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禾田盡頭,標示著一南一北之去處,在人煙稀少的村野間指向一條陌生的捷徑,
由路名聯想應是連接到砂仔港。細雨霏霏,一條小溪靜謐混濁緩緩向東流去,
一邊是已收耕的稻田,穿插一小欉竹林,
沿著無堤水泥鋪成蜿蜒隨處坑漥積水之岸道,
機車前輪也隨之小幅度的左彎右拐蝸行。
靜極了,除了落雨拍打在河面路面葉面臉面...餘皆肅寂,無人車喧囂塵埃翻騰,
無左鄰右舍雞犬相聞,西邊越過高架橋便是山巒疊翠,
東方隱約的海際線倘佯淡薄瑰麗午後餘色,
南北左右於田野於村土於細雨午後獨行中,一呼一吸裡,萬般皆淨。
不是雨季,是鋒面過境帶來數日濕冷的糾纏,有人說,山上下雪了,是太平山嗎?
平地未冷到如此,但濕度絕對飽足。
一身的風塵濕纏冷意,洗個熱水澡,不管是境外身外的種種附掛,俱滌洗捨去矣!
晴空日照轉為乾冷,玫瑰薔薇九重葛耀武揚威抒展嬌靨,
就連罕見在冬天像炮竹的蒜藤香也開放了一小叢的粉紫白花來,
蝶豆花攀緣附勢於青楓枝幹仍是喧賓奪主的把寶藍的花朵,
清翠與乾枯的豆莢疊床架屋的垂掛,有的籽落成為苗,
有的更多的恐根本也沾不到土,錯過生日。
陽光看似溫和,氣溫卻是凜冽,植物都生長的緩慢,只有該綻放的花一定會開。
冷夜望空月十三,薄雲輕漫葉下行;
一口落喉三分茫,人間醉土圓十方。
2019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