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我在麗江認識一位茶姐姐,我便喜愛上了普洱茶。”
蒲依依一邊靜靜地品茶,一邊悠悠的說著。
「這位普洱茶姐姐,姓熊,具體名字到現在我都還不知道,我都是喊她熊姐姐。她面容清秀,帶著一種靜謐的溫柔,她一身普洱茶鄉少數民族傳統服飾,繡工精緻,布料上的紋飾與色彩彷彿傳遞出山水的靈氣。的禪意,彷彿茶餅本身也承載著她的寧靜與智慧。
蒲依依深情的敘述著,猶如在描繪一幅優雅動人的淑女品茶畫。
「她為人溫婉,氣質如幽靜山澗的清泉,與她相處時彷彿能感受到茶香與禪意交融在一起,沁人心脾。她認為茶道即是禪道,每一泡普洱茶都需心平氣和地品味,不急不躁。超然物外、自然和諧的狀態。
陳凡認真的聽著,不僅對蒲依依所描述的那位茶姐姐為之動容,而且對蒲依依的文采也倍感佩服。
他彷彿在聽一個情境劇的畫外配音。
陳凡雖不懂鑑賞普洱茶,也很少喝普洱茶,但對普洱茶的歷史背景還是多少了解一些的。
普洱茶的起源可以追溯到三國時期。
影響最廣的傳說就是「武侯遺種」:「茶山有茶王樹,較五山獨大,本武侯遺種,至今夷民祀之。」。
武侯就是諸葛亮孔明先生。
基諾族深信武侯植茶樹為事實,並世代相傳,祀諸葛孔明先生為“茶祖”,每年加以祭拜。
古代種植茶樹的先民濮人,也就是現今的布朗族、德昂族稱「茶興於唐,盛於宋」。
宋朝名士王禹在品嚐了芬芳濃鬱的普洱茶後, 寫過一首讚美詩:“香於九畹芳蘭氣,圓如三秋皓月輪,愛惜不嘗唯恐盡,除將供養白頭親。”
詩中所指“圓如三秋皓月輪”,就是普洱壓餅茶。
明朝至清代中期是普洱茶的鼎盛時期,因為作為貢茶,很受朝廷讚賞,便大大促進了普洱茶的發展。
《新纂雲南通志》記載:“‘普洱’之名,在華茶中所佔的特殊位置,遠非皖蘇、閩浙可比。”
正當陳凡搜腸刮肚地回想自己對普洱茶的了解時,蒲依依又柔聲慢語繼續說道:「自從認識了熊姐姐,我也開始關注茶與禪的文化。我看過一篇文章說,華夏佛教禪宗與茶的關係特別密切。 」
陳凡輕輕點頭。
「嗯,這些東西對我來說還是太過文雅了。我只聽說過茶道裡有很多規矩和講究,不過,看你似乎又不太拘泥於形式。你這個女人還真是奇怪啊。”
他差一點沒問:那晚在昭陽你為什麼打扮的像街妹?而且跟孫大虎那種人廝混在一起?
蒲依依低著頭,雙手捧著茶杯。
“你的意思是說,一個風流放蕩比妓女還不如的女人,坐在這裡講論禪茶,很無聊對嗎?”
陳凡一臉尷尬,心想這女人懂讀心術?
「熊姊姊說:禪茶之中講究『和淨怡清』。在品茶時,耳聽壺中如拂和風,眼看杯中通透淨澈,鼻聞茶香悅神怡心,舌品茶湯甘潤清爽,這樣就能得到'六根清淨'的感覺。 '禪茶一昧'的境界。
陳凡聽得有趣,伸手摸摸鼻子。
「你的意思我聽明白了,也看明白了,就是每個人其實都有不為人知的一面,而你不為人知的一面卻是清淨,至少你自己內心認為你的身體和思想都是乾淨乾淨的,對吧?
陳凡終於把話題又拉了回來
蒲依依似乎對陳凡在喝茶的時候,談這些紅塵俗事有些不滿。
不過她很克制地控制了自己的脾氣,淡淡一笑:「解鈴還須繫鈴人,這事因你而起,你來解決就好了。否則你以為我會白白請你喝茶嗎?你以為我這茶室,是什麼人都進得來的嗎?
蒲依依的回答並沒有出乎陳凡的預料。
他就知道蒲依依突然從妓女變成仙女,搞得這麼高雅正式,準是坑他。
不過他也早有自己的打算。
“好吧,那我就自己解決了。”
說著站起身走到蒲依依跟前,抬手就要動粗。
蒲依依手裡捧著杯子很淡定。
“只要你敢動我一根毛髮,你的前程和下半輩子就完了。”
陳凡哪會被他嚇唬住,雙手已經落到了蒲依依的香肩上,手上發力。 「其實我在武校利用業餘時間,還學了點按摩。我看你端杯子的時候,左邊總比右邊高,很明顯需要按摩處理一下了。”
蒲依依以為他真的要下黑手,本能的想要躲避,可是誰想到這傢伙竟然真的蹲在後邊給她盡職盡責的按摩。
別說,手藝還真的不錯,很快她就徹底放鬆下來。
「我剛才的法子的確是簡單粗暴了點,不過這樣其實是一舉兩得,
既可以化解你和彭可可之間的誤會,也好讓我在中間好做。 「陳凡實際上考慮的更周全,他希望兩邊都不要得罪,「我想你比我更清楚,彭可可對你來說是一顆定時炸彈,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爆炸,總這麼躲著,絕對不是好辦法,還是直接面對比較好。你們兩個單獨面對,解決這個事情當然是很困難的,可是有我這個第三者在場就會好了不少。所以我希望你能稍微再考慮一下我的建議。 」
蒲依依閉著眼睛享受陳凡的指壓按摩,她並不奇怪陳凡會繼續談論這個話題。
她輕輕把茶杯放到茶桌上,抬手抓住陳凡在她肩膀上的大手,她的手很軟很熱。
“陳凡,這是我第一次這麼荒唐的相信一個人,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你在這等著我換套衣服就出來。”
說完起身離開,只留下陳凡一個人孤零零坐在茶室裡。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陳凡已經等了15分鐘,可是還不見蒲依依的身影。
難道他真的不會出來了?
這時候陳凡的手機響了,不用看一定是彭可可。
他想了想還是拿出來接聽,但他沒給彭可可說話的機會,“別著急,馬上就成了。”
然後直接掛斷,仍然十分淡定的等著。
他相信蒲依依會下來。
又10分鐘過去,門外傳來一陣輕柔的腳步聲,陳凡的嘴角終於露出一抹靜靜的微笑。
但他的鎮靜卻讓蒲依依感到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