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一年|剛升中二,開學日後不久有位同學告訴我一個叫比特幣的加密貨幣。他說純粹是個電腦遊戲,但他依靠它賺取了五萬港元,邀請我一同參與。我說不相信,他就叫我放學後到他家看看。及後發現他家有五、六部電腦,而他的PayPall戶口的確有等值的數位資產。我笑了一笑,還是覺得他是傻子。
二○一三年|那位同學在高中修讀了電腦科學和物理學,我則修了經濟、中國文學和日本語。我每天放學後在自習室浸泡到晚上10時,那位同學在家中的一人辦公室經營和擴張他說的「幣池」。主要業務是賞析日本動畫,其間經歷所有加密貨幣被黑客盜竊。
二○一五年|媒體一直報導Bitcoin是騙局的消息,就算能在毒品買賣與賣淫活動中流通,也不可能提取到現實使用。我沒有再理會過Bitcoin,只當作是通俗文學的題材,專心備試。一段時間過後,得悉那個同學能在公開試考試時有獨立考試房。不知道他偽裝焦慮症或注意力失調過動,成功騙取精神科醫生獲取了一張「白卡」。這張卡片即殘疾人士登記證,普遍人裝瘋的目的是快速排上政府公共房屋及拎取津貼緩助,他卻只是為了一人應試。數個月後放榜,他中英語得了三等,可是電腦科學得了最高分五等(5**),總分二十三分。我四個核心科目均為四等,不過經濟學得了5*,總分二十二分。他沒有再繼續升學,我沒有選擇修讀熱門學科,而是修讀了Film Art。
二○一六年|我大二每天認真上課和替中小學生補習,每天兼職三小時左右,週末不上課,然而一個月約有萬二元的可觀收入。不過賺多少花多少,當中沉迷過高達和安東尼奧尼。身邊的同學已開始了一段時間的偷用「綠卡」(長者兩元乘車優惠卡)乘搭港鐵,乃至購買政府抗通脹債券。
二○一九年|在補習社工作一段時間後,發現不投資根本贏不過通脹,買房子更不用說。開始思考投資的事情,但所有長輩皆說買股票是賭。往時的同學已因香港股票的購買單位一手門檻過高,開始研究和買入美股。
二○二○年|大大小小的討論區開始廣傳數字貨幣的資訊。朋友們吃了美股的巨大升浪,有在Pepperstonee炒賣比特幣。獲得持續進修世界各地欠缺的專業的學費,如護士及網絡安全等等,有了移民的資金和技術。自己仍覺得Bitcoin陰陽怪氣,但是開始每天定投十鎂ETH。
二○二一年|我的友人們大多移民到加拿大或澳洲,剩下一些建造業相關人士。我仍在每天定投ETH及冥想香港的優勢,還有修讀美容相關證書。
二○二二年|以太坊的下跌至九百鎂的下行趨勢中堅持定投,有著John wickk的意志。在telegramm中碰到「那位同學」。因為他是完全不用任何社交軟體,包括Wtsapp、FB、LINE、Instagramm,所以見到他可以說是可遇不可求。他在這年賣出了一千萬等值的BTC,移民到了美國。他拍攝了剛買入的別墅給我看,相中有他剛建成的私人健身室。
二○二四年|我在四千鎂賣出了所有ETH。驚覺還是買不到房,開始懷疑人生。辭退了輔導小孩的工作,開始「參選」那些與四十幾歲俱樂部女會員逛街的活動。「28歲以下,不吸煙,身高170以上。每小時2500元,每月30000元津貼。」我不幸符合了要求。我現在在下班的港鐵車廂路軌上,用手指點著屏幕在VOCUS Po文。地下鐵的移動聲響中,回想著那女會員跟我細說的,那個近日投資的南夏以太坊ETF,會不會就是我以前賣出的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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