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Elope to the Moon 】
※ ASTRO,尹產賀 ╳ 文彬
※ Bad Idea概念的意識流OOC腦洞
※ 少爺產賀和黑道彬
冬日的夜晚氣溫直降,總是冷的尹產賀直打哆嗦,即便戴著毛帽、包裹厚厚的圍巾,他的兩隻耳朵依然凍的發紅,他瑟縮著身子伸出藏在大衣口袋裡的手對掌心哈氣,嘴裡吐出一抹清晰的白煙。
仰著臉望向夜空,散落的星光點點,剛結束兼職,週間幾乎日夜顛倒的尹產賀不知道多久沒好好曬過太陽了。
為了不打擾到鄰居,他在返回租屋處時會特別放輕步伐,但停留在家門口的身影一進入眼簾,尹產賀的心臟就因為曉得訪客是誰而變得鼓譟。
「⋯⋯彬尼哥嗎?」他不知道自己是否是由於緊張才壓低音量,還是因為太冷了喉嚨不好發聲。
在微弱昏黃的燈光底下,即便被叫喚也紋絲不動的文彬癱坐在地上,似乎是喝醉了。
「哥你稍微清醒一點。」
尹產賀緩緩蹲下來撥開文彬前額的瀏海,他的睫毛些微顫動了,看上去並沒有完全失去意識,只是因為酒精發揮作用而動彈不得。
「這麼冷的天,你睡在門口會死的。」
用手背碰了碰文彬蒼白冰涼的臉頰,和自己相比他穿的很單薄就算失溫都不會令他感到意外,尹產賀吃力地從背後將文彬一把扛起,幾乎不能靠自己站著的他幾乎是整個人躺在尹產賀的懷中,雖然不知道該拿他如何是好,但先將他搬進屋裡卻是首要任務。
半拖半抱地挪動沉甸甸的文彬,途中他仍舊沒有睜開雙眼,但湧上的生理需求卻令他不自覺抓著尹產賀的手腕開口,「⋯⋯尿急。」
酒醉的人哪有什麼自制力可言,深怕文彬忍不住的尹產賀慌張地嚷嚷要他再憋一下,然後使出吃奶的力氣加快速度扛著他到洗手間,一點也不矯健的動作顯得他有些狼狽。
好不容易撐著文彬站在馬桶前,尹產賀氣喘吁吁的說,「已經可以了,哥快上吧。」
但文彬卻迷迷糊糊摸了老半天找不到解開褲頭的方法,他咬著嘴唇好像很難受,畢竟對於醉漢來說腰部繫著的皮帶結構實在太過複雜,尹產賀看不過去只好雙手向前熟練地半脫他的長褲,並且掏出內褲裡的器官扶著對準。
「可以上了。」
等等,這是什麼荒謬的狀況啊?被尹產賀大膽的舉動喚醒而找回幾分精神的文彬不禁雙頰泛紅,「⋯⋯你這樣我怎麼尿的出來啊。」
接著他才撥開尹產賀的手自己小解。
雖然租屋處並不大,僅是小小的單身套房,但一路扶著文彬先上廁所再到臥室,尹產賀就累的渾身冒汗,最後將爛泥般的文彬重重地摔進床鋪之中。
「今天你要在這裡過夜嗎?」尹產賀問,邊脫下自個兒身上禦寒的外衣,且打開房裡的暖氣。
趴在棉被上方的文彬只是用糯糯的鼻音回覆了,「嗯。」乍聽之下帶有撒嬌的意味,他隨後動了動嘴形好像在說些什麼卻沒發出聲音。
被好奇心驅使的尹產賀連忙向他湊近臉要聽清楚內容,豈料對方卻措手不及的親吻他的臉頰,害尹產賀有些錯愕,可是他並不討厭這樣,所以他主動彎下腰,傾身送了一個吻給文彬作為回禮。
文彬滿足的瞇起眼,像一隻發懶的貓咪,他嘗試伸手環住尹產賀,並用在耳邊廝磨的音量說了,「再親一次。」
尹產賀卻趁勢發了牢騷,「不要啦,你渾身酒氣好臭喔。」
不解風情的模樣令文彬因此大笑起來,他只好強硬地攬過尹產賀的脖子在他軟軟的臉頰親上幾口。
嘴巴說不要但真的被親卻又不反抗,尹產賀知道自己是標準的口嫌體正直。
他無法否認自己喜歡文彬開懷大笑的樣子,既質樸又純真,彷彿不曾經歷人世間的險惡如同濾過的水。
尹產賀還記得遇見文彬的那天傍晚下了初雪,也是得知長年在外的父親過世消息的三個月後。
一台高檔的黑色轎車停在他打工的酒吧門口,從後座下車的男人正是文彬,當時的他梳了俐落的髮型露出光潔的額頭,身上穿著做工精細又價值不斐的條紋西裝,縱使天寒地凍他仍舊大開領口袒露胸膛,由於耳飾項鍊一個都沒有漏掉,再加上頸部的蝴蝶刺青,整個人明顯不太正派。
「你就是尹產賀嗎?」文彬提問道。
尹產賀只是點了點頭,有些戒備的看向他,想著會是來討債的黑道嗎?但他不敢拔腿就跑,怕背過身命就沒了。
文彬見他怯生生的模樣像極了曾經飼養過的小兔子,不由得勾起唇角。
「你父親把你託付給我,所以跟我走吧。」
沒想到會從黑道的口中聽說父親的遺囑,尹產賀的腦子有些混亂,但他仔細思索還是鼓起勇氣開口了,「跟你走我會有什麼好處嗎?」
「生活所需的一切我都能給你,你的願望若是能力所及也替你實現。」文彬說完便親自開了車門迎接他,「走吧。」
尹產賀雖然覺得文彬絕非善類,但自從父親的金援一斷家裡便被經濟壓力逼得走投無路,就算他沒日沒夜的打工,在大城市仍然吃不飽穿不暖,再加上母親因病臥床,這個瞬間的文彬對他而言就像是上天派來拯救他的使者,他別無選擇。
後來才得知父親是文彬的救命恩人,即便混黑道原本就是遊走在危險邊緣,但倒是沒想過只知道往家裡寄錢,十幾年間都不曾見上一面,以為沒血沒淚的父親會是這樣離去。
「你是什麼很厲害的人物嗎?」
「我們幫派要是用公司來比喻,我的位置可能是沒有經營權的股東⋯⋯之類的吧。」
老實說尹產賀並不想知道的太多,所以聽到這邊他就沒再追問下去了。
文彬給他錢、給他房子,雇用看護替他照顧母親,每每現身都會帶上禮物,他只要安份的待著接受一切,都讓尹產賀覺得受寵若驚。
可是當他曉得這些物質享受很可能原本就是屬於自己的,感激的心也漸漸變質了。
真相彷彿一齣狗血連續劇,尹產賀原來是幫派老大的私生子,擁有貨真價實的血緣關係乏人問津,而文彬不過就是一個養子卻倍受寵愛,他們名義算是兄弟一場,但實際什麼也不是。
文彬會對尹產賀有虧欠的理由,是因為他知情卻偷了他的人生,在曉得尹產賀身分的時候他從中作梗將他的行蹤抹去,並且固定以不知流落何處父親的名義寄錢給他,塑造他是多麼悲情的角色。
揪著文彬的衣領,知道實情的尹產賀難過的咆哮,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不被愛,不知道父親為什麼比起他選擇將文彬帶在身邊,而文彬事到如今才來找他,他魯莽的拳頭揮向文彬,按常理來說應該會是落空的一拳,但文彬卻沒有閃躲而是用他的左臉迎接。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可笑?我竟然真心的把你當成親哥哥對待。」他大聲喊叫。
「我沒那麼想過。」
拉扯之間他們雙雙跌在地上,騎在文彬身上的尹產賀因為爭執的憤怒不小心撕破了他的酒紅色襯衫。雖然尹產賀見過文彬大開領口的模樣,但這樣露骨地審視他的身體卻是第一次。
「……讓我上你,不是說任何願望只要能力所及都可以嗎?」
沸騰的血液直衝腦門,尹產賀已經分不清楚自己的情緒究竟是哪一種,但他唯一想到能羞辱文彬的方法就是侵犯他男性的自尊,雖然他沒有真的要做的意思,只是嘴巴說說撒氣,原以為文彬會發脾氣掉頭走人,想看看哥哥為了他激動的模樣,可是他卻沒有太大的反應。
已經衣不蔽體的文彬乾脆地脫光衣服,最終赤裸的呈現在他面前,男人的身體因為肌肉而有著起伏的線條,體態既性感又帶了幾分情色,他被尹產賀痛揍的臉頰隱隱作痛,仍舊沈默並且安靜。
他的每一個舉動都令他更加惱怒,所以尹產賀基於賭氣的抱了他。
沒有前戲的愛撫便強制進入,他一點也不溫柔並且粗暴,讓文彬因為撕裂的疼痛臉色都翻白了,但他卻拼命的忍耐連一聲都不吭,也未曾嘗試抵抗,只是縱容他為所欲為,即便開著雙腿迎合卻像一條不會動的死魚,最後在兩個人都感到不舒服的情況下結束了。
被毆打後再性交,過程縱使不愉快卻不令文彬厭惡甚至有種無以名狀的快感。文彬隨意在尹產賀的衣櫃抓了一件他應該能穿的寬鬆T恤,接著撿起被撕破的襯衫丟入垃圾桶。
坐在床沿的尹產賀無聲無息的哭了,抓著被褥流著兩條委屈的清淚,乍看還以為他才是被欺負的人。
「⋯⋯為什麼哭?」咬破的嘴角還流著血,文彬納悶的問了,明明被強上更難受的是他。
「哥究竟在想什麼,我一點也不明白。」他說。
文彬套上了T恤,思索了片刻才娓娓開口道出,「因為對不起所以想彌補你。」
「既然要彌補我,那你還這麼冷漠,愛我就抱抱我啊。好嗎?」尹產賀的請求是如此的卑微,他揉著泛紅且濕潤的眼睛,即便裝作惡人卻一點都令他憎恨不起來。
文彬笑的有點苦澀,面對上一秒還在發瘋的尹產賀,怎麼這個瞬間順從的乖巧,他情不自禁地張開雙臂將他摟進懷裡,尹產賀的身上有著一股好聞的氣味,並不像噴了香水,而是如同嬰兒一樣純粹自然,足以讓他放下戒心的淡淡體香。
長年在黑社會打滾,文彬雖然從來不缺女人,卻不懂得什麼是愛情,他沒有和發生關係的女人們溫存過,所以在床上抱著人睡覺是第一次,他不自主地親吻他的髮際線,尹產賀蜷縮起來的樣子非常惹人憐愛,縱使他的體型巨大的足以將他壓扁,在他眼裡仍舊是小小的、想要珍藏起來的存在。
文彬不記得自己是何時斷片的,但這個瞬間卻突然清醒了,兩隻明亮的眼睛盯著天花板,太陽穴隱隱作痛,養成的壞習慣無法說改就改,他怎麼任何空虛寂寞的時候,甚至只要一沾到酒就難以克制的想來見尹產賀,然後強行在他這裡過上一夜。
兩個大男人塞在略是擁擠的床上,枕邊尹產賀睡的很沉,他摸了摸床頭的手機,發光的螢幕顯示約四點多左右,算算尹產賀應該才闔眼沒多久。
尹產賀的眉眼、鼻梁以及嘴唇,輪廓依然如同相遇時那樣柔軟溫和,初次見面時也還年幼的像個孩子,但這個當下抱著他的卻是逐漸完熟的成人男性軀體,特別地令文彬感到安心。
早在他發現尹產賀,他就被他深深吸引,他就像是曾經一無所有的自己那麼樣的可憐,但同時又純淨的一塵不染。他不想讓宛如白紙的尹產賀進來黑道的世界,因為他的生命每天都好比走鋼索一般隨時都可能消逝。
文彬原本不打算讓尹產賀發現自己,可是父親過世之後成為當家的並不是他,很可能會讓尹產賀的處境更加危險,所以他不得不將他帶在身邊,圈養在這個小小的屋子裡,每每來見他都像是私會秘密的戀人。
因為他們都渴望被愛所以互相取暖,文彬看著尹產賀的睡臉覺得或許自己能給他的不只是身體,即便是心靈都能夠毫不保留的交付。
攀著尹產賀的背膀,他深深地將臉埋進他的胸膛,文彬安靜的哭了,說不清楚的情緒油然而生,隨著淚水傾瀉無忌憚的流放,也許被他擁抱的當下他就冀望著被他治癒然後重生,分不清楚是親情還是愛情只一味地貪戀他的溫度,似乎只要在他身邊就能拼湊出真正的自我。
白晝將至,睡眠時間意外短暫的尹產賀比文彬率先起床,雖然他不擅長下廚做飯,但去便利商店買點現成的食物還是蠻容易的,也順帶張羅一些家裡消耗完的解酒液,希望能讓文彬的宿醉不適減輕一些。
「吃一口三明治、喝一口這個。」尹產賀已經相當習慣文彬喝爛醉的情況,所以照顧起他也有模有樣,「當大哥每天的工作就是喝到茫嗎?你來見我幾乎很少是清醒的。」
「應酬嘛⋯⋯」文彬一邊咀嚼,被責備還是難免有些心虛。
「我很討厭哥這樣,少喝一點吧。」尹產賀再三強調。
文彬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氣,想說的話盤旋在腦袋裡許久,才謹慎地湊成字句向他開口,「⋯⋯產賀啊,你覺得我就此脫離組織怎麼樣?雖然作為代價可能需要切掉幾根指頭。」
他張開掌心,饒富趣味的示意斷掉的狀態而一根一根拗起手指。
尹產賀對他的發言沒能很快的給予反應,只是不發一語的盯著他看,他其實聽不懂文彬是在開他玩笑還是講認真的,畢竟他不是會輕易表達內心所想的類型,若不是帶有其他涵義,自己到底該不該就作為字面上的意思解讀呢?
文彬見他遲遲不搭腔,接著下去說了,「我們逃到一個誰都不認識我們的地方,養幾隻可愛的貓咪,然後住在有庭院的白色房子,粗茶淡飯的過生活吧。」
傾心構築的往後日子如此地平凡愜意,但文彬成長至今卻未曾體會過,講述時的表情不免流露出一絲天真爛漫。或許是對文彬為自己背負的一切感到心疼,尹產賀覺得喉頭酸酸的。
尹產賀一步步地走上前,他小心翼翼的握住文彬的手並且十指緊扣,文彬的手掌意外的單薄瘦小,骨骼也很纖細,不如外表給人的印象那樣厚實強壯。
「哥邀請我一起逃亡是要私奔的意思嗎?」他笑了。
文彬的嘴角因為他的回應不由得勾勒出淺淺的弧度,「嗯,私奔。」
在寒冬中也仍舊溫暖的陽光就在身邊,腦海刻劃的未來不曾有過別人,縱使很可能向下沉淪也只有我們。
// END //
劇情方面比較意識流所以交代的很簡單,整體寫起來有點亡命鴛鴦的氛圍感,是在Bad Idea時期就動筆的文章,但一直拖到現在才把內容補完,雖然彬尼說他是擔任治癒師的角色,不過文章裡還是讓產賀擔任治癒師比較合理一些,歡迎搭配著Bad Idea的感覺服用。
小小的tmi,篇名其實是取自於私奔到月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