家裡也窮、我沒有要結婚、我也還沒有決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