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坑得純粹
秋冽川一踏進源境技術部，深吸了一口氣，閉上眼，張開雙臂，像是在擁抱失散多年的初戀，語氣誇張得像個中二少年：
「啊——這才是人該待的地方啊……」
伺服器散熱器的高溫氣流、過濃咖啡的殘渣氣味、泡麵湯底的鹹膩蒸騰，夾雜著幾句熬夜技術員的咒罵——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他感動得眼角泛淚，像聞到了故鄉的炊煙。
旁邊，一個技術員探出頭，滿臉倦怠，眼底血絲還沒散去，手裡的咖啡杯搖搖欲墜。
「秋顧問，你是被外面虐到什麼程度？我們昨晚才通宵修漏洞，早上技術主管還當場發飆，你確定這裡是『人該待的地方』？」
秋冽川張開雙手，仰頭讚嘆，語氣誇張得像是在演舞台劇：「你們不懂！這裡的每個報錯提示音，每一張Bug追蹤清單，每一句飄過來的髒話，都是天籟之音！」
「比起外面那群拿我當道具的政客、記者、政策顧問，這裡的每一條死訊息，都是愛的呢喃！」
技術員揉了揉太陽穴，眼神疲憊得像在看精神病人：「……秋顧問，你是不是腦子哪根線搭錯了？」
秋冽川猛地轉身，眼裡閃著狂熱的光芒，聲音激昂得像在佈道：「你們不懂啊！在這裡，就算我被母系統陰，被技術主管噴，被夜班同事甩鍋，我還是個技術人！」
「在總統府，我算什麼？」
「我他媽是政治化妝品！是活祭品！是去秋家化的廣告背景板！」
技術部辦公室瞬間鴉雀無聲。
隨後，好幾顆頭從隔間裡探出來，圍觀這場外部顧問的精神崩潰現場，像在看一場即興荒誕劇。
秋冽川長嘆一口氣，拍拍胸口，語氣滄桑得像個老詩人：「讓我好好讚嘆這片美好的淨土。」
「這裡有母系統的毒手，有Bug的溫柔擁抱，有罵不完的髒話，這才是我的精神歸屬。」
這時，技術主管抱著一疊報表走過來，瞥他一眼，像在宣布伺服器過熱：「秋顧問，不好意思打斷你的讚美詩，你名下的外部顧問風險評估報告，還差三份沒補完。」
秋冽川：「……」
他愣了半秒，隨即露出一個釋然的笑，語氣淡然，甚至帶著幾分欣慰：「沒事，這點小事，比起外面那群吸我血的妖魔鬼怪，這裡根本是天堂。」
他一邊接過報表翻開，一邊繼續感慨：
「源境啊，你雖然坑，但你坑得純粹。」
「是技術的坑，是邏輯的坑。」
技術部：「……」
——這外部顧問，真的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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