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來覆去,睡了又醒,喝了酒的這個夜晚真是睡得糟透了。
我的酒量不差,要喝醉實屬不易,這次酒精也只在我的身體上發揮效用,讓我陷入彷彿參加完鐵人三項的疲憊和無力,但在精神上卻起不了半點安眠效果,讓人不得不懷疑自己喝的真的是酒嗎?哪國酒這麼沒用?
可我這又是在發什麼脾氣,活像個幼稚小學生似的,不過就是沒睡好一晚,如果認真說起來,大概就是覺得連睡眠都脫離掌控的感受實在是太糟了。
好笑的是,幾乎一整夜,我的大腦全被貴公子和那枚御守佔據,我用著拚大考的記憶力去回想那枚御守究竟在哪見過,卻完全忘了自己隔天還要工作,大概是用腦過度的關係,睏意出現的速度完全追不上旭日東昇,不曉得我會不會暴斃。
而當我腦海裡再次浮現貴公子跟著綾小路一起離開的畫面時,那個沒有得逞的吻也再次從心頭掠過,心裡閃過的情緒很複雜,既後悔又慶幸,百感交集,莫名得很。
但如果我真的吻了下去,會不會坐實我渣男的名聲?或者會獲得一個男女通吃的海王稱號?
再不然,會因此破壞貴公子跟綾小路小姐的關係嗎?我會變第三者嗎?
……我在想什麼,還沒醒酒是不是。
轉身拿起放在床頭櫃的手機,打開網路,群組馬上跳出了將近二十封的未讀,內容大同小異,都是昨夜散會後同事們到家報平安的訊息,其中少了兩個人的消息,一個是我,一個是貴公子。
我倒是孤單寂寞的回到家,實在太累才忘了這件事,貴公子大抵忙著約會吧,啊、他當眾被接走,是也不需要報什麼平安。
真是夠了,我到底在在意什麼。
眼看沒有多少時間能睡了,我索性拖著被酒精摧殘的身軀,走進浴室擰開了蓮蓬頭開關,任那溫熱的水灑落在我未著寸縷的身體上,熱水澡是個好東西,將我一把從昏昏沉沉的宿醉裡拔了出來。
低頭看了一眼那朝氣蓬勃的下半身,我現在確定自己是完全醒了。
謝了,你可真精神。
勃起這件事向來是放著一會兒它就能自己冷靜下來,更何況待會兒就要上班,我也沒什麼閒情逸致,於是瞥了一眼便不打算再理會,只是反射性地伸手按了兩下沐浴露,發著呆就往身上抹。
從胸口到手臂,延伸到小腹,和我那自以為忽視就會得到平靜的慾望。
如果是平時,這股渴望肯定很快就會平息,可我卻想到了不該想的。
我闔著眼,貴公子誘人的唇赫然在前,他面上帶著酒後的酡紅,微醺著站在我面前,眼眸看著比之昨夜朦朧許多,可那緊抿的雙脣看著卻格外涼薄,那股冷淡絲毫不影響他的俊美,即使如此疏離也沒能震懾住獸慾翻湧的我。
多虧他,越來越硬了。
我沒能抑制住自己欣賞的目光,雖然打從心底厭惡自己的失禮,卻又恨不得以視線將他扒個精光。
貴公子身材有些纖細,但卻能很好的將西裝撐起,我知道他擁有堪稱是衣架子般的骨架,那一身清冷高貴的氣質更讓人無法輕易接近,他向來拒人於千里之外,在我面前更是如此。
「嘖。」如果我真的放肆,他還能繃得住這副冰冷的模樣嗎。
他的身影忽遠忽近,最後卻被我一把捉住,那無法言喻的征服慾全在我那青筋盤繞的性器上嶄露無遺。
貴公子生得很白,白得叫人印象深刻,讓人好奇藏在襯衫底下的肌膚會不會因為羞怯泛紅,或者如果在屁股上留下一個掌印,不曉得會不會破壞美感?
當一個人太過完美無瑕時,就會讓人不禁好奇他是否有所謂下流的時候,就跟我現在一樣。
腦裡放肆的想著,我的手早就覆在硬得發疼的肉棍上套弄了起來。
一手撐著冰涼的牆壁,我粗重的喘息在乾濕分離的浴室裡迴盪不止,熱水沖掉了我身上的泡沫,張眼的瞬間,我彷彿看見了貴公子就跪在我面前,探著舌,輕輕舔過冒出透明液體的鈴口,用那張惜字如金的嘴賣力的吞吐莖身。
「嘶……」他嘴巴的滋味肯定比我的手舒服百倍。
再次闔眼的同時,掌中的性器跳動了兩下,我不自覺加快了手上的動作。
我將貴公子拉了起來,不由分說的讓他背對著我,掌中撫慰的速度不減,一手更在他緊閉的後穴上輕輕揉按,隨後在他的似痛苦似抗拒的呻吟中擠進一指。
浴室裡霧氣升騰,迷亂我的感官,在這種虛實難辨的情況下,我又往那甬道中送入一指,直到這緊緻肉穴能夠含住我的,直到我能將全部深深埋入其中。
「啊……」
我發出一聲滿足的喟嘆,挺腰入得凶猛,像是完全不怕將他撞壞似的。
在幻想裡,我將已知的姿勢跟他一起用了個遍,將他壓在身下的畫面和從背後深入的場景在腦海裡輪番播放,一下下的套弄,像是我一吋吋擠進他狹窄的後庭一般。
直到最後,仍是他的那張誘人的薄唇浮現在眼前,胯下極致的快感竄上後腰,直達頭頂,濃稠的白精隨著我的悶吼,玷汙似的射在他的唇邊。
爽勁過了,我才緩緩睜開眼。
浴室裡充斥著釋放後的淫糜氣味,水流再次將我喚醒,這才終於看清自己是射在那片冰涼的牆上,而不是他的唇畔。
真是美中不足,咳,我是說該上班了。
……我還能若無其事的跟他一起上班嗎?
洗漱完,整理頭髮,換上西裝,等我準備完一切正要出門上班時,時間已經來到了七點四十六分,換做是平時,我早就在辦公室裡愜意的吃著早餐了。
「慾令智昏應該是說這時候吧。」
我擰著眉低喃完這麼一句,提上公事包往玄關走去,鞋都穿到了一半才又突然想起自己忘了什麼重要的東西,接著趕緊走回廚房,拿出一盒包裝精美的手工餅乾,接著匆匆穿上皮鞋出門。
今天沒有買御飯糰,沒有在任何地方多逗留,我不覺得餓,也沒來得及思考等一下怎麼面對同事的連番提問。
我更在乎,為什麼明明已經射了他還不趕緊睡去,雖然從前大學時期也曾這樣過,但這合身的西裝褲可比寬鬆的運動褲明顯太多了。
只是我也沒時間等它陷入沉睡了,只能暗自祈禱他懂事。
兄弟,見好就收的道理不明白嗎?
帶著些許的腫脹,我明顯有些狼狽的快步走進辦公室,時間來到七點五十九分,壓線抵達,跟昨夜的歡迎會並無二別。
看到我終於出現,同事們的揶揄此起彼落的響起,而一向熱情的西園寺難得沒有湊過來和我打招呼,反倒是有些尷尬又悔恨的坐在位置上。
看來是沒有斷片,太好了。
隨後我的目光不爭氣的往辦公室的深處探去,快速的找到了一句話都沒說的貴公子,就這麼一眼,便在那張俊秀的臉上捕捉到了一絲古怪的情緒。
也許是自作多情吧,但我就是認為那是因為我。
「颯太先生今天難得這麼晚,是怎麼了嗎?」
「嗯?」
我都來了,不能放過我別問這麼多嗎?
「沒什麼,早上有些事。」
這回答很爛我知道,但我也只能這麼回。
「原來是這樣,颯太先生還好嗎?」
「還好,水管漏水而已。」
這應該不算說謊,我又沒說是哪條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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