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美國生活已有近十年的Ethan Chang是一名影像特效師,但卻又不只單單是位影像特效師。在業界中被稱為Flame artist又跟一班認知的影像特效有什麼不同呢?在有著最大影視主流市場的美國,又有什麼樣的經歷?
其實跟很多同行聊過大家都有一樣的問題,就是很難說明我們的專業內容有哪些。在美國我現在的職稱是Flame artist,至於這個職位要用中文解說比較困難,用最容易的方式來說,就是使用Flame這個軟體的影像後製合成師。因為影像後製的範圍相當廣泛,以我來說我原本專精的是合成的部分,至於Flame這個軟體功能相當強大多元,你可以把它想像是一把瑞士刀,可以憑藉這個軟體就能獨立完成一些規模不大的案子,但是如果是更細緻的專案,就會需要更特定更專精、像是手術刀的軟體(像是合成就是使用Nuke這類軟體)。
如同前面所說的,Flame有著多功能與接觸面廣泛的特性,因次我們在一個專案中通常會擔任時間線管理者的角色,除了用自身的專業能力跟美感完成客戶提出的需求或是解決方案(有時候一個解決方案可是能省下一大筆錢的!),也要統合各專業部門的成果,跟客戶端也要有良好的溝通與說服的能力,由於這樣身兼管理跟美感,很難以用一份作品集或履歷說明自己的能力,很多時候都是必須藉由口碑才有好的發展。
至於在台灣的Flame artist是很稀少的,原因不是在於技術的問題,而是跟美國相比,影像廣告的市場需求與預算是差距非常非常大的,企業願意投注在硬體設備的差異也相當大,台灣的廣告產業比較難支撐起這種工業化的流水線工作模式,因為沒有這樣的環境,Flame artist在台灣也通常會轉向比較專精合成的部分。
其實我相信很多同業在學時跟我一樣目標也都是想參與好萊塢等級的電影製作,畢竟從小也是接觸像是星際大戰甚至漫威的電影等等。但畢業後實際參與過就發現這是個分配相當不均的產業,當然多數的預算會花在當門面的明星上,每部電影後面參與的人數都相當多,到最後分下來到後製這邊真的已經沒有多少錢了,也曾聽說過很有能力的前輩憑藉熱情留下但是領的卻是遠低於自己能力的薪水。
當我進入廣告產業後發現,跟做電影後製的待遇上真的有著很大差距。我當然很羨慕有些同儕朋友他們說今天又做了哪一個電影、自己的名字出現在哪部電影最後的工作人員字幕名單上,但心中又很明白他們卻沒有得到應得的實質回報,我也同樣覺得很難過。
在職場上其實都有很多專案必須簽保密合約無法透露內容,有很多都是知名的科技廠商發表會或車子廣告等等,但有一次很幸運參與到漫威的影集《月光騎士》後製,算是蠻有趣的經驗。《月光騎士》劇情有點像是主角有雙重人格、有時候會同時兩個人格都出現在一起,我們就必須把主角奧斯卡伊薩克(Oscar Isaac)的臉換到他的替身演員(演員本人的弟弟)臉上,但最有印象的工作內容還是是把伊森霍克(Ethan Hawke)臉上的假鬍子弄得自然一點。我了解多數人都期待後製內容是酷炫的變身或絢麗爆炸這種特效,但其實我們的工作內容有六、七十趴都在處理這些穿幫的細節鏡頭。
雖然我的職稱是Flame artist,但是在職場上我們還是比較技術取向,與一般藝術家相比我們是更偏重技術面與提出解決方案(畢竟如同前面所說,好的解決方案可是有可能省下很大一筆經費的)。但是隨著我年紀增長、參與專案與經驗更多之後,會發現更重要的是概念的呈現方式,跟普遍的藝術家比較不一樣的,我比較不會因為成品有多美麗因此得到稱讚而開心,更多成就感是來自於完成專案後,客戶與同事對我有更好得評價。
會參與其中的契機祝要是跟我在紐約的室友有關,她的專業是接洽時代廣場看板的廣告商,有天她被tag到了海外青鳥的群組後,她就全心全意地投入了這件事情。其實我參與的部分真的很少,主要是協助參與動畫的微調,最後再將攝影師拍攝好素材剪成了一個紀錄短片。其實這個是一件超級吃力不討好的事,而且某個程度上跟政治上相關有一定的貶值,被不明白真實情況跟懷有惡意的人攻擊的可能也很大。成品到底好不好看當然見仁見智,但背後的意義比實際呈現出來要大很多很多。
至於『政治歸政治,藝術歸藝術』,回歸藝術的本意,我覺得就是藝術家用任何藝術表現的手法來呈現自己的心境或是想法,不管政治上的想法與光譜,創作也是投映出創作者心裡對某些事情的看法跟某些意見。那講回時代廣場的影片廣告。時代廣場審核上其實也是不能出現太多政治色彩的東西,如果有認真看完也會知道影片內容也都是很中性很溫和的講說我們希望讓世界看見台灣,參與其中的初衷就是希望海外的台灣人也能藉由這次事件為自己的國家出一份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