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初夏的傍晚,黃樂晴矇著童玥薇的眼睛,漫步在大街上。
「要去哪裡?」童玥薇沒好氣地問著。
「快~到~了~」黃樂晴散漫地說著,隨後便把手放下,得意地說:「到了!」
這是她們曾經就讀的淑德女中。
現在是初夏時節,盛開的阿勃勒樹在微風中輕輕搖曳,一陣薰風襲來,滿樹的黃花像是一場黃金雨,灑落在她們的腳邊。
「阿勃勒還是這麼漂亮啊。」黃樂晴微笑著,眼神閃爍著懷舊的光芒。
「好像回到了畢業那天。」童玥薇的聲音帶著一絲懷舊,微微低垂的睫毛輕輕顫動著。「那時候,我們還是競爭對手,卻一直沒什麼機會好好聊過天。」
「是啊,三年來我們都在爭第一名,卻沒說過幾句話。當時的我真的沒想到,會和妳走到今天這一步。」黃樂晴輕笑,語氣中透出些許無奈和感慨。
「妳知道嗎?當時我其實很羨慕妳,總覺得妳好像永遠都是那麼輕鬆自如,不像我,總是被家族的壓力束縛著。」童玥薇回憶著,心中湧起一股酸楚。
回憶裡的女孩總是那麼愛笑,那麼單純,就像現在在她身旁,那個在樹下旋轉跳舞的女孩一樣。
「我也是一樣的啊。」黃樂晴低聲說,牽著童玥薇的手漸漸走到了那棵她們初見的阿勃勒樹下。「當時的我表面上看起來沒什麼,但其實心裡也有很多掙扎,只是我不想讓人看見。」
她停在樹下,讓童玥薇坐下,自己也跟著坐到她身邊。風輕輕地撫過她們的臉頰,像是在撫慰這些年來未曾表露的心事。
兩人背靠著背,薰風輕輕吹拂在兩人臉上,宛如少女的祈禱,溫柔舒服。
「玥薇,我能問妳一個問題嗎?」黃樂晴望著前方,聲音低柔。
「嗯?」童玥薇微微側頭,聽見對方沉默片刻。
「如果當時,我們不是對手,而是朋友,妳覺得現在的我們,會變得不一樣嗎?」
童玥薇愣了一下,隨即淡淡一笑。「也許吧,但我更慶幸的是,無論當時怎麼樣,現在我們終於找到了彼此。」
黃樂晴聽到這句話,心中微微一動,忍不住握緊了童玥薇的手。她深吸一口氣,彷彿鼓起了很大的勇氣才開口。「其實……我有句話想跟妳說很久了。」
「什麼話?」童玥薇的心跳不由得加快,儘管她看不見黃樂晴的表情,卻能感受到她心中的波動。
黃樂晴的聲音低沉而溫柔,「玥薇,我喜歡妳。從高中開始,我就一直喜歡妳,不管我們是競爭對手,還是後來的朋友,我的感情從來沒有改變過。」
這句話像是一顆石子投入了童玥薇心湖,激起了一層層漣漪。她的呼吸微微一滯,那雙曾經堅定如鋒利寶劍般的狐狸眼,此刻卻柔和得像一汪湖水。
「樂晴,我也喜歡妳。」她伸手輕輕撫上黃樂晴的臉頰,指尖的觸感讓她確信這一刻的真實。「我一直在等妳開口,等妳說出這句話。」
黃樂晴驚訝地抬頭,看見童玥薇那雙溫柔的眼睛,她的心像是突然被填滿了一樣,所有的壓抑和等待都化作了一股暖流,流遍全身。
兩人之間的距離在無聲中消失殆盡,童玥薇輕輕吻著黃樂晴,薰風吹亂了她們的長髮,盛開的阿勃勒花瓣繼續在風中飄落,彷彿是為她們的愛情作證。
「從今以後,無論面對什麼,我都會陪在妳身邊。」童玥薇輕聲說,語氣中充滿了堅定。
「我也是。」黃樂晴喃喃著,雙手緊緊環抱著她,彷彿這一刻,她們終於找到了彼此生命中缺失的那一部分。
阿勃勒樹下,兩人的回憶與未來交織,彼此的心跳聲在寧靜的空氣中回蕩著,仿佛整個世界只剩下了她們。
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人能阻止她們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