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保市場裡,發現阿婆攤位在便宜賣鞋的人們越來越多
從一開始零散的幾隻小貓,變成大群在提前等待著
於是,我們就變成要更提早去排隊搶鞋
早市大約從凌晨六點開始,和工作室相隔約四十分鐘左右的路程
而我們必須在五點半就出發,路上騎車才有辦法集中精神
有時候搞到太晚,就乾脆不回家了,直接熬夜到隔天
工作室的筆電不斷輪迴撥放著宋冬野的《安和橋北》和馬頔《孤島》兩張專輯
每到深夜,我和東球就會把藍色沙發床攤開打成橫的
因為床不夠大,只能一人躺一半,還有下半截身體是在磁磚上
邊聽著音樂,徹夜大談我們腦內各自的生意經
「明天太遠,今天太短。」是宋冬野的《鴿子》一曲內的歌詞
這時的我們,身心靈狀態都是相當混亂的
口袋裡一毛錢也沒有,成天混在雜亂狹小的工作室
前幾次轉賣的大價差,只能算是新手運,天底下哪有那麼好的事!
再來頂多只能補貼生活費,甚至更多時候是賠錢的狀態
而且環保市場的旁邊就是一條大水溝,凌晨的小黑蚊非常的可怕
我和東球就會一邊滑著手機一邊拍打跳腳,等待著阿婆的來到
即使如此.生活還是得繼續,自己選的。
因為未滿二十歲,我們無法自主申請一個屬於工作室的戶頭
當時的收入只能先全部存到我的郵局戶頭裡
天真的我,將這些收入全都當做是自己存的錢
甚至還敢到社團標下兩雙心儀的限量鞋
在工作室的日子過得很快,某天,我接到了舅舅的電話
原來是要季繳房租了,三個月收一次
東球:「我們等等去領一萬塊出來吧,剛好要繳房租水電了。」
我:「好啊,三個月差不多,等等吃飯順便去領。」
吃飽飯後,我們非常悠閒地走到便利商店內的提款機準備提款
提款機的螢幕上,大大顯示了「餘額不足」四個字
我:「怎麼會⋯怎麼會餘額不足⋯我記得有剩下來啊?!」
東球:「那錢呢?!你不要跟我說是你腳上的那雙鞋⋯。」
我:「⋯。」
東球:「好吧!看你要不要先放社團賣掉補錢,反正再賺就好了。」
於是,我們在工作室努力打拼這三個月的結果
是存款幾乎歸零了
真是不可思議⋯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