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樂晴早早到達咖啡廳,桌上擺著一份文件夾,裡面是她精心準備的證據―關於葉知的調查報告。她看著這些文件,心跳逐漸加速。今天她以喝下午茶的名義約劉暮薔來這裡,其實是有話要談,但黃樂晴心裡清楚,這次見面是為了攤牌。
咖啡廳裡的氣氛略顯靜謐,耳邊只聽見淡淡的音樂和時鐘的滴答聲。黃樂晴眼神鎖定在文件上,腦海中無數次演繹即將發生的對話。她知道自己必須保持冷靜,但內心卻像是一團亂麻。她在等,等著一個她曾經最親密的好閨蜜現身。
門口的鈴聲清脆響起,劉暮薔歡快地走了進來,穿著一件深黛的風衣,神色中透著些許疲倦,但目光卻依然笑瞇瞇的。她幾步跳到黃樂晴面前,隨意坐下,嘴角扯出一抹大大的笑意。
「樂晴,這麼早就到了,真是守時。」劉暮薔的語氣輕飄飄的。黃樂晴微微一笑,強抑住心中的波動。
「快坐下吧!」黃樂晴的聲音平靜,但眼神卻透露著決心。她輕輕地推開了桌上的文件夾,劉暮薔的視線自然被吸引過去。
「這是什麼?」劉暮薔好奇地問著,伸手打開文件夾,裡面的證據讓她愉悅的面容瞬間一僵。
照片、通訊記錄,還有幾份機密文件,這一切都是針對葉知的證據。黃樂晴沒有給她時間反應,直接開門見山。
「暮薔,我知道真相了」黃樂晴語氣平靜,眼神堅定,但內心卻早已掀起驚濤駭浪。這是一句她準備了很久的話,說出來卻彷彿巨石被砸落在身上般,渾身是傷。
劉暮薔看著那些證據,雙手微微顫抖,隨後她收起了所有的偽裝,突然笑了起來,那笑聲充滿了瘋狂的意味。
「哈哈哈,樂晴,果然還是被你發現了!」劉暮薔的眼神突然變得瘋狂,整個人前傾靠近黃樂晴,聲音壓得極低,「叔叔是我派人暗殺的,我也找駭客入侵童玥薇的電子郵件,發訊息給叔叔,讓他去滬韻館等她聚餐的。」
黃樂晴強忍住內心的恐懼,盯著眼前的劉暮薔,這個她曾經當作摯友的人,如今卻是如此陌生。她深吸了一口氣,沉穩地說:「為什麼要這麼做?」
「為什麼?」劉暮薔不可置信地笑著,臉上的笑容變得更加扭曲。
她靠近黃樂晴,幾乎是在她耳邊低語:「妳以為我只是把妳當成我的好閨蜜嗎?妳根本不懂我有多愛你!」
黃樂晴腦袋突然一片空白。
「我這麼努力陪在妳身邊,每次妳被人欺負,都是我站出來保護妳,幫妳擋掉所有的攻擊。可妳呢?卻寧願愛上那個霸凌者,也不願看看妳身旁的我?」
「樂晴。所有這些,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妳!為了你,我什麼都願意犧牲,甚至不惜破壞一切,哪怕毀掉我自己!」
黃樂晴愣住了,她沒想到劉暮薔會如此瘋狂地坦白她的情感。她感覺到一股寒意從背後蔓延,劉暮薔的愛已經不再是單純的感情,而是瘋狂的執念。
「暮薔…你太偏執了,這不是愛!」黃樂晴的聲音顫抖著,想要退後一步,但劉暮薔緊緊抓住了她的手,眼神瘋狂得像是要將她吞噬。
「不!不!樂晴,你不能離開我,我是為了妳才做到今天的地步。你看,只有我才能保護你,只有我才能理解你!」劉暮薔的語氣越來越激動,眼神裡充滿了近乎崩潰的絕望。
黃樂晴努力甩開了劉暮薔的手,冷靜地說:「我已經報警了。暮薔,一切都結束了。」
劉暮薔愣了一下,然後仰頭大笑:「報警?哈哈哈,樂晴…妳為了…童玥薇…要把我送進牢裡…哈哈哈…」
「我不只是為了玥薇。」隨著尖銳的警車鈴響逐漸靠近,黃樂晴靜靜地說:「妳做錯太多事了,必須要好好反省。」
就在這時,咖啡廳的門再次被推開,幾名便衣警察迅速進入,將劉暮薔包圍。她臉上的瘋狂笑容瞬間凝固,手腳被警察控制住,無力地垂了下來。
黃樂晴最後看了她一眼,聲音中透著疲憊與無奈。
「樂晴……」劉暮薔低喃著,最後的那一絲掙扎也在警察的控制下化為烏有。
在那雙瑞鳳眼瘋狂的執念中,黃樂晴似乎看出了一絲真誠的姐妹情。
不過又或許,當初她對她的愛意本就是錯的。
劉暮薔被帶走後,黃樂晴坐在原地,心裡一陣空洞。這場攤牌的勝利並沒有讓她感到解脫,反而讓她更加沉重。她看著桌上的文件,感覺到無法言喻的疲憊與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