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界備忘錄 第十六章 妳這樣會沒朋友的

第十六章  妳這樣會沒朋友的

世上總有比我們想到更多的奇怪的人，

用著他人不甚聰明的方式教育長大，

明明想突破，但又被綁在過去，

被束縛的方式很多，

甚至連想不被束縛的方式，

也都承襲著過去不甚聰明的教育，

但沒人會懷疑這究竟是傳統，

還是跟鴨子一樣刻鏤在基因上的銘印。

抒發完了哲學魂繼續創作(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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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騰了一晚的李宇哲覺得無比的疲憊，

這一晚確實發生了好多的事情，

這個房子、阿元與那群厲鬼、那封遺書、還有後續的處理，

他有一種精神力已經枯竭，只想倒在床上好好睡的衝動。

倒下去睡前李宇哲想過要不要看一下時間，

還不到半秒這個想法已經被他否決。

哥這輩子是學渣，想睡到幾點就幾點，

看甚麼時間，有去學校就已經給面子……。

靠著除靈賺了不少錢的他，在寢具上沒有半點為難自己，

從床架到床墊主打的就是一個躺即睡的風格，

撲倒在棉床上的他貪婪的捲著被子，

想著10秒內就要跟這張床融為一體，喔不1秒……。

就在他腦袋放空，整個人像泡在溫水時，

放在床櫃的手機鈴聲驀然響起。

過去幾個月來練就的高度警覺性，

迫使他反射性的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手一探將電話撈了過來。

李宇哲的手機鈴聲有經過設計，

認識的客人、工作上的服務仲介，陌生人，

會依照號碼屬性響起不同鈴聲，

讓他能依照鈴聲第一時間作出大致的判別。

接起電話的瞬間他的聲音已經調整好，

「你好，有甚麼能為你做的。」

清晰冷漠速度適宜的口音，禮貌的文字卻又帶有拒絕的語氣。

『李先生嗎，我有件事想找您幫忙，

這件事電話裡不方便講，能不能請您撥空到X港來，

我…我真的需要您的幫助……。』

電話那頭是一個哭得心碎的老年人，看樣子是一個生客，

由於工作性質的關係，

基本上他能處理的委託也不可能電話接案，

所以老人那番話，聽起來就覺得很外行。

理了理思緒後，李宇哲簡短的道

「簡訊發給我時間、地點，還有我外出費要照算。」

說完後李宇哲秒按下紅鍵掛掉電話。

將手機放回床頭櫃前，這次他沒忘記，

長按電源鍵直接關機。

誰都別想吵我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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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港，XI港街上一排沿著海港新建的高級住宅區，

身穿格子狀上衣的老人有著一副斯文的外表，

臉上的木框眼睛更讓他看起來學識飽滿。

此刻的他有點顫抖的從椅子上起來，

照著號碼邊發簡訊時，嘴裡喃喃的念著

『我不是跟妳說過那個人不可信嗎……，

阿月……妳都出去那麼久了，妳到底在哪裡……，

警察上門來跟我說那個姓張的不只跟妳一個人有交集…..

妳消失這麼久了要我有心理準備…….，

阿月……如果妳真的怎麼了……我是不會放過他的……。』

老人低著頭打著簡訊，眼淚一滴一滴地往下落在屏幕上化成一塊，

眼裡的淚水和著鼻涕不停的落下，

情緒裡充滿著對於這件事的不甘心。

老人不知道的是，當他黯然哭泣時，

一道朦朧的婦人身影在角落低訴啜泣，

婦人的頭髮塌陷，身上有著許多傷痕，

嘴裡似乎在說些甚麼，

但即使近在咫尺，老翁卻甚麼都聽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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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床後的李宇哲決定去一趟學校，

盡一番他身為學生的責任。

下午三點路過學校警衛室簽到後，

不忘促進經濟流動率的他，到餐廳買了一碗麵線羹，

接著到教室開始他一天的自強學習。

這個時候剛好是下午整潔活動的時間，

大部分的學生拿著掃把做做樣子，

反正老師也不會真的檢查。

同學們看著李宇哲端著麵走進教室，

不少人忍不住嘴了幾句

『靠！這麼晚才來上課他乾脆請假不就得了？』

『你懂屁啊，人家是一個上進的學渣，想來聽課你管得著嗎？』

『你屁啦，幹，他連書包都沒帶來上甚麼課。』

『人家學渣到學校來吃麵沒毛病阿！』

同學的一言一語李宇哲像是沒聽到，

他自顧自的拉開椅子坐下吃麵，

對這件事他其實感覺很特別，

以前念書時每個人都是比誰最會玩還考高分，

每天沒出去玩到夠本夠瘋還會被人虧說，

是不是想偷念書。

相反的Z中……很鼓勵學生念書，

但是……，

不知道為甚麼他們的表現就真的像沒念書？

這問題不好懂，但是麵好吃，

所以他決定繼續吃麵。

下午第四堂課是生物，吃完飯的李宇哲跟著同學，

一起往自然視聽教室過去，

教這堂課的是一位戴著眼鏡短髮俏麗的年輕老師，

年輕的老師似乎知道Z中的學生不愛念書，

教生物的時候，

她總是會把話題帶到同事的八卦上，

『你們知道教物理的廖老師嗎？

對對對，就是很美的那個，她先生是警察，

她們想要孩子很久了，但是生不出來，

哎呀，你們不要問啦，我怕我會忍不住講出來，

啊就，她能受孕，但著床會黏不住，

真的好可憐…...，

啊你們好糟糕，害我講出來……上課上課，

這裡會考唷，記得劃重點。』

『同學你們知道鯨魚是胎生的，對就跟你們媽媽生你們一樣，

教數學那個林老師啊，對就是胖胖的那個，

他老婆教國文的，人家也是生了很久生不出來，

所以你們看，你們媽媽生你們多不容易。』

哇草，妳最後一句想拗回去，妳明明不是這個意思。

靠，妳跟同事間是不是不好了

妳這樣會沒朋友的，連這都講？

這是免費可以聽得嗎？

聽著生物老師在台上瘋狂爆料同事間的故事，

李宇哲原本有些陰鬱的情緒，

不知不覺的被掃空了許多。

不禁回想起上一世時，北部男校的同學，

如果被這種大自己沒幾歲的可愛小八卦教到，

估計沒多久，就會多一齣地下師生戀的故事，

真的是不同的地方，整個樣貌都不同了。

當李宇哲沉浸在回憶與現實交錯的想像時，

一隻胖呼呼的手，從旁遞過來一張紙條。

轉頭過去胖手的主人，是一個平頭戴金絲眼鏡的小胖子，

打開紙條裡面寫著『和解』。

看到和解，李宇哲想起了這個白白胖胖的同學，

是胖哥跟凱俊的朋友，曾凱俊因為陳美惠被自己處理了，

胖哥又因為想挺曾凱俊也被自己修理了，

這個小團體裡最會打架的兩個都被自己打趴。

他這是怕我也會對其他人下手。

李宇哲輕輕的點頭表示同意，

隨後抽離了目光，

繼續聽小美女講八卦。

『我麻麻一天到晚催我交男友，

我都快煩死了，每天上課是要去哪裡找對象啦，

哪像你們，高中就開始談戀愛，

跟你們講唷，要注意安全，

你們的學長姊一個暑假就好幾對出事，

對啊……都我帶她們去醫院的，

真是的都這樣……，

所以說我這麼忙怎麼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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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是週五晚上，李宇哲沒有馬上回家的意思，

雖然現在的他外表是十五歲的高一學生，

但是實際的心理年齡已經是碩班畢業的二十四、五歲，

重新擁有時間的他加上手裡有錢，

自然不可能回家悶著。

Z中離捷運站並不算遠，

而捷運站就是一個大型的綜合商場兼百貨公司，

慢悠悠地踩著腳踏車到站後，

直接上百貨市集拉了一件L牌的連身帽T，

大大寬寬的衣服蓋住制服，

帽子拉上來蓋住半長不短的頭髮，

雙手往兜裡一插，踩著滑板鞋的步伐，

一步、兩步、摩擦，一副嘻痞樣。

下電扶梯時，李宇哲從口袋拿出一副裝飾用黑框眼鏡，

戴上後整個人氣質又疊了一疊，

如果不是嫌麻煩，丟掉後還要買一件學校的長褲，

他真的有考慮連褲子都換掉。

離開百貨市集的李宇哲打算到K市中心吃一頓好的，

重新搭上捷運看著車廂內的捷運站標示圖，

不禁啞然一笑，

K市的捷運R線一共經過三間百貨公司，

其中ZY就占了兩間，外加還有古蹟，

周圍四通八達的交通，極為優秀的地理位子，

可以說沒發展成好學校，

跟歷任經營者是否努力的關係很大。

十來分鐘的車程，到達了商圈站，

這是穿過市中心後唯一的百貨站，

從地下一樓跟著人群進入電梯，

中型的電梯門口的上方標示著可以搭乘二十六人，

限重1600公斤，算一算每人有61公斤上下的額度，

貌似還行，但是不算特別大的電梯要怎麼塞的進二十六人，

這就很有學問了。

當電梯來到九樓後，李宇哲跟著一群人出來了。

呼，失算了週五晚上人超多的，

光算下課的學生數量就足以塞爆整個捷運系統，

再加上上班族的人潮，

一路上他就是擠著過來的。

九樓是商圈百貨的用餐樓之一，

查過資料的李宇哲選了較多人推薦的泰式料理，

會選這間的原因其實還包括價格較高，

降低客滿的概率，

入座後拿起桌上精緻的鑲邊菜單，

有些期待的開始選餐。

就在李宇哲看著菜單的時候，一隻戴有四、五顆戒指的手放到了桌上，

引起了他的注意，抬起頭來只見一個四、五十歲的橫臉中年人，

穿著紅色花襯衫，胸口部位的釦子解了大半

『少年仔，這麼大的位子你一個人坐唷，

啊，你這樣子不行唷，你要不要去別間呷。』

最近覺得有些不順的李宇哲，本想著出來走走解解悶，

沒想到才剛坐下就遇到這種人，

在思索著要怎樣才能最快解決這麻煩時，

竟看到男人後面跟著一個女學生。

詭異的是，當他看到這個女孩時，

身體自然的收縮緊繃起來，

同一時間一股奇怪的衝動莫名的穿流過胸口，

右手不自覺的握緊。

這時他腦海裡突然浮現一個名字

賴婉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