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篇含驚悚,限滿15歲以上閱讀】
幻獸人,傳說中最令人聞風喪膽的存在。每逢雨天,它們遊走於現實與幻境之間,利用雨水施展幻術,甚至完全佔據沾到雨水的人類。被佔據者或化為幻獸實體,或仍保持人形,但意識全失,醒來只覺經歷了一場沉重夢境。
幻獸人並非全善,它們映照人類貪婪、自私與欺瞞,衍生邪念。
「餮」、「獬」、「忌」、「夔」各有側重,卻同共享雨天降臨、幻術操控與懲戒人性陰暗的特性。
《貪財好利》
「這是什麼鬼公司啊,要上到凌晨二點才下班。」桌面上堆滿客戶文件,志豪氣到快翻桌。
「你就別再抱怨了,有工作總比在家失業好。」小瑞無奈回。
「也是啦!」志豪拿起外套,接著說:「問題是老闆一直出國玩,都沒在顧公司。」
「沒人管,這樣不是更好嗎?」
志豪看著公司的名稱『參仁房仲』搖頭嘆氣打了卡下班。
夜雨朦朧,他開車經過一個山區,車外雨點密集,雨刷不停左右擺動,視線幾乎看不清楚,就在他等紅綠燈時通行時,窗外一位人影靠近,志豪靠窗仔細一看。
是一位阿婆,她身穿花衣,手臂套袖,還有刻意壓低帽沿的斗笠,ㄧ副採茶女的模樣。她低沉嗓音,輕敲窗門,「要買玉蘭花嗎?」
志豪搖下車窗,緊皺眉頭,有些煩躁道:「唉!阿婆妳也幫幫忙,雨這麼大又這麼晚了還在賣玉蘭花,別嚇死人好嗎?」
「要……買……玉蘭……花嗎?」阿婆從喉嚨硬擠出沙啞的聲音,斷斷續續說著每一個文字,「要買……玉蘭花……嗎?」。
對於吝嗇的志豪來說,哪怕玉蘭花一串只有十元,也根本不可能花錢買。正當志豪搖上車窗時,玉蘭花香徐徐飄來,那一瞬間彷彿連紅燈都停止了。他輕輕又把車窗搖開,凝視著玉蘭花,最後竟掏出錢買了一串。
回到家後,志豪把玉蘭花放在床頭旁。
夜晚,厚實的棉被緊緊覆住志豪,他正沉睡得香甜時,一道強烈的光突然閃現。是玉蘭花,它泛著黃光伴隨清脆的聲音響起,「我可以給你一個願望,但當願望實現,你將隨著花的光彩凋落。」
志豪眼睜瞇成一線,「我想要好多好多的錢!我要好多好多的錢!」
他連考慮都沒考慮,多年來的發財夢就靠這次,而在他耳中只聽得到「我可以給你一個願望」,後面的句子全都自動省略。
早晨醒來,志豪揉了揉眼睛,驚覺原來只是個夢,他渾渾噩噩拿起床邊的玉蘭花放到口袋。
不煮早餐的他,往嘴裡塞了一片土司,就往車上去。他剛坐在正駕駛,從後照鏡中看到ㄧ袋塞滿千元大鈔的包包,滿滿的大鈔把那個包包撐得是又脹又鼓。他緊皺眉伸手一把抓起沉甸甸的包包,他估量了一下,少說也有上千萬。
他被眼前的鈔票蒙蔽,並沒打算把鈔票交給警察局,他想起昨晚的夢,開心道:「這應該是玉蘭花送給我的禮物!」
他把包包提進房子裡,看著眼前千萬大鈔,愉悅的心情全寫臉上,他拿起手機:「小瑞,要不要出來吃飯啊!」。
「你在發什麼神經病!是不用上班嗎?」小瑞剛到公司。
「我發財了!都能把公司買下來了!」
「你是還沒睡醒嗎?」
「別說這麼多了,來海豐餐廳我在跟你說!」他話剛落下,也不管小瑞有沒聽清楚,便關了電話。
「志豪今天是不是吃錯藥,平時的智豪那麼小氣,今天竟然說要翹班請客?」小瑞看著零亂的桌面,自己也沒辦法處理這麼多公事,便決定去找志豪。
智豪從包包內隨手抓起一大把錢出門,「這感覺真是爽啊!」,忽然後方有車輛猛按喇叭「叭──叭──叭──!」,他往後照鏡看去,鏡中卻是空無一「車」。
突然,眼前出現一串玉蘭花,他以為自己看錯,便用衣袖擦拭眼睛。猝然,車子如悍馬般失去控制,「轟」一聲撞上安全島。他驚魂未定,腦海中又浮現玉蘭花的畫面。
此時他想起口袋裡的玉蘭花,伸手去拿,腦海出現一段聲音:「你會隨著花的光彩凋落。」
他眉頭深鎖盯著玉蘭花,那花卻從燦爛一瞬間失去風采。他越看越害怕,把玉蘭花往車窗外一丟。
口袋感覺鼓鼓的,他伸手ㄧ拿,又是玉蘭花,嚇得他把玉蘭花往車內地上ㄧ丟,趕緊逃出車外。
他沒有目標的一直跑一直跑,像在躲避什麼,跑了數百公尺遠,感到身體越來越疲倦,便在一家婚紗店外休息。他眼角瞥見婚紗店的玻璃櫥窗的反射,嚇得雙手靠在玻璃櫥窗上,
他不禁摸摸自己眼臉,佈滿深淺不一的皺紋,手臂瘦骨如材,青筋曝露,一夕之間如同七八十歲的老人,
在餐廳等了許久的小瑞,遲遲等不到智豪,他拿起手機撥了電話,可是話筒另一邊卻沒有反應,他拿著手機,赫然見到智豪從餐廳外跑過,小瑞趕緊跑出來,看到智豪的舉動有些怪異,他追向智豪大喊:「智豪!智豪!」
在智豪耳裡完全聽不到小瑞的吶喊,只是一直往前跑,不停地跑,智豪的速度明明沒很有快,奇怪的是小瑞緊追在後,卻無法追上他。
小瑞額頭滲出汗珠,氣緩呼呼:「智豪!前面是海港不要再跑了!」
智豪徑自往前跑,像發狂似的一直狂奔,最終一躍跳入海港,身影消失在巨浪之中。小瑞連忙撥打消防局,隨後警消人員迅速到場,從小瑞口中得知前因後果,展開搜救。
海港附近礁石密集,收尋十多小時在一礁石處終於打撈到智豪的屍體,小瑞認為志豪舉動十分怪異,經過和志豪家人協調,決定把屍體拿去驗屍。
不驗還好,一驗嚇死眾人。當驗屍官ㄧ刀割下志豪的肚子時,通常被海水淹死的屍體,肚子裡應該是滿滿腐敗的臭味夾雜海水的鹹腥味,但智豪肚子裡,卻傳來陣陣花香,乍然一看,肚內塞滿新鮮的玉蘭花。
小瑞聽後不敢置信,就當他處理完智豪的事情後,開車經過一個路段,等紅綠燈時,雨中再度映入眼簾。車窗外的那個身影再次出現:「你要……買玉蘭……花嗎?」
小瑞仔細看去,赫然發現那身影並非普通人。雨水映照下,衣衫飄渺,眼中閃著異樣光彩,周身縈繞著淡淡玉蘭花香。
他嚇得目瞪口呆,這才意識到,原來那串玉蘭花背後操控一切的,竟是傳說中的幻獸人。
《利慾熏心・忌》
繁華的台北都市,一間銀行內的小職員議論紛紛,低聲交換著關於幻獸人的傳聞。管理銀行的高級主管是個極度鐵齒的人,每當職員在討論幻獸人或隨意聊天,他總是不分青紅皂責罵。若面對總經理,他立刻換上笑臉阿諛奉承,猶如兩個人生活在同一個軀殼內的世界。
某天,天色陰沉,飄著毛毛細雨,空氣中帶著一股濕冷。保全公司的運鈔車駛入銀行側門,準備運走鈔票。主管心中忐忑,擔心雨水打濕一袋袋鈔票,於是親自下場監督運鈔,站在一旁高聲指揮,聲音尖銳刺耳:「動作快一點!當保全的動作怎還這麼慢啊!」
這次運送的鈔票並不多,但保全人員早已耳聞這名主管的刁鑽,聽到他的吼罵後,心中暗生反抗,搬運的動作反而故意拖慢,像是在挑戰他的耐性。
當所有鈔票終於送上運鈔車,保全人員坐上車後,車輛慢慢駛離銀行,帶走那一袋袋本應安全無虞的鈔票。
三小時後……
主管臉上帶些倦意,躺在辦公室的椅子上沉沉入睡。突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和金屬碰撞聲響起,大批警察破門而入。
主管被突如其來的場面嚇得從椅子上猛地跳起,口水沿著嘴角滑落,他瞪著警察怒吼:「你們私自闖入,這是什麼意思?」
「這是拘捕票,我們剛接獲運鈔車報案。運鈔車抵達目的地卸鈔後,發現部分袋子內全是廢紙!我們懷疑有人調包鈔票。」警察遞上拘捕票。
「為什麼不說是保全人員掉包的?」主管心中驚懼,仍強裝憤怒破口大罵。
「運鈔車裝有監控與防盜系統,最有嫌疑的是在鈔票尚未送上車前操作的人,也就是你!」警察重重的力道說著。
「報告學長!我們在一輛紅色轎車內,發現失竊鈔票。那輛車正是這位主管所有!」一名警員向同僚回報。
「怎……怎麼可能?」主管聲音顫抖難以置信,額角滲出冷汗。他要求查看自己的汽車。
來到停車場,眼前景象震撼了他,駕駛座與後座堆滿整齊排列的一袋袋鈔票,後車箱同樣被塞滿,厚重的鈔票壓得車門微微凹陷。主管一時語塞,只能被警方當場逮捕押回警局偵辦。
然而,這件事最奇異的地方在於——若真要將調包的鈔票藏起來,絕不可能如此明目張膽地放在汽車內。
倒不如說,這不是「藏」,而是被故意「放置」。
事後,銀行職員無不議論紛紛,認為這一定是幻獸人「忌」在教訓這位主管。最離奇的是那些鈔票,全都濕答答地堆在車內……
《色厲內荏・獬》
十六世紀,在澳洲偏僻的農村裡,接二連三發生女性在無意識下失身,醒來時全身赤裸,蜷伏在田間小徑上。村民口耳相傳斷定這是幻獸人的惡行,但在警察眼裡這些只是荒誕傳說。
此事吸引了村中一名農民奧曼德的注意。他已近中年,容貌醜陋仍為單身漢,經常遭到女性嘲笑。他厭倦孤寂的日子,想透過揭開神秘事件而一夕成名,幻想女性會因為自己爆紅,來主動靠近。
他握著手持DV,走遍村中每一處角落,捕捉詭異景象。突然,天空飄下細雨,他擔心DV遇水損壞,便躲入一間老舊農舍。雨水猛烈地打在屋頂,他全身濕透,坐下仔細檢查DV。
農舍內,一位二十多歲的女子孤身整理農作物,完全不理會外頭的雷雨聲。忽然,她背後浮現一道陰影,一雙細長猶如惡魔般的手伸來。
瞬間,一股香氣襲入鼻腔,她意識逐漸模糊,神智開始漂浮,最後無法自控。
這股香味來自幻獸「獬」。獬頭頂長兩隻巨大羊角,下巴留著雪白山羊鬍,紫白色皮膚覆滿細微隆起。
獬它注視著女子,嘴角滲出濃稠唾液,雙手指甲尖銳如刀,迅速撕裂女子衣物。女子全身熱血沸騰,感官被無形力量放大。她無法抗拒,痛苦與快感交融,像是被不可抗拒的藥物催化。
奧曼德坐在一旁,他心跳加速記錄這令人詭異的畫面。
就當回放DV時,他震驚發現,畫面中獬的身形與自己的輪廓重疊。他心頭一寒,心想:「難道村裡那些女性失身的事件,全是自己無意中造成的?」
《饕餮之慾・餮》
有一位叫周辰的男子,他是知名美食品嚐家,曾花費數十年的時間,把世界各地的美食都品嚐一遍,不論是被英國某間旅遊網評選為最佳怪食的台灣豬血糕、中國的嬰兒胚胎或是烏干達的生吃蚱蜢,他都認為無論是口感或鮮度,都極為普通。
為了尋找更美味的食物,他再次踏上非洲之旅。那非洲地大廣闊,他難免會迷路,就在不知該往哪裡走的時候,驟雨落在非洲大地上,濕潤的空氣中混合泥土的氣息,雨中,他看見不遠處有一個部落。
這個部落稱為『餮』。部落中央聳立一座餮的石頭像,並把它視為神祇。傳說中,餮以米糧為食,身形渾圓如球,五官因肥胖而難以辨識。
在部落中,男性皮膚都顯得濁黑且粗燥,然而他們從沒見過像周辰的白嫩皮膚,因此他一到那裡,便被奉為上賓對待。
當晚族人辦了一場慶典來歡迎周辰,族人紛紛以餮的石像為中心,跳起族裡的舞蹈。周辰坐在一旁,只是低頭吃著部落裡的佳餚,完全沒理會族人跳的舞蹈。直到族長從一旁走來,在他的身旁跟著一位年輕貌美的女性,叫做敏達。周辰第一次見到黑得如此漂亮的女人,當下被深深吸引住。
族長走到他面前,發出宏亮的聲調:「我是第一次看見男人長的這麼白淨,我看你乾脆留下來當我女婿好了!」
周辰沒多思考,隨即答應。
當晚周辰與敏達就在族長見證下連理。然而,自洞房隔天起,周辰顯得有些怪異,一向喜愛美食的他,卻不再觸碰食物。白天除了發呆就是盯著敏達看,到了晚上便要求她脫去所有衣物,卻沒有男性該有的衝動,只是一味傻笑地注視她的身體。敏達雖然覺得奇怪,但以為只是文化差異的關係。
新婚半月後,周辰連一滴水都不碰。那天夜裡,他依舊盯著熟睡的敏達,雙眼投射出異樣的眼光。他慢慢從背包中抽出一把軍用刀,動作詭異,像是被什麼力量操縱著。
他眼神空洞壓住敏達的口鼻,瞬間殺害她。下一刻,他低下頭,腦海中回蕩著一個聲音。那聲音低沉:「吃吧……她的肉會讓你永遠記住餮的味道……」
果然,當晚的享用,成了他心中終極的美味。飽餐後,他心知必須逃離,否則族長必不饒他。
他衝進漆黑的叢林迷失方向,嘴內口乾舌燥。就在喉嚨似要冒煙之際,天際響起悶雷,一場驟雨落下。他抬頭張口狂飲,然而每一滴雨水落入口中時,喉嚨就像被利爪劃過,眼前的樹影化作無數張黑色的嘴朝他襲來。
翌日,族人發現敏達被殘忍殺害,唯獨不見周辰蹤影。
族長便吩咐族人展開搜尋,最後在林中找到周辰的屍體,右腳早已被野狼啃食,但真正奪命的原因,卻是他的喉嚨裡卡著一根血淋淋的手指——
那手指,是他自己的。
族人這才傳下新的傳說,「那夜的雨是餮降臨的時刻,餮將貪得無厭的人吞噬,逼他們嚐盡自己的肉體,直至痛苦而亡。」
雨天時,部落的老人總會對孩子們低聲警告:「吃東西要懂得節制。否則,下一場雨,就是餮來找你的時候了。」
《騙上瞞下・夔》
清朝康熙盛年,皇宮深處的尙書房中,皇孫們自幼便被迫苦讀經史,尙書房又稱上書房,非嬉遊之所,有極為嚴苛的學業紀律。
康熙皇帝一日心血來潮,命人以抽籤方式挑選皇孫,每人題字一幅,由自己親自篩選最為滿意之作,獲選者可得聖恩賞賜,於是將比試稱之為「字賽」,並定於次日舉行。
在眾多皇孫之中,有一位資質平庸,不喜讀書的皇孫弘書,竟不幸抽中參與此場字賽。
弘書得知此消息心中很是不安,正值他苦惱之際,弟弟弘歷來探視他。自幼兄弟感情深厚,弘歷雖非尙書房中的最優秀者,卻熱愛字畫。
「弘歷!字賽你有被抽中嗎?」弘書見到弘歷,急忙問道。
「很遺憾,沒有被選中。」弘歷神色微黯,他多麼渴望讓康熙皇帝賞識自己的字跡。
「那可否麻煩你一件事嗎?」弘書正色問。
「什麼事?」弘歷疑惑。
「關於題字的事!你知道我最不擅書法,能否替我題一幅字?」弘書表情急切。
「此事不可輕率,若被發現,後果極為嚴重!」弘歷神色凝重。
「只要你不言,我不說,誰會知曉?況且你不是渴望爺爺看見你的書法嗎?」弘書極力說服。
弘歷沉吟片刻,終點頭答應。
弘書隨即令宮中太監備齊筆墨。比賽規則並未限定字數與內容,弘歷心中默運筆法,一氣呵成,揮毫寫下「萬壽無疆」四字。筆意蒼勁氣韻流轉,映入弘書眼簾,令他心中暗暗讚嘆:「弘歷果然厲害!」
比賽當日……
金鑾殿內,多幅皇孫書作整齊排置。太監高聲宣佈:「字賽開始!」
太監將書作呈上,康熙皇帝端坐龍座審視每幅字體。至第四位時,他忽然讚道:「好啊!真是好字!」
殿中諸臣與皇孫皆為之一愣,因這是康熙皇帝首次開口。他從字旁題名得知此作乃弘書所書,遂問道:「弘書,請站出來!」
弘書微怔,旋即回答:「弘書在!」
康熙皇帝見其神情,喜形於色道:「此字果真出自你手,甚佳!」
弘書心中暗喜,竟將弘歷所書之字,冒稱為己作。弘歷在旁心中明白,大臣也都心知肚明卻不敢多言,康熙皇帝遂頒賞弘書。
數日後,康熙皇帝又起興致,舉行字畫合一之「字畫賽」,仍從皇孫中抽選數名比賽,比賽規則與上次相同,唯比賽場地改在宮廷庭院。
此次,弘歷被抽中入選,弘書則幸免於難。
字畫賽當日艷陽高照,光線照耀庭院,康熙皇帝抬首望天,輕笑道:「偶一曬曬陽,亦是不錯。」
太監高聲宣佈:「字畫賽開始!」
康熙皇帝逐一賞閱每幅字畫,皆見皇孫心思精巧。至第七幅時,乃弘歷所繪百鳥圖,旁題詩詞。康熙皇帝見之,驚覺字跡竟與上次弘書所書極為相似,龍顏頓時大變,怒喝:「弘歷!」
「弘歷在!」弘歷應聲。
「此幅百鳥圖的字,是否你借弘書之手題之?」康熙皇帝聲如雷霆。
「此幅字畫,全由弘歷親手!」他堅定回覆。
康熙皇帝轉向弘書問道:「弘書,此詩詞字跡,是否你所題?」
弘書面色蒼白心中恐懼,顫聲道:「是……是弘歷強逼我題上之!」
此等代筆,已觸犯欺君之罪。康熙皇帝怒火中燒,右手重拍桌案,文武百官無不膽寒,皆不敢說破真相。
忽然,庭院上空烏雲密布,一瞬間驟雨如注,一道閃電直劈而下。
弘歷驚恐失足,跌倒地面撞破頭顱而暈倒。康熙皇帝大驚,急令太監抬入宮中。皇帝心中雖怒,卻仍視弘歷為皇孫,遂對文武百官言道:「此乃欺君者之下場,天不欺人,馬上遭來報應!」
然而,待弘歷被抬回宮中,御醫檢視床上之人時,赫然發現——躺在床上的竟已化為弘書。
此事傳入坊間,諸多民間人士嘖嘖稱奇,皆以為幻獸人「夔」,特地降罰於弘書。因其為逃避懲罰,不僅欺瞞康熙皇帝,亦背棄兄弟之情,最終自招天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