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晨陽自顧自地拿著劍柄坐到床上,愛不釋手。
「嗯,我這樣一直握著,等一下會不會有賣家所說的疼痛感呢?」劉晨陽心裡暗暗期待著。
一連串的經歷替他打開新世界的大門,他開始覺得,這世界上什麼都有可能發生。
有仙人、有亞特蘭提斯、有住在奧林匹斯山上的眾神、還有外星人。
所以應該也有鬼吧?!有吧!
五秒、十秒、十五秒、一分鐘⋯⋯
什麼感覺都沒有!
劉晨陽把劍柄拿到眼前翻來翻去,甚至搖了搖它,放在耳朵旁聽看看是否有聲音。
這一連串的舉動看的安澄莫名其妙。
安澄受不了開口道:「晨哥,你是不是生病了?有病要看醫生啊。」
劉晨陽愣了一下,尷尬說道:「呵呵,沒、沒有,我只是好奇而已。」眼神竟然有點不敢看向安澄。
「好奇什麼?不就是一把劍柄而已嗎?」
「是啦,就看看而已。」劉晨陽絲毫不敢再說出它是被詛咒的劍柄這種話,也為自己剛剛說出孩子般的言論感到害羞、丟臉。
「你什麼時候產生劍柄會有詛咒的錯覺?」安澄沒打算放過劉晨陽,機會難得啊。
「我騙騙你而已。」劉晨陽嘴硬的否認。
「是喔~」
「嗯。」
「好酷喔,你有被詛咒得劍柄耶~」安澄面部表情極為豐富,連手也沒有閒著,模仿著劉晨陽剛剛的樣子,搖劍柄、聽劍柄。
「我去洗澡。」劉晨陽故作鎮定的說道。
他將劍柄放在自己的枕頭旁,拿著衣物就進入浴室,並沒注意到安澄鬼鬼祟祟地看著他。
關上浴室門,將衣物放在架上後,他並沒有馬上開始盥洗,而是站在鏡子前擺出各種姿勢、表情。
他正在嘗試什麼樣的姿勢擺起來最帥,還要搭配什麼樣的表情才會更好看。
「咿~」劉晨陽照著鏡子檢查自己的牙齒。
童心,是他好久以前被迫捨棄掉的情感。
忽然,浴室外傳來安澄短促的驚叫聲:「啊!」
「啪!」
劉晨陽立刻開門,衝了出來,浴室的門把撞在牆上發出巨大的聲響。
一出來就看到安澄呆若木雞地站在劉晨陽的床前,看著掉落在被子上的劍柄。
顯然,他剛剛動了這把劍柄。
「怎麼了?」劉晨陽優先確認安澄的狀況,並迅速掃視房間一眼,並沒有注意到床上的劍柄。
「你的劍柄,真的有詛咒⋯⋯」安澄頭也不回的說著,語氣帶著一絲驚恐。
「我說那是騙你的。」劉晨陽放下警戒,翻了一個白眼。他覺得安澄還在跟他玩,故意笑他的。
「不是⋯我是說真的⋯說不定有鬼⋯附在上面⋯」安澄語氣出現一絲顫抖。
安澄真不是普通的怕鬼。
直到這時,劉晨陽才發現劍柄移動了位置,想來是安澄趁他去洗澡偷偷拿來玩了。
劉晨陽心想:「好,我就看你要怎麼演。」他饒有興趣的看著安澄,並對他說道:「這樣啊,是什麼樣的詛咒?」
「我、我、我剛剛拿你的那把劍柄⋯手像被刀子割到一樣⋯」安澄緩緩地轉過頭來看著劉晨陽。有一道汗水從他的額頭流進左眼,讓他不停眨著眼睛,左臉微微抽動,但是他卻沒有用手去擦,看起來真得嚇到了。
「真的?!」劉晨陽震驚了,他剛剛可是沒有告訴過安澄這個劍柄有什麼問題,所以他是不可能知道劍柄會割人這件事。
安澄嘴巴張開,愣愣的點了頭。
「你的手給我看看。」
安澄攤出手掌給劉晨陽看,完好無傷。兩人相視一眼,一起轉頭看向躺在床上的劍柄,再轉回來看向對方。
安澄直接倒退,跳上床,抓起被子把自己包住,只露出一雙恐懼的雙眼。
劉晨陽愕然的看著安澄,心想:「到底為什麼會這麼怕鬼?不過從安澄的反應來看,似乎是真的,可是為什麼自己剛剛拿卻沒有事呢?」
難道賣家真的沒騙人?
他上前拿起劍柄,將它牢牢握在手中,仔細的感受著。
安澄則在床上一動不動地盯著他。
⋯⋯依然沒有任何變化,就跟剛拿到時一樣。
「沒有啊。」劉晨陽皺著眉頭轉頭對安澄說道。
「沒有嗎?」安澄瞪大了眼睛,一臉難以置信。
「嗯,沒有。」
「怎麼可能!」
「真的,不然你再拿一次看看?」劉晨陽把劍柄遞向安澄,嘗試的詢問。
安澄卻是不斷往角落縮⋯⋯
劉晨陽大感無奈:「你是女生嗎?膽子去哪了?你這樣以後有女朋友怎麼保護人家?」
「那、那不一樣!!」安澄反駁道。
「嗯,也是。」劉晨陽覺得安澄說的有道理,於是改口說道:「那如果以後女朋友喜歡看鬼片怎麼辦?」
「⋯⋯」
這話看來有效果,安澄默默的把手從被子裡深了出來,像摸恐怖箱般一伸一抽的,始終沒有靠近。
「⋯⋯」
「快點!」劉晨陽催促道。
他之所以敢讓安澄嘗試接觸,是因為歷任持有者都沒有受過傷,都屬於恐懼層次而已。某部分,他也在鍛鍊安澄的膽量,這樣真的不行⋯⋯。
聞言,安澄一鼓作氣握住劍柄,雙眼緊閉,抿著嘴唇,整個人緊繃無比,甚至出現一絲絲顫抖。
一秒、三秒、五秒⋯⋯
沒事,安澄慢慢睜開眼睛看著手中的劍柄,輕輕地吁出一口氣。
劉晨陽心裡依然在記秒。
七秒、九秒⋯⋯
「啊!!」安澄痛叫一聲,手掌立刻鬆開,劍柄掉落在地發出「鏘──」的聲響。
劉晨陽看得目瞪口呆,真的會有割傷的感覺,也真的是十秒!
「一樣是被割到的感覺?」劉晨陽連忙問道。
安澄用力地點頭,又縮回被子裡了。
「為什麼我拿就沒事?奇怪。」劉晨陽百思不解,重新將劍柄放回枕頭旁,便再次進入浴室了。
…… …… ……
這一晚,劉晨陽做了一個夢。
他夢到一個穿著補丁衣服的七歲小女孩,有著一頭不太整齊的黑色長髮,小麥色的瘦小臉蛋,拿著一把劍開心的笑著,那把劍的劍柄就跟自己枕頭旁的那把一模一樣。
彷彿投影片一樣,無數的畫面在夢境中閃過,編織成一部以小女孩為主角的故事。
劉晨陽緊閉的眼睛快速轉動,眼皮輕輕跳動著,不知不覺間,眼淚就從眼角滑落。
忽然,他驚醒了。
他摸了摸臉上依舊濕潤的淚水,默默看著一旁的劍柄,喃喃自語道:「這是妳的故事嗎?」
他不曉得為什麼會夢到這些內容,也無法用理智去判斷這內容是不是真的。
但他有種感覺,這夢,是真的。
劉晨陽輕撫著劍柄,柔聲細語道:「沒事了,我會保護妳,也會替妳保護其他需要幫助的人。」
「你的夢想我替妳完成。」
漆黑的房間,有一陣微風吹了進來,窗簾如波浪般輕輕飄動,幾絲月光趁機照了近來。
「妳聽到我說的話了嗎?」
劉晨陽失神地望著劍柄,彷彿這現象是小女孩給他的答覆。
他抹去臉上的淚痕,打開手機螢幕,刺眼的藍光把房間照出一小片明亮區域,影子也被映照在後方的牆面上。
他將螢幕的光芒當作手電筒,瞇著眼尋找桌上的手機架,找到後便躺回床上並在搜尋欄輸入:「射雕英雄傳」,選了部08年的開始播放;把手機安置在架上,擺在自己的枕頭旁,接著再把劍柄放在手機前。
「這個給妳看。」劉晨陽款語溫言的說,眼裡還有淡淡個水光。
隨後,他便躺下緩緩睡去,在睡著前他嘴裡還在喃喃自語的說。
「小妹⋯⋯你的夢想我替妳完成。」
劍柄似乎⋯⋯微微的⋯⋯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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