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天跟一個下班後還需要看paper的男人約會,便順便把《異鄉人》讀完了。
莫梭,卡繆筆下的內向、與人疏離,將生命看得輕輕淡淡的男子。
沒有錢,所以送母親去養老院,與母親無話可說,也很少去探望她,母親離世,人都離開了,不需要刻意去多看那一眼,好好完成告別式儀式便安好。
臣服生命洪流,接受親人的生命隨風去,自己的日子還要繼續。
莫梭看似冷漠、內向,但細膩敏銳地觀察周圍的一切。
他會觀察街道上的人群、鄰居老人與他的老狗,朋友、情人、檢察官、法官、和牧師。
他了解身邊每個人的情感,但不懂自己;他配合身邊每個人回話,但不談自己。
他順從情慾、煙癮和天氣生活,感受海水的沁涼,感受豔陽的炙熱,感受女人的熱情與神經質,感受他人對自己彆腳的關懷,也感受荒謬乖張的審判。
生命本就這麼輕,當天炎熱、手上剛好有槍又是危急時刻,殺了一個人又如何?
莫梭的世界,只有他一個人,其他人都在他的玻璃罩外。
親愛的莫梭啊,你可知生命其實遠遠不只這樣。
若有來生,別再不開口,便認為自己了然世界。
我們認為世界虛謬,事實則不然。
母親能在老年收穫愛情,你的女人交付真心與性感的乳房予你,你的朋友是如此歡欣接納你的到訪。
生命頻頻對你發出邀請。
只有自己能把孤寂的玻璃罩拿下。
當我們願意疼惜、欣賞且擁抱自己的孤寂,請相信,生命將給予你更多,不會僅有孤寂地配合道德演一齣無足輕重的劇本。
陽光的炙熱,海水的沁涼,女人的乳房,菸的舒暢、友人的關懷,你極為敏銳的觀察力、內斂的情感,看淡生命虛妄的能力,都是莫梭,你本所擁有的禮物。
輕放孤寂,若有來世,我將叼著菸,以我的乳房歡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