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午後的陽光為一場擁抱,
如似於迷途徬徨之際幸遇故人;
蹣跚的腳步源自於歲月的沉重,
已不堪寒風冰穿侵蝕骨髓。
瑟瑟之中自命瀟灑,
只是不屑於花甲下俯首稱臣,
然而、卻是,終將臥倒於天年臨界點。
籠罩微溫,夏日過於凌厲,
初春的時間一樣無聲無息無痕跡,
只有枝葉殘敗的記憶;
薰黃光裡,螞蟻蛛絲於綠間隙遊領地,
我像一座古老的山俯視蒼生,
而藍天在上垂憐無數個我。
鄰院吆喝著親朋喝酒,廟埕戲曲猶熱絡,
斜陽已被西樓擋,隙日漸漸涼,
輕撫水泥地上之鮮苔,翠綠縱橫如叢林,
暮色流金暈染春時候,薄霧輕攏鎖青山。
老友當選小組長,酒水禮到祝賀人不留,
藉辭別去厭應酬,街頭自買菜下酒;
獨酌以伴黃昏後,拾得一瓢濯汙濁。
俗情百端,凡人千樣,願寂寥不復寂寞,
只道是風花雪月如聊齋,而我只是一片雲,
連自己也捉摸不定,
時而為仙,時而妖魔鬼怪,
實屬善變。
不離其宗的是,凡所有相,皆是虛妄。
202502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