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試探忠誠

王都的晨光灑下，玄和堂內一如往日般忙碌，江蓮專注於替百姓診療，南墨則在一旁整理藥材，間或接應前來求助的患者。一切看似風平浪靜，但江蓮心底卻始終揮之不去昨夜楚曜與千蕊密談後的沉重氛圍。

她注意到楚曜今日的神情比往日更加冷峻，眉間似有一抹無法消散的陰霾。她忍不住上前，低聲問道：「楚大哥，昨晚……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楚曜的目光從她身上掠過，稍稍柔和了一瞬，卻很快恢復冷靜。他語氣低沉地說：「玄和堂在王都的聲望太高了，高到讓一些人開始不安。」

江蓮一怔，隨即意識到他口中的「一些人」指的是誰。她壓低聲音，語氣帶著擔憂：「二皇子？」

楚曜微微點頭，眼神中透著冷意：「他開始懷疑我們是否還在他的掌控之中。我今日便要前往二皇子府，應付他的試探。」

江蓮心中一緊，急忙說道：「楚大哥，你得多加小心……」

楚曜的嘴角微微揚起，露出一抹幾不可察的笑容：「放心，我自有分寸。」

二皇子府內，燭火依然明亮。楚曜被引入內堂時，二皇子正隨意地翻看著一卷竹簡，神情中透著漫不經心。他的目光在楚曜踏入房間的瞬間抬起，冷冷地掃過他。

「楚曜，妳最近的行動倒是轟轟烈烈，連本王的幕僚都來稟報，說玄和堂已然成了百姓的聖地。」二皇子語氣中帶著輕嘲，將竹簡放下，手指輕輕敲擊著桌案。

楚曜恭敬地拱手行禮：「多謝殿下抬愛，玄和堂的初衷不過是為百姓解困，並無任何僭越之意。」

二皇子挑了挑眉，語氣中多了一絲冷意：「只是解困？楚曜，你覺得我應該如何看待一個在短短幾月內贏得民心，甚至比官府還受百姓信任的組織？」

楚曜抬起頭，目光中透著冷靜與堅定：「玄和堂為百姓行醫，不過是希望減輕王都的疾苦。若殿下願意，我可將玄和堂的部分收入奉獻給殿下，用於更多賑災與救濟。」

二皇子嗤笑一聲，起身走到楚曜身旁，目光中帶著一絲玩味：「聽起來妳還真是大公無私。不過，玄和堂能在短時間內發展至此，恐怕不僅僅是行醫那麼簡單吧？背後，妳還藏了多少我不知道的勢力？」

楚曜微微躬身，語氣中透著冷靜：「殿下，玄和堂的藥材多來自民間供應，我確實安排了一些人負責運送，這些若殿下需要查驗，我隨時可以配合。」

二皇子的眼神瞬間變冷，走到楚曜身後，語氣低沉而帶著威脅：「我若說，我需要的不僅僅是配合，還是完全的掌控呢？」

楚曜心中一沉，但面上依然平靜，拱手道：「殿下對玄和堂的重視是我的榮幸。若有任何需要，我必定全力以赴。」

二皇子盯著他，目光如同刀鋒般刺入他的背脊，片刻後忽然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倒是聰明。那好，我就再給妳一個機會。近日，有傳言天政派密探潛入王都，我要你親自處理此事，並向我交代結果。」

楚曜聞言微微一愣，隨即點頭：「殿下放心，我會竭力完成任務。」

從二皇子府中離開後，楚曜回到玄和堂，隨即召集南墨和千蕊，將二皇子的指令詳細說明。

南墨眉頭緊鎖，語氣中透著一絲不安：「這明顯是個圈套，天政的密探或許是真的，但二皇子很可能藉此試探你的忠誠，甚至……逼你露出破綻。」

千蕊抿了抿唇，低聲道：「這次行動很危險，二皇子未必真的在意密探的存在，他更關心的是你是否完全聽命於他。如果你表現出一絲異常，他可能會直接對妳下手。」

楚曜的目光掃過二人，冷冷一笑：「二皇子確實不會輕易放過我，但我也不會讓他如願。這次行動，我們可以將計就計，假意為他完成任務，實則趁機布置我們自己的力量。」

南墨微微點頭：「玄和堂在王都的勢力已初具規模，若能借此機會讓二皇子放鬆警惕，我們便有更多時間準備下一步。」

千蕊的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她猶豫片刻，終於開口道：「楚曜，你必須小心行事。若真的發生意外……我會提前為你安排撤離。」

楚曜看著她，眼神中透著一絲堅定：「千蕊，我知道妳的好意，但這次行動，我不會後退。」

千蕊的手微微握緊，卻最終沒有再說什麼，只是低下頭輕輕點了點頭。

當夜，江蓮在廂房內整理藥材時，楚曜走了進來，目光中帶著些許疲憊。

「蓮兒，這幾天我可能會有些行動，妳與南墨照顧好玄和堂。」楚曜語氣低沉，似乎不想透露太多細節。

江蓮微微一愣，抬起頭看著他，眼中帶著不安：「楚大哥，是不是又有危險的事情？」

楚曜看著她，眼神中帶著一絲複雜與溫柔：「放心，我不會讓妳陷入危險。玄和堂是我們的基礎，只要妳在這裡，便是我的安心。」

江蓮聽著他的話，心中一陣悸動，忍不住低聲問道：「楚大哥，你是不是有些事情瞞著我？」

楚曜沉默片刻，最終輕輕搖頭：「妳只需相信我，其他的，不用擔心。」

他說罷轉身離去，江蓮看著他的背影，心中充滿疑惑與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