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四章｜她不是被重視，只是被窺視
❝她想要的是被認可，不是被窺看。❞
但第二日開始，她發現，注視她的目光變了。
她走在雲空堂內，經過練劍場時，兩名弟子立刻收聲，卻還是被她聽見片語：
「昨天那個……妳有看到嗎？」 「我只記得那繃帶一炸開，腰以下……嘖……」
比起那些曾說她「飛不起來」、「身形笨重」的話，這些語句更令她難堪。
她不怕被說沒天分，卻怕——努力被看不見。
她咬牙想著：
「我用的是拳，不是胸……可他們記得的，只有那一瞬。」
連續幾日，她練得更狠。
一拳接一拳，步伐沉穩如鼓，氣息貫穿四肢。
她的重心從不靠飛行，而是靠每一次落地的穩定。
她想讓人看見——她是靠實力贏下來的。
可越是這樣，那些偷窺的目光反而越多。
後山練武場總會有幾人佯裝路過，眼神卻直勾勾落在她身上。
有時她一個旋身動作，繃帶稍微鬆了一點，便聽見草叢裡傳來低聲驚呼。
她曾憤怒地轉身喝問：「看什麼！」
卻只得到一句輕浮的笑：「看妳練拳啊，學習一下嘛。」
她氣得發抖，但那人早已跑遠。
當晚，她一邊重新纏繃帶，一邊狠狠勒緊，直到喘不過氣。
她一拳砸在樹幹上，指骨隱隱作痛，卻比不上心口那句話來得痛：
「我以為我被看見了，結果我只是被當成話題。」
夜裡，她坐在屋簷上看月。
蘇羽霓悄悄來找她。
「我聽說了。」蘇羽霓語氣柔軟，「有人又去偷看妳？」
雲霏沒回話。
「妳不需要這麼繃得緊。」師姐遞上一杯熱茶。
「我不繃住，他們就看我不是練拳，是……其他。」
「他們怎麼想，與妳要走的路無關。」蘇羽霓輕聲說。
雲霏眼神冷冷的，卻藏著傷：
「我不在意他們怎麼想，我只是……怕自己會動搖。」
師姐沉默了一會兒，忽然說：
「冬試快到了。」
雲霏一震，望向她。
「我可以上場了嗎？」
蘇羽霓搖頭：「妳還沒那個資格。」
雲霏心口一緊，強忍落差感。
「但師父說，可以讓妳跟著去觀戰。」
「妳的拳不夠成熟，但妳的心，已經站上場了。」
「所以……我還是只能旁觀嗎？」
「不是旁觀，是學習。」蘇羽霓看著她，語氣堅定：
「妳的真正舞台，不會被搶走。但妳要準備好那一天。」
雲霏點點頭，手中的熱茶終於不再燙手。
也許不是現在，但她會讓所有人閉上嘴。
她要讓那些只會看繃帶的人——學會看拳。
那晚，她獨自在後山練拳到很晚。
四下無人，她脫下外衣，只著內袍練功，汗水濕透布料，貼得緊緊的。
拳起、步踏、腰沉、勁送。
直到她猛地轉身——
一抹身影閃過樹影，是人。
她追了上去，喝道：「誰！」
對方卻不語，只拔劍相迎。
月光下，是個身形挺拔的蒙面劍客，動作如風，一劍刺來，角度狠辣。
雲霏毫無準備，卻本能抬手擋下，連退三步，雙腳穩穩踩住地面。
兩人交手數招，她驚覺這人武功極高，劍意冷峻，卻又未下殺手。
下一瞬，他縱身後退，隱入夜色。
雲霏站在原地，氣息未穩，掌心緊握，眼神依然銳利。
她還不知道那個人是誰，
但她知道——
她，不想再被任何人輕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