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下午,隔天就要離島的金魚騎著機車載我環島。
她有種和我很像的頻率:說內向似乎不怎麼內向,但也絕不是個擅長社交的人。在人人都穿背心短褲拖鞋的小島上,她披著襯衫、穿著牛仔褲與小白鞋。或許是本就白皙,她沒什麼受到曝曬的痕跡。細眉細眼,笑起來有一對雪白的虎牙,嗓音裡透著一股感性。後來才發現,她是真的很感性,有著對格格不入無奈接受,並默默做自己的另類灑脫。
她在大白沙的海岸線,對我這個認識不到幾小時的人說著不想離開,不捨全寫在了扎進沙礫的腳掌。浪打濕了她的牛仔褲,留下了好像漸層的一塊深藍。她又笑了,虎牙輕輕頂在下嘴唇邊緣。
或許是頻率很像,我莫名地很親近她。她就像那天的太陽,不怎麼炙熱,溫溫的,被雲包裹著,像穿了一層水霧在身上。
晚上和她走進餐廳,看著其他人嬉笑,我悄悄看她,看到她把眼神釘在手機螢幕上。想起她下午和我說的那句「一個內向的人闖入了外向人的聚會」,我又開始不安。「這會是我未來一個月的模樣嗎?」我焦慮地假裝滑手機,實則在沒解鎖的螢幕上亂戳。
那時的我,依然對未來二十天該怎麼過感到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