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好朋友?!17

三個人，在以前我們三個人放學後經常待著等夕陽的河堤邊，好久不見的，我們三個人。

「妳臉怎麼還是腫腫的，不是跟妳說要冰敷嗎？」

而這，是林庭羽開口的第一句話。

庭羽不是我今天見到的第一個人，但卻是第一個發現我臉還腫的人，林庭羽……你真的是貼心到欠揍哪。

摸著自己還腫著的臉，本來我是以為自己會感動到哭的，但結果我沒有，我只是架他個拐子，然後男子氣的問：

「喂！聽說你暗戀我？」

「嗯。」

「什麼時候開始的？」

林庭羽沉默，而逸婷則是無風不起浪的搶著代替回答：

「自從妳和學長交往之後，他發現自己吃醋吃得要命。」

「妳那時候就知道了？」

「廢話！我那時候是他女朋友，哪有可能不知道！順道一提，其實學長那時候也知道了。」

然後我就火了：

「所以你告訴所有人你暗戀我、就唯獨不告訴我？」

「因為我知道妳不愛我啊。」

「所以說了也白搭，不如繼續當個好朋友。」

「妳給我閉嘴！」青了逸婷一眼之後，轉頭我繼續火大林庭羽：「所以你也是算命一族？問也不問就知道？」

「所以妳希望我問？」

「總比被矇在鼓裡最後一個才知道的好吧？」

「反正如果被拒絕的話再當作是開玩笑就好啦。」

逸婷接腔，然後又被我青，接著很識相的閉上嘴巴玩手機。

「可是我都認識妳幾年了、庭羽，這種心知肚明的事還要開口問的話，難道妳不覺得悲哀嗎？」

「不，我不覺得悲哀，怎樣？」

然後林庭羽也火了：

「如果妳也喜歡我的話早就喜歡了！幹什麼還要我開口問！」

「那你呢？你自己還不是！」

啞口無言了一下，林庭羽決定他要繼續火：

「好！就算說了以後連朋友也當不成那我也認了！」

「我同意！乾脆就在這個我們三個人的老地方來個飆實話比賽好了！」

「好耶好耶！飆實話比賽！逸婷我其實有偷偷想過如果和庭羽談戀愛的話不知道會是什麼感覺，這裡的庭羽指的是女的庭羽、當然。」

「閉嘴！」

「麥鬧！」

「好啦好啦，你們繼續。」

然後林庭羽就繼續了：

「我是在愛上妳很久之後才恍然大悟原來那是愛！因為一開始我以為妳是女同性戀所以不想自討沒趣，順道一提、那差不多是國三的時候。」

「我－－不－－是－－女－－同－－性－－戀！」

「好可惜。」

「逸－婷！」

「好啦好啦，你們繼續，對了、妳手機不接就乾脆關了吧？很吵耶。」

「麥吵啦！」

「哦。」

「對！我後來知道妳不是了，當妳和學長交往之後，那時候妳知道我有多嘔嗎？早知道我就－－嘔死了、我！」

「那分手之後你還是有機會啊。」

「可是我覺得妳還是只當我是好朋友而已啊。」

「但反正你還是要問啊。」

「拜託！林庭羽！我看過妳談戀愛的樣子！我看過妳對喜歡的男生的樣子！那是妳從來沒有對待過我的樣子！所以我才有把握、妳真的只當我是好朋友而已！」

「因為你不是我男朋友啊！所以我那樣子對你難道不是很變態嗎？」

「結論是你反正應該問啦。」

閒不住的逸婷又補上這麼一句，而這次我同意。

「沒錯。」

「而且、你們兩個廢話那麼多幹什麼？兩個庭羽都白痴得要命！」超不屑的、逸婷下了這麼個結論，「總而言之一句話：兩個人都不夠勇敢啦。」

「……」

「……」

「兩個人哪、不勇敢是要怎麼愛啊？」

在長長的沉默之後，林庭羽先開口：

「好吧，我承認我是不夠勇敢，我不想要得不到愛情結果還失去我最好的朋友，所以我一直沒問，我很後悔，我承認。」

「那你後來又幹嘛要疏遠我？這樣反正還不是失去了。」

「因為我還是愛妳，雖然我一直沒有開口問。」

「啊？」

「我可以同意我們只是好朋友，可是我不能接受妳又變成別人的女朋友，我想要繼持現狀，因為我覺得那樣其實也不錯；情侶般的互動－－別否認、我們的互動不但很情侶，而且還是老夫老妻的種，不信妳問逸婷。」

「嗯哼，只差沒有親密接觸而已。」

「我想要維持現狀，我們不屬於對方、可是也不屬於別人，這樣很難，比愛情還好，妳不覺得嗎？」

我同意。

「直到書豪出現？」

「直到那雅痞出現。」林庭羽更正，「一開始我還覺得無所謂，因為我覺得你們反正不會順利。」

「為什麼？」

「因為妳不是用真正的妳去和他交往，卻是用他希望的妳，我覺得那不會長久，因為不是真愛，假裝久了就能真，這句話我不同意。」

「我同意你不同意，但是這句話怎麼好耳熟的感覺？」

「韓劇my girl，我們一起看的，我還買了DVD送妳。」

「哦、對，不過正確說來是你買了DVD送自己，然後順便燒給我。」

「隨便啦。」

「老A ，明天吃素哦。」

突然的、逸婷又閒不住了的插上這句話。

「這幹嘛？」

「那個老夫老妻的醬瓜廣告啊，每次看到你們兩個鬥嘴我老想起那廣告。」

「……」

「好，我閉嘴，你們請繼續。」

於是庭羽就繼續：

「後來我承認我刻意疏遠妳而且實不相瞞我很高興妳有發現到這一點。」

第511拐。

「不是因為看得到卻愛不到的苦，而是因為妳開始變得不是我認識而且喜歡的那個庭羽，卻是他想要的庭羽，那很討厭；我討厭他讓妳變得討厭，我還想喜歡妳不想討厭妳，所以我只好疏遠現在的這個妳、而繼續喜歡過去那個妳，再說、是妳先討厭我的，對吧？」

對！他讓我覺得你很討厭。在心底有一部份的我告訴自己這是不對的，可是……

「所以呢？反正說都說了，不如就順便問吧！妳也愛我嗎？」

「我－－」

我才想回答時，卻聽到逸婷拿著手機講不停，而且、拿的還是我的手機！

「哦……她在忙啦！對呀、就是那個你討厭的要命的好朋友，他剛跟她告白了……」

「逸、逸婷－－」

「……我也不知道怎麼會變成這樣啊？不過好像是你前女友找她說了些什麼討人厭的話吧。」

「逸婷！」

「哦、好啦好啦。」對著我擺擺手，逸婷繼續對著手機說：「她在吼我了啦，我叫她跟你講哦！因為黑道世家的女兒不好惹呀！什麼？這麼厲害的家庭背景她沒跟你講？就是啊庭羽她老家後山－－」

忍無可忍的搶過手機，我起身離開和書豪簡短的解釋這前後的經過，然後我同意馬上過去和他當面說個清楚。」

「我要走了。」

我說，接著林庭羽的臉上出現受傷的表情。

「就是這樣。」

「啊？」

「我一直把妳擺在第一位，就算是我和逸婷交往時，或者妳和學長交往後，我也還是妳的第一名，和他並列的第一名，就算我們只是好朋友；可是當妳和他交往後，我開始變成了備胎。」

「我沒有……把你當成備胎啊。我只是、真的該跟他說清楚，不能這樣沒頭沒腦的消失啊。」

不理會我，林庭羽繼續：

「我也知道愛與被愛並不一定成正比，付出不代表就能會回應；但我同時也知道，當感情的天秤失衡的時候，付出愛的一方他起碼還是可以決定離開這個天秤。」

「林庭羽－－」

冷冷的望著我，不帶感情的、庭羽打斷我：

「這樣吧！我乾脆好人做到底、載妳去見他，妳是要去見他、而不是要他來這裡找妳，對吧？」

對……

我們的天秤也失衡了，我和書豪，失衡。

「然後、然後就當這是我們最後的失衡。」

「庭羽！」

「我建議妳不要去找他。」

逸婷說。

「可是我不能這樣不明不白的消失啊，他什麼事都還不知道啊！」

「我受不了妳老是這麼任他隨傳隨到。」

「我－－」

「算了，妳高興就好，反正也不關我的事，走吧。」

「那、我們還是朋友嗎？」

「我們當然還是朋友，只是、不會再是好朋友了。」

「為什麼？」

林庭羽沒有回答我為什麼，他只是拿起車鑰匙，然後要我們跟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