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看來這是要拜碼頭了

隔天上午時間，一身黑色精紡面料夾克，一件白襯衣的陳凡，準時踩著點，來到一臉官司的段歡歡跟前。

這身衣服是昨天下午新買的，花了他將近一千塊。

“你好，郭秘書，我來報到。”

段歡歡本來就看她十分不順眼，當然不會給他好臉色。

「喏，這是鑰匙，下去擦車吧，里里外外都擦乾淨，一會我去檢查。”

說完，隨手丟過來一把大眾車的遙控鑰匙，甚至都沒告訴他車在哪裡，更別說介紹老司機帶路指導他什麼的。

陳凡覺得段歡歡如此給她臉色和下馬威，有些不正常。

如果說昨天段歡歡那麼做，是為了配合梁冰考察他，還有情可原。

但今天，她已經被梁冰欽點錄取了，她還這麼冷淡就不對了。

一個小秘書敢這麼得罪新來的女總裁？難道段歡歡背後有什麼特殊背景嗎？

常務副總裁也就是第一副總裁，一般主持集團的日常工作，在總裁空缺或離開時間，代行總裁職權。

平常日常分工中，分管重要部門，如財務、法務、人力資源、公共事業等。

梁冰所任職的南雲省城投集團，是「南雲省城市建設投資集團公司」的簡稱，是省政府投資融資平台。

像全國各地的城投公司一樣，承擔相應的政府職能，是特殊市場經營體，屬於事業單位或國有獨資公司性質。

所以，公司高階主管都屬於政府官員，對應一定的政府層級。南雲省城投集團就是正廳級單位。

那麼，身為常務副總裁，梁冰現在行政層級與總裁同級，就是正廳級。

段歡歡作為領導秘書，一個正式的公務員，輕視、冷落新來的外聘司機，也許是為了顯示一下身份，也能理解。

可是，陳凡沒想到，連同是司機的員工也都鄙視他。

剛才，在走廊上，他很有禮貌地詢問一個掛著司機工牌的員工。

那個四十多歲的師傅看都不看他一眼，對他的問題裝聾作啞，只顧抽著煙緩步前行。

“大哥能告訴我車隊停車場在哪裡嗎？”

陳凡禁不住又問了句。

他以為第一遍聲音小，人家沒有聽清楚。

那位師傅只是用眼瞟了一下陳凡，仍然沒有停下腳步，但一開口就陰陽怪氣：「喲，你就是新來的給梁副總裁開車的吧？體格還真是好。不過我勸你先別去找什麼車，還是先去找車隊的張隊長溝通溝通感情吧。

陳凡有些無語。

“嗯，嗯，謝謝大哥了，那張隊長辦公室在哪裡？”

陳凡雖然很不喜歡眼前的這個人，不用問一定是哪個領導家裡的親戚安排進來的。

而且別看人家也只是個司機，可是絕對有正式編制和傲人的薪資獎金。

這人一看就是老油子，在集團大樓混好多年了，這種人最好不要得罪。

陳凡想到這裡，於是連聲帶笑，“看我這新來的，也不懂規矩。我叫陳凡，大哥貴姓啊？以後還請多多關照，我是新來的，什麼也不懂。”

這大哥這才停下腳步。

「嗯，還算上道。大家都喊我老王，你叫我老王就行。其實我和你一樣，都是領導的司機。今晚下班別走，到時候王哥單獨給你講講這裡面的竅門。

老王邊說，邊拍了一下陳凡的背。那意思很明顯，下班後等我，你小子要請我吃飯。

這種事和這種動作，陳凡受不了。

不過他有他自己的解決方法，眉毛一動，有了主意。

「王哥既然你這麼看得起小弟，那你現在就帶我去見見張隊長行不行？你看小弟我這剛來的，誰也不認識，就只能跟王哥您混了。沒人介紹過去，我怕張隊長不會給我好臉色的。

老王有些吃驚，也有些得意。

「算你小子還有點眼色，你知道我是誰嗎？算了，算了，跟你說那些都沒用。張隊別人的面子不賣，還是會給我一點薄面。你出去到旁邊超市買一條軟紅雲回來，我先替你送進去，然後你再進。

陳凡心中暗喜，看來這是要拜碼頭了。

不過一張嘴，就一條軟紅雲，有點過了吧？

但仔細想想又再合理不過，只是幾百塊而已，如果要給梁冰一個好印象，並且逐漸取得她的信任，那麼這種不上檯面的事情，還是他自己私下搞定比較好。

於是乖乖照做，很上路子的表現。

然後，老王挺著胸快步進了左邊第三間辦公室。

陳凡不知道這是梁冰的疏忽，還是有意為之，因為她只讓他找段歡歡報到，辦理手續，拿鑰匙就行。

實際上，他是個編外臨時司機，不先去車隊隊長那裡打招呼聽訓，怎麼行呢？

張軍是個名副其實的胖子，1公尺70的身高，至少190公斤的體重，白胖白胖的，50歲左右。

可是，張軍跟段歡歡的冷漠，老王的妖氣不同，他喜歡笑，見到誰都笑，反正任誰看了，即便明知道他不是好鳥，也會被他的笑所感動。

「哎呀，我剛說要去看你，你可是梁副總裁欽點的司機。來了就好，來了就好啊。以後都是一家人，有什麼要求和需要只管開口，只要我張軍能辦的一定照辦，再說還有王哥的面子在這呢。

張軍明明比老王大，可還是一口一個王哥叫著。

照道理，集團車隊隊長等級不算低了，老王再有背景，也只是個司機而已吧？看來這裡邊的門道還真不少。

人家給了一個笑臉，陳凡自然也假意應付一下，隨後問了停車場和洗車工具所在，並告此下樓準備去了。

他現在的身份是個司機，快點了解車子的性能，把車子擦乾淨準備好，才是他的本分。

辦公室各色人物的確需要小心應對，可是最需要上心和用心的還是梁冰。

因為他答應週教授，只要梁冰願意，他會好好照顧她的。

集團停車場，在集團1號辦公大樓右側的院子裡，車庫幾十個，

大大小小的公務車輛百餘台。

不過，這倒難不住玄龍衛的陳凡。

他很快就找到了梁冰的配車，一台黑色新福斯邁騰。屁股後面的標記是一汽大眾和邁騰的英文標誌，價格在二十八九萬。

說實話，陳凡有點吃驚，本來他以為至少會是一台奧迪A4呢。

而且像梁冰這個等級和職位一般都是雙配，一台轎車，一台越野。

車子很乾淨，也很新，所以他根本不用再動手清潔。

他下意識打開車門，坐進去發動車子。

嗯？聲音有些不對，連續給了幾腳空油，不是自然吸氣，而是渦輪增壓引擎。

他立刻下車，打開前車蓋仔細檢查，他禁不住皺了皺眉頭。

只是潛規則，刻意低調，還是有人故意給梁冰下的圈套？竟然是渦輪增壓！

因為現在這方面風氣應該很緊，大家都比較注意，至少表面上都很注意，而這個渦輪增壓和自然吸氣最大的差別，就在於過不過30萬。

就在這時，段歡歡剛才交給他的華為手機響了，這是基本配置，給廳級領導開車的司機，自然要求24小時不關機。

“陳凡，馬上把車開到1號辦公大樓門口，梁副總裁要出去。”

陳凡馬上把車開了出去，穩穩停在1號辦公大樓門口等著梁冰。

不一會，梁冰和段歡歡便急匆匆的走了出來。

陳凡趕緊打開後門，手臂下意識擋住車門上邊緣。

梁冰一臉嚴肅的上了車，段歡歡則自己坐到了副駕駛，然後便開始報告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