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暗夜騎士的開局

第九章 暗夜騎士的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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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叩。」


門板傳來清脆的聲響,儘管輕柔舒緩,卻如同平靜的水面,即使只是細微的物體落入,都能激起層層漣漪。




房間裡的男人被敲門聲驚得倏地從座位彈起,一般不會有人特地到辦公室找他,通常都是校長或其他教職員傳書信、口諭或者在大廳用餐時間與他談話,而學生們只有少數幾個曾經故意捉弄他,不然就是來告狀之類的,但總會急促地拍打門板並大聲呼叫……。


想到這點,男人對來者便有了準確的答案,畢竟不久前,男孩就表示後續會再來找他,相談有關合作的事。


有什麼事情非得要他來做的呢?稍微思索自己自認擅長的項目……男人比以往迅速俐落地邁步向門走去,一手拎著提燈,一手拉開門把,門外的男孩確實是他猜想的那個人——哈利波特。




……沒想到被吩咐要做的事情這麼簡單,就跟平時的工作事項差不多,甚至還更輕鬆……這些藍領帶的學生總是做些讓人想不透的事,不過還是不能掉以輕心,以前可是無意間聽到他們偷笑,在走廊上測試魔咒卻嫁禍給獅院,引發好幾場蛇獅大戰……。


至於男孩第一次來辦公室找他時,他也是非常困惑,竟然說是因為檽蕊死女士幫了個忙,所以打算過來回報……雷文克勞們偶爾會提到她又協助他們做了些研究,就算不像一些可惡的葛雷粉斗會欺負她,不過還是很危險,大概只有黃領帶的學生陪她玩比較安全……不對不對!必須時時刻刻待在檽蕊死女士身邊保護她才行,不能鬆懈!


「親愛的,他應該沒有傷害妳吧?」單手將檽蕊死女士環抱在胸前,另一隻手順著背部撫摸梳理她的毛髮,健康有活力的她讓費偶取感到安心,隨口問:「幫了他什麼呢?」


檽蕊死女士瞇著眼睛咕嚕咕嚕,尾巴纏繞在費偶取手臂上,用簡短的一聲「喵」回應他。




確認對費偶取的計畫沒有任何阻礙後,哈利打算運用假日的空閒時間,嘗試從架司丁那裡得到的靈感。


至於檽蕊死女士幫了哈利什麼忙,就要提到他在與費偶取初次接觸前,所觀測到的幻象了:幻象裡的哈利也是敲響了管理員辦公室的門,只不過進門說出來意後,被房間主人怒斥著逐出門外了——可以治好你的腿,但是需要先弄斷……用動物試驗也行。


說這話時的哈利,特地朝著費偶取和檽蕊死女士,費偶取聽完先是低頭看向腳邊的貓,並將她抱到懷裡,而後便瞪視哈利破口大罵,甚至作勢要取刑具或鐵器投擲、攻擊他,哈利只是平靜地退回門口,走出房間前再次望了燈泡裡的豎瞳一眼。




下一個畫面則是哈利在一個無人經過、陰暗偏僻的走廊角落,遇到銜著肥老鼠的檽蕊死女士,她把老鼠放到哈利腳邊,前爪按著牠渾圓的身軀,讓老鼠不敢掙扎逃脫,只要一有動靜,鋒利的爪子就會瞬間伸出來,劃破牠的皮肉。


她咪咪喵喵叫了幾聲,接收到哈利的回應後,收回前肢開始舔拭自己的毛髮。


不在檽蕊死女士爪下的老鼠,被哈利用魔力壓在地板上動彈不得,還沒來得及做任何反應,兩條後肢就與軀體分離了,劇烈地疼痛令牠張大嘴巴嘶叫,可本應淒厲刺耳的叫聲,絲毫沒有在空曠的走廊響起,完全被哈利的魔法給抑制住,周圍的空氣連一點振動都沒有。




而本該是老鼠斷肢的地方,卻出現了兩條粗短的人腿——老鼠變成了一個樣貌猥瑣又有些畸形的男人。




男孩與母貓都對這樣奇特的情況面色如常,只有那個灰頭土臉的禿頭胖子,內心洶湧的疑惑驚恐、肉體感受到的殘缺痛苦,皆無法表露,因為不僅聲音遭到遏止,全身上下的肌肉備受箝制,顫抖或者移動眼球都做不到,只能任人宰割。


男人下半身的切口處,逐漸生長出骨骼、血管神經、肌肉,以及筋膜、皮下組織、皮膚,新生的腿把原先已經被截斷的腿推開,一雙完整無損的腿,就這樣長回來了,稚嫩的腿還隨著持續的魔法,形成匹配他膚色、年齡、經歷的外觀,簡直就跟兩條斷腿一模一樣。


檽蕊死女士偌大圓潤的瞳孔,幾乎填滿了橙黃晶亮的虹膜,撲上前又是抓又是踩地,確認男人那雙腿的真實性後,先朝哈利喵了幾聲,再轉而推擠試探斷肢,然後向哈利咪了幾下。




看完治療過程的哈利就不再繼續關注幻象,不過他知道:男人又回到某個紅髮男孩身邊當使魔、費偶取殘疾的那條腿恢復健康、檽蕊死女士則是得到兩塊經過處理,變得鮮嫩肥美的牛肉,妥善保存可以食用將近半年。




「下午好,徿靶藤。我有事情找你,能換個地方談嗎?」


內芣在走廊上被人叫住, 定睛一看,那不是……那個很常出現在哈利身邊的……雷文克勞學院的……那個誰來著?


他不記得對方的名字了,憋著臉連連點頭,感覺從脖子熱到頭頂都冒了煙,內芣愣在原地盯著人邁過身側,走了三、五步的距離,轉頭看過來,「跟我走吧,挑個附近的空教室。」


內芣這才跟上腳步,嘴裡含糊呃嗚幾聲。


「啊,對了。」男孩開口再次望著內芣,「我是邁摳口哪,直接叫我邁摳就行了。」和善的笑容讓內芣鬆了口氣,回以一個稍微僵硬但相當真誠的微笑。


內芣捏了捏袖口,「那、那你也,」話越說越小聲,「叫我內芣就好……。」


「嗯,內芣,就這間吧。」




其實內芣這幾天非常心神不寧,自幼習慣受傷、倒楣、忘東忘西的他,對分院、魔藥課、飛行課的意外都是家常便飯,可是,飛行課那天晚上,為了幫他跟貓否矣討回奶奶寄來的記憶球,榮恩差點就要、就要被狗咬掉腦袋了……要不是榮恩的級長哥哥……


內芣想到這裡胃就一陣翻騰,幾乎快吐了……他已經害得榮恩差點死掉,半夜遊蕩被抓到並且懲罰扣分和留校察看……榮恩收到咆嘯信的時候,轟雷似的怒吼在整個禮堂迴響,像極了被摑耳光,到現在仍然在腦子裡嗡嗡作響……只能慶幸還好級長站出來替他和那個女生說話,說他是因為在保健室待到晚上,又忘記口令才被鎖在外面,而女孩是為了幫他所以在學校逗留……要是再多連累別人的話……




「唉。」光是有這個可能就感覺有夠沉重的。


「隨便找個位置坐吧。」邁摳拉開手邊的椅子坐下道。


內芣晃悠悠地點頭說好,直接坐到邁摳後面的座位上。


邁摳起身反坐椅子面朝內芣,從衣服內袋裡掏出顆玻璃球,右手食指穿過金屬圓環,圓環連接一小串鍊子,繫在玻璃球的一端,玻璃球隨著邁摳的手指,在空中盪啊盪的。


玻璃球的擺盪,引起情緒低落的內芣注意,映入眼簾的正是他在飛行課意外墜落遺失的,那天早上在禮堂接收貓頭鷹郵件,由他奶奶寄送給他的記憶球……他伸出手,雙手掌心攤開在記憶球下方,然後邁摳就把記憶球放到他手上。


「怎麼……」內芣呆愣著連該如何發問都不曉得,只知道將失而復得的記憶球攥緊。


邁摳上半身趴在椅背上,笑咪咪地說:「這是哈利特地幫你跟綴口要回來的喔~」歪了歪頭,「不過因為他另外做了些改造,可能覺得沒經過你同意就這樣做,所以有點愧疚,不好意思親自還你,才託我轉交這樣。」


內芣有些緊張地打量手裡的記憶球,可畢竟不是關於魔法道具的專家,也看不出來有什麼問題,應該不是惡作劇吧……?只大概看一圈,沒有發現破洞和裂痕就胡亂收到口袋裡了。


「還是要謝謝你們幫我把記憶球拿回來,」即便自知總是丟三落四,也不想輕易遺失家人贈與的一切,腦海閃過叔公送的怯瓦,從媽媽手裡接過的包裝紙,以及奶奶交託的爸爸的魔杖……內芣抬頭直視邁摳,「呃、嗯,那個,史雷哲林沒有為難你們吧?我的東西雖然很重要,可是我也不希望,你們、為了幫我,像、像榮恩那樣……。」




「你要是真覺得過意不去的話,就來報答我們吧!」


「咦……?」


「蛤?你看我們像是樂善好施不求回報的義工嗎?」


「不是不是,我是、痾,我運氣很差,而且還、還會帶衰跟我走得近的人,所以……」


「噗!那你更應該來幫我們帶衰綴口才對,讓貓否矣好好見識下徿靶藤的實力。」


「是、是這樣嗎?可是我不覺得我可以控制,指定誰陪我一起倒楣,要是害到你們的話就不好了……。」


「唉,那也只能怪我們不讓自己倒楣的力量,輸給你讓別人倒楣的力量罷了吧。」


「啊?」內芣一時有些錯亂,什麼什麼不讓倒楣、讓倒楣、力量?


「總而言之就是你別想賴帳,我們想討債的時候就會來找你,懂?」邁摳理直氣壯的態度,令內芣只能像被風吹揚的塵土迷了眼睛,摸不清方向傻傻點頭。


那一陣狂風,歡快著呼嘯而過,似乎也在不知不覺間,將內芣內心沉重的陰霾,大肆揮散開來,讓和煦暖光再次照亮大地。




內芣突然有點想回到寢室,拿出奶奶給的全家福看看,於是撐開桌椅站起來,朝門口走去,關上門後,他向走廊兩端看了看,這裡是三樓,交誼廳在八樓,通往樓梯的方向是……是左邊還是右邊?來的時候是從哪邊來的?有沒有誰可以幫忙帶一下路……?


忍不住垂頭喪氣,要是記憶球可以幫他想起來回交誼廳的路,那就好了……取出記憶球戳戳兩下,奇怪,不是要用力握著才會瀰漫紅霧嗎?怎麼是紅線,跟指針似的……算了,反正也不曉得往哪走,乾脆先跟著箭頭方向走吧,等遇到人再問路就是了。




……不會吧!我是不是正在做夢啊?怎麼走著走著就來到胖女士這了?




肖像裡的女士看了看目瞪口呆的內芣,神氣十足地用掌心輕托耳邊打理得精緻典雅的髮尾,單眨左眼俏皮道:「就算你被我的美貌驚呆了,只要沒有通關密語,我還是不會放你進去的喔~」剛剛撫過髮絲的手,翹起小指掩在嘴旁,呵呵笑了兩聲。


內芣嗯嗯喔喔,沒反駁自己不是被胖女士美呆的,而是……他盯著吊在手指上的記憶球,玻璃內的紅霧,變形排成字母——「烏鴉救贖。(Corvus Redimens。)」


畫框帶動門板,向前翻開,露出葛雷粉斗交誼廳的圓形洞口,而畫像裡的胖女士,驚呼的表情比剛才內芣臉上還要誇張。


好、好厲害……內芣把記憶球高舉過頭,然後收回口袋,跌跌撞撞地爬進洞口了,回到寢室沒有忘記拿抽屜裡的全家福。




珀璽剛從級長浴室洗完澡,回到葛雷粉斗公共休息室,就看到雙胞胎弟弟又在鬧最小的弟弟,他有兩個哥哥三個弟弟和一個妹妹,哥哥們都畢業工作了,家裡最年幼的妹妹明年才能入學。


本來他是秉持著只要雙胞胎別來惹他就無所謂了——整個暑假一直拿他自豪被選為級長的事情開玩笑,還惡搞他的級長徽章——他們根本不曉得成為級長有多麼榮耀,不僅可以引領當屆新生、同屆學生,還有級長專用的列車包廂和城堡六樓的級長浴室可以用。


可是最近他真的忍受不了了,想到就氣,這學期開始他不但要忙級長事務、新生導覽,也要準備普等巫測,必修課和選修課總共十二個科目一個不落,還要替弟弟們收拾爛攤子,真是夠了!




「你們能不能別再這麼混帳了!」三個弟弟望著他,交誼廳裡的一些不相干人士也爭相看熱鬧,難免有點尷尬,他盡量讓聲音不吼得整個空間都在響,「就只會嘲笑捉弄自己的兄弟,榮恩他媽的差點出事,你們不要只覺得有趣好笑,我們是家人,不是敵人!」


「哇!乖寶寶珀璽說髒話,我要寫信跟媽告狀~」


「級長大人好有威嚴啊,負瑞的我真的好怕怕~」


「別怕,寶貝咎枸,有我罩你~」




講不聽啊這種人,珀璽無奈,對他們認真發脾氣一點意義都沒有,「榮恩,半夜不要在學校亂晃,有什麼事情先跟我商量。媽那邊我提過,你是為了幫朋友拿回很重要的東西才被騙的。」手放到榮恩肩膀上,「那兩個白癡笨蛋從一年級就收過好幾封咆嘯信了都沒當一回事,不用太在意,哥也有在學校丟臉丟到頭都抬不起來過。」


「珀璽……!真是太感謝你了,你就是默林派來拯救我的巫師騎士……。」


「騎士?看來我們家不僅出了個級長騎士,還有個等騎士拯救的紅髮灰男孩呢。」


「也就是說我們倆則是專門欺負灰男孩的惡毒巫師囉?」


「咳咳咳,」被浮誇的舉止駭得嗆到,又見榮恩淚眼汪汪要湊上來的樣子,珀璽稍微多施了點力氣把人按在原地,他才剛洗完澡呢,可不想被鼻涕眼淚弄髒,「好了好了,我回寢室忙功課了,你也早點休息別老出現在他們面前,他們無聊了會找別人戲弄的。」


「怎麼能這樣講,好像我們是花園裡的耨畝一樣!」


「太殘忍了,我們難道就不是你可愛的弟弟了嗎?」


聲音、長相、體型都相同的紅髮雙胞胎抱在一塊控訴葛雷粉斗級長。


珀璽實在是看不下去,繼續糾纏也沒完沒了,隨口說了句:「你們比耨畝可怕多了,從沒覺得你們可愛過。」擺擺手溜回寢室了。




珀璽坐到書桌邊,從書包裡拿出一枚水晶製成的騎士,馬直立著上身騰空呈跳躍姿態,而騎士則抬臀伏背保持平衡,握在右手已出鞘的長劍,低垂在身側,隨時準備迎戰。


然而與精美外型有顯著對比的,是水晶晶體內部無數道破碎凌亂的裂痕,可即便裡面已成衰敗之勢,外觀卻沒有絲毫缺口與損壞。


水晶騎士最初入手中時,是表裡如一的完美藝術——直到他趕在榮恩即將被三頭犬咬斷頭顱之際,拋擲出去砸向巨獸,阻止可能發生的悲劇,並成功把弟弟救回來以後。


本以為這枚水晶騎士已經遺失在那條長廊,卻沒想到回寢室後整理書包時竟又出現了……




每次端詳此物都令他不禁憶起自己是如何獲取:事發前兩天下午,雷文克勞的新生,在圖書館人來人往的館內閱書區,站到他對面說話。




「衛斯理。」


「……你應該稱我為級長……怎麼是你?咳嗯,我想我對雷文克勞新生的幫助有限,也許你該尋求希里厄、克冽沃特,或者弗立維教授的協助。」


「我,才是能為你即將遭遇的困境,提供最有效且及時援助的人。」


「什麼?你神智不清?我怎麼會需要你解救。你不要以為分院儀式上和魔藥課途中那些引人矚目、惹人好奇的障眼法,就能打敗所有人拯救全世界好嗎。」


「既然你不介意一年級衛斯理的性命,那就當沒這回事吧。」


「蛤?你是在用我家人的生命來威脅我嗎?就憑你一個剛入學的新生……欸!等等,你別走,把話說清楚,你該不會打算私下傷害我弟吧!」


「要傷害他的是七的詛咒,不是我。你想救他就在星期四半夜趕到四樓右側走廊,把這個送到他身邊。」


「什麼七的詛咒……你到底……」珀璽沒有繼續下文,因為他已發覺談話對象不見蹤影,而對方話中提到的這個——是一個不知何時出現在他身前桌面的,精緻小巧的水晶騎士。




珀璽不是笨蛋,這世界上多的是有著光鮮亮麗的外貌,卻一旦碰觸就會造成無法彌補的損害,這玩意看著像巫師棋,可實際上也許是陷阱,附著某種惡毒的詛咒,摸到的瞬間就要人命……。


不過說實話,巫師棋一般都是木製石造或者陶瓷之類的,水晶製的他還是生平第一次見……媽的那些水蛭有錢人,該不會都是用金銀珠寶做的棋子吧!想想就有夠羨慕……不對,應該是有夠奢侈浪費!


慢吞吞收拾桌面的珀璽,磨蹭了好一會,終於要拎起書包走人了。




這搞不好能賣個三金加隆……說是哈利波特曾經持有的說不定能喊到三十金加隆……




「啊——!」


「圖書館內禁止喧嘩!」


「抱歉,聘死女士。有本書打算用它的書頁襲擊我……。」


「你尊重它它才會尊重你!別找藉口,再有下次限你一週禁入!」


珀璽從書包裡拿出二手防護手套戴上,然後將遺落在桌面的墨水瓶收進書包裡。


至於那個可疑的水晶騎士……當然得預防有人不小心誤觸,他身為級長可是有必要檢查危險物品,並維護校園安全的呢。




「梅岡呢枸教授,請問妳聽說過有關七的詛咒嗎?」


「衛斯理,沒頭沒尾說什麼呢。又被你弟給糊弄了?」


「哎,不是據說七是魔法力量最強的數字嗎?我們家一共七個小孩所以我擔心會不會有什麼問題……。」


「生七個孩子的魔法家庭多了去,怎麼就都沒見他們出什麼大事?不過倒是有一家七個兒子全是麻瓜的。」


「痾,那……教授妳還記得,我們幾個兄弟一年級發生的意外嗎?」


「你家的事不是應該你比我更清楚嗎?」


「沒,我只知道我以前在空教室練習魔咒的時候,差點被魔火燒死,是恰理剛好飛過窗口發現,撞進來把我載出教室找教授求救……還有就是聽說負瑞的跟咎枸在階梯移動時,被夾在階段斷口,他們只會嘻嘻哈哈笑說要不是他們有兩個人,就會被各截兩半,到時候就得拼接成一個人了……。」


「這麼看來你們家還真是多災多難呢……威理恩的話,我只知道他好像不小心接觸到危險的咒物,被菲利烏斯送到剖庀那裡治療,後來轉到聖忙苟調養大概半個學期才又回來上課。至於洽偶斯,貌似跟森林裡跑到學校附近的魔物有關,但那時候海格再三保證他的傷勢不嚴重,所以我也沒有再多問了。」


「……教授,妳能幫我檢查……我是說,幫我確認一下,我今年剛入學的弟弟應該不會怎麼樣吧?」


「這怎麼確認,我又不是先知,西比歐不是每天都預言會有人喪命嗎,你問她去啊。」


「還、還是算了,哈、哈哈。」


「不過搞不好你兩個哥哥就是因為這些境遇,才對未來有了明確的方向,我記得威理恩去古靈閣當破咒者了不是嗎?洽偶斯是去當馴獸師學徒了對吧?」


「嗯,必偶現在在埃及分行工作,恰理則是到羅馬尼亞的龍保護區見習。」


「都是很危險的行業啊……其實洽偶斯也可以成為魁地奇選手的,他天賦多好呀!自從他離隊以後,葛雷粉斗就再也沒有贏過魁地奇盃了……唉,我該去忙了。」


「好的,教授。謝謝妳為我解惑,願默林帶給妳愉快的一天。」


「沒什麼,我知道的事情還不夠全面。不過我覺得也許比起你弟弟,更讓人擔憂會出事情的反而是徿靶藤也說不定。」




珀璽在諮詢梅岡呢枸的當下,其實有考慮過讓院長檢查水晶騎士,可若是教授提出需要時間研究調查,並以可能危害安全的名義先暫時保管的話……要是因此導致榮恩發生什麼無法挽回的慘況,那就真的完蛋了,雖然自己偶爾會介意家裡人口過多,很窮又很擠還很吵,可是也不是這麼解決的呀……。


只好借助課堂上專門用來測試魔咒的動物、佯裝無意觸碰到總是妨礙他的史雷哲林們,檢視水晶騎士觸摸後是否會有詛咒傷害。


確認實驗體都還活蹦亂跳沒有任何問題後,珀璽才敢不透過防護手套親手執起這枚棋。




四樓右側走廊原本沒有禁止通行的,可開學晚宴享用完餐點後,校長卻在最後告知眾人:今年但凡不願慘痛死去的,都不得跨入四樓右側走廊。


除了警告會死,沒有其他解釋,連身為級長的珀璽都沒有更詳細的資訊,問過院長也沒得到理由,哪怕隨便說個那附近有詛咒或者什麼危險物品之類的藉口都行,偏偏就是什麼都沒說。


榮恩也是很誇張,就已經提醒過會慘死了,還開學第一天早上就被費偶取抓包,要不是奎洛幫忙解圍,說是新生不熟悉環境迷路,還真不曉得他會不會被想要證明自己很英勇的愚蠢行徑給害死。


後來珀璽悄悄謹慎探查了一下,發現通往那條長廊的途中,有道上鎖的門就放心了,一年級雖然有教開鎖咒,不過榮恩對魔咒又沒那麼精通,而且肯定有被施展反開鎖咒的啦,沒事沒事。


他星期三晚上吃完晚餐還特地再跟榮恩強調過,沒事不要在四樓亂晃,不只有可能誤闖慘死走廊,還有很多髒亂積灰沒人打掃的角落,會跑出來一堆大蜘蛛——榮恩三歲時弄壞負瑞的寶貝的兒童掃帚,當時五歲的負瑞的魔法暴動把榮恩抱在懷裡的泰迪熊變成一隻巨型蜘蛛,從那以後榮恩就再也見不得活生生的蜘蛛在眼前爬動的模樣。




就在珀璽認定絕對沒有漏洞的那天晚上,他按照以往的安排:先在六樓空教室看書寫作業,晚點再去級長浴室洗澡,洗完澡就回寢室休息睡覺。




『今年但凡不願慘痛死去的,都不得跨入四樓右側走廊。』




『你想救他就在星期四半夜趕到四樓右側走廊,把這個送到他身邊。』




『你為什麼不聽勸——你害我死得好慘啊——負瑞的、咎枸欺負我你都只會在旁邊看,就是因為他們欺負我的時候就沒空欺負你了對吧——現在又多了個僻子來嘲弄我——你看看我呀看看我看我——我現在是差點沒頭的逆可的兄弟——慘痛至死的榮恩!』




珀璽滿頭大汗從夢中驚醒,原來他書看到一半睡著了。


夢到什麼他沒印象了,只依稀記得榮恩向他瘋狂控訴……那股怨恨強烈到現在仍然心有餘悸……巫師女巫一般不太做夢的,一旦做夢就有可能預示著某些不祥的徵兆……珀璽打了個冷顫。


用時間顯示咒查看了當下時間:十一點半。


十一點半?十一點半!他嚇得連東西都不收拾了,抄近路三步兩步衝上樓,轉眼就來到胖女士的肖像前,畫框裡卻不見胖女士的身影——每週四晚間是她的畫友會。


好在身為級長的珀璽有權限不透過口令進入交誼廳,他往一年級寢室走去——級長查個房而已,職責所在職責所在,小孩子睡覺沒蓋好被子著涼感冒病死怎麼辦對不對。


門沒鎖——忘記鎖門而已,很正常很正常,要是被鎖在門外又不會開鎖咒就要睡在沙發或地板了。


榮恩的床沒人——他說不定是跟朋友睡同一張床,找一下找一下,這麼晚了怎麼可能不在床上睡覺。


非禰耿在、利弗斯在、透穆斯在——榮恩跟徿靶藤不在!靠!現在幾分了?四十五分?!




我為什麼不直接去四樓找人?!我是白癡嗎?我為什麼不相信哈利波特啊可惡!


珀璽敢對默林發誓他這輩子從來沒有跑這麼快過,腦子裡咚咚的心跳聲和走廊迴響的噔噔噔腳步聲,還有不知道是哪裡傳來的哭聲——也許聽錯了,或者是幽靈。


走樓梯來不及了,「噶哩徙吘!(Glisseo!咕哩吸溜!)」方階融合成一體,形成光滑的坡道,珀璽顧不上自己的新長袍在滑梯上摩擦——那是他當上級長從母親那裡收到的獎勵。




好、好不容易、終於、終於趕到四樓了,連喘氣的時間都沒有,珀璽拐到右側——之前上鎖的門現在是開的!


默林啊!保佑一下我們家的小弟吧!他死了給祢做貓頭鷹做蟾蜍都不要緊,現在先讓他再多活個幾年,多學一點侍候祢的本事,要不然到時候笨手笨腳的怎麼服務祢呢?


珀璽獨自穿過門,校長的告誡又一次在他耳邊響起,他只能催眠自己是級長不會有事的,更何況現在他是學校裡最大的衛斯理,如果連他都沒辦法保護弟弟,難道還能指望遠在異國的必偶和恰理嗎?振作點,我可是哥哥啊!恰理當初不也是冒著生命危險把我救出火場的嗎,是時候證明我是葛雷粉斗的級長了!


漆黑的走廊深不見底,不把照明咒施放得更亮根本看不見兩步以外的情況,「路某斯嘜可璽瑪!(Lumos Maxima!光照照照耀無盡!)」




盡頭處三個葛雷粉斗新生,一個金髮男孩癱倒在地,一個棕髮女孩蜷縮成團,只有一個紅髮男孩直直站在中間,傻乎乎地抬頭發呆,而他們面對的,是一隻龐大得幾乎籠罩天花板的三頭犬——魔法部分級✕✕✕✕,可以輕易危害甚至殺害魔法生命的魔物,只比龍、八眼巨蛛、窒擁怖等可以在短時間內大量殺害魔法生命的魔物低一級。


三頭犬中央的頭顱,張著血盆大口,口裡遍布冰錐白刃似的巨齒,要將紅髮男孩撕咬吞噬——珀璽腦中一片空白,就像魔杖照射出的光芒一樣。


這一瞬間彷彿被折射成無數碎片,他想使出任何魔法,哪怕是最渺小無用的都可以,只要能夠扭轉或者延緩險境——可他的情緒已經失控到連照明咒都無法維持,只能陷入黑暗和絕望——「榮恩——!」


珀璽嘶吼著用盡全身的力氣,將手裡緊握的物品向前扔去——水晶騎士抵達榮恩身邊之際,整條長廊像是暴露在陽光下——巨犬的利齒咬合在榮恩頸部——「不——!」尖銳扭曲到不似人聲的嚎叫,從珀璽的喉嚨炸開,他渾身顫抖跪坐在地,眼前一片模糊。




「喀」的晶體龜裂聲、微弱的呼救聲、野獸的低鳴悶吼,讓珀璽紊亂的思緒集中起來,冷靜分析現況——榮恩的頭還連在肩膀上,脖子沒有被咬斷也沒有滲血的齒痕,三頭犬的巨齒隔空咬在外圍,雖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不過顯然尚未脫離困境。


珀璽先用魔杖召喚出幾隻黃色小鳥,吸引另外兩顆頭的注意力,然後再往周身施放防護咒,抬手上推眼鏡鼻橋,深吸一口氣憋在胸膛,奔向三人和巨獸。


湊近了他趕緊查看榮恩是否安然無恙,確認沒有傷勢,以及三人意識清醒,叫格蘭倔朝門口跑,再把榮恩往下拉扯出狗嘴,將徿靶藤從地板撈起來,警惕著三頭犬的行動,拎著兩個男孩一起逃出生天。




關上門並附上閉鎖咒後,珀璽才有活過來的感覺。




不過大概是高興得太早,他們經過獎盃室的時候,被費偶取攔截,以門禁時間在校園遊蕩為由,帶去梅岡呢枸的辦公室了。


珀璽畢竟是級長,門禁時間在走廊巡邏是正常的,但其他三個一年級就不行了,先是被院長責罵訓話,扣除學院分之後還要做留堂服務。


大半夜的時間也很晚了,很快便放他們走了,於是珀璽領著三條可憐蟲回交誼廳。


沒有馬上回到寢室休息的珀璽,又走出交誼廳,去六樓空教室把自己落下的東西收拾好,才真正能夠回房間放鬆。


至於後續徿靶藤、格蘭倔、榮恩為何半夜出現在四樓右側走廊,以及書包裡表面完整內部充滿裂痕的水晶騎士,都是等到天亮後平安無事的一天才知曉的事情了。




想通這丟不掉的水晶騎士,代表著賴不掉的虧欠,珀璽把棋子扔回書包,躺在床上思考,這應該不是當博多吩咐波特做的事,提都沒提到,而且問梅岡呢枸學校為什麼養三頭犬卻沒做好充分的防護措施,也沒有一個合理的解釋……。


啊啊啊——煩死了煩死了!珀璽抓抓頭,對這件事情已經糾結了超過一週,不想了想再多都沒用,睡覺睡覺,明天再去問問波特到底什麼意思吧。




清晨時分,淺黃色的晨光隨著太陽攀升,向山川、森林、湖泊、草地、城堡輻射,卻照不進城堡西側高塔中的一個房間。




趨利避害是生命存活在世上所奉行的真理,欲望與痛苦一直以來都是哈利成長的動力。


這點從他還是個嬰兒就深刻體會,躺在地上既無法填飽肚子,也無法抑制腹腔裡炙灼到幾乎要將身體燃燒殆盡的飢餓,那時的哈利什麼都做不到,連伸出雙手試圖搆到只有半滿的奶瓶也不行。


他還無法向外界表達出自己的想法,也無法憑自身行動滿足自己的需求,嬰兒哈利僅能依照本能,去理解在不遠處女人懷裡的嬰兒和自己雖算同類,卻有著遙遠到即使看得見,卻永遠抵達不了的差距,或許是他體內流動的力量為了讓主人能夠存活,激發了潛能,回應哈利當時最迫切的欲望——將痛苦轉移到別人身上。


於是那個女人懷裡的嬰兒不停地進食,進食再進食,乾癟的母乳、空了又滿的奶瓶、碗裡的泥狀食品……直到女人發覺異樣,匆忙帶嬰兒出門就醫為止。


而女人慌亂的行動,讓哈利附近的奶瓶滾到他手邊,才終於能夠用那半滿的奶水,澆滅他體內一直燃燒的餓火。


同樣的事情發生兩次以後,女人就再也沒餓過哈利了。




為了將靈感具體實現,哈利已經事先利用各種蘊含強大力量的結晶、遠古魔文、魔物部位,覆蓋整個房間,確保房間裡不論爆發怎麼樣的魔法,影響範圍都絕對不會超過這個房間。


摩里耿靜佇在哈利身前胸口高的站棍上,與哈利面對面,她雖然不知道哈利接下來要做什麼,但身為哈利的使魔,不管什麼事情,她都願意配合。


哈利輕鬆地伸出雙手,攤開的掌心向內,指尖朝前,緩緩推進到摩里耿兩側,摩里耿烏黑亮麗的雙翼,被無形的刀刃切割開來,散落在地面。


那平整的斷面雖然看得見內裡排列的肌膚、骨骼、管線,但血液卻被看不見的膜固定在體內,沒有隨著傷口流淌。




鳳凰是不可能有任何殘缺的物種,即便受到攻擊甚至凌虐,只要沐浴在自身的烈焰之中,就能從燃盡軀體的灰燼中重生。


疼痛是摩里耿習以為常的感受,畢竟若是承受不了,那就只能化作一團永不燃盡的火焰了。


不過此刻的她並沒有感覺到翅膀被割裂的痛苦,也沒有傷口暴露在空氣中的劇痛,跟平時沒有差別,只是不管怎樣挪動胸肩都無法展翼。


但哈利就不是平常的模樣了,氣息紊亂、臉色蒼白,滲出的冷汗濡濕了他的髮絲和裡衣,表情雖然還是相當平淡,體內抑制不住的魔力向四周暴動破壞,將整個空間切割碎裂成無數塊狀,彷彿是無法忍受嘈雜的聲響,他令摩里耿為他歌唱。


清脆空靈的歌聲,弭平哈利的動盪,他覆在摩里耿身側的雙手,在創口處燃起燦爛的雪白火光,清涼冷冽的皓焰下,骨血、皮肉以及羽毛再次生長,直到復原成斷翼前的樣貌。


雙臂落下,哈利略微蜷縮,讓肩背部裸露在布料外,他的肩胛骨燒起方才的皎焱,一對浩大得能夠輕易包覆他的翅膀,自炎而生,潔白無瑕的羽翼折射出幾道虹光。


渾身冰冷濕透的哈利,直立著展開雙翼的同時,將身上的肌膚、衣著清理乾爽,整個房間和地板都恢復成先前的狀態後,攜摩里耿墜出窗外,一同展翅高飛。




他們在浩瀚無垠的天空翱翔了好一陣子,直到日上三竿,摩里耿飛累了回房間休息,哈利才收起羽翼降落地面。




「衛斯理。」


「……!是、是你啊波特,你從哪冒出來的……算了。來得正好,我有事找你,那個什麼七的詛咒究竟是怎麼一回事?詛咒破解了嗎?還是有什麼條件?只要你願意伸出援手,我一定會利用我級長的權力協助你做任何事!」


「詛咒的事情我只講三件,入學會面臨生死關頭,成年人的咒力會轉移到未成年身上,不再是七才能解除詛咒。」


「我記一下你等等,入學生死……咒力成轉未……非七破咒……。好了,欸,啊要是我父母再多生孩子的話也可以解咒嗎?」


「你父母不會有第八個孩子。」


「唉……這樣啊……那、那還有別的辦法可以免除這麼可怕的詛咒嗎?」


「替我做事我才會協助你抗咒。」


「當然當然,需要我做什麼儘管吩咐,實在不行我讓我全家都為你效勞。」


「先管好你弟弟們,別讓他們再干擾我的棋子了。」


「沒問題!不過你得先告訴我你的棋子是?」


「邁摳口哪、綴口貓否矣,還有架司丁芬七弗類綺里和內芣徿靶藤。」


「邁……綴……架……內……。行,你放心,我一定想辦法讓他們盡量遠離!」


「三頭犬的事情等之後再用騎士通知你該做什麼。」


「好、好的!痾,對了,我弟這學年還會被那個七咒危及性命嗎?」


「只要他下學期別去到四樓右側走廊下的房間。」


「他、他要是去了會怎樣?」


「會被皇后斬於馬下。」


「哇哩咧……那這個還能用嗎?裂痕……不見了!波……人呢?」




擺脫囉嗦的衛斯理後,哈利想著也是時候馴鷹了,食用完午餐休息一段時間,下午就來到四樓辦公室。




為什麼下課不留下來?為什麼去禮堂和雷文克勞交誼廳都找不到人?為什麼問弗立維或口哪也完全沒用?不是說要我答覆嗎?不是要跟我合作嗎?不是需要我配合嗎?


奎洛煩躁地在辦公桌繞圈跺腳,停下腳步後半彎著腰,手肘壓在桌面,雙手插進髮絲抓撓頭皮,埋頭低落幾分鐘,又把右手握拳手心朝己放到嘴邊,啃咬拇指指甲。


難道是已經找到更能配合的人了嗎?還是已經用不到我了?可惡……到底為什麼……也許當初不應該考慮那麼多,馬上妥協並設法提出對自己更有利的條件才對嗎……我不想這麼沒出息,毫無意義沒有價值……我也想締造歷史讓世人銘記我的存在,成為站在頂端的那群人……。




緩慢規律的敲門聲,中斷了辦公室裡摔東西洩憤的奎洛,命運終於肯眷顧他而不再是無視了——陰鬱的臉色與滿地的雜物一掃而空,準備好鬆軟漂亮的單人沙發,以及溫潤香甜的紅茶,奎洛飛奔向門,迎接命運到來。




哈利坐在奎洛安排的位置,開宗明義,「看來你已經想清楚了。」


辦公桌另一端的奎洛點頭道:「既然我除了服從以外沒有其他選擇,」桌下的手捏著魔杖,「那麼我至少要獲得應有的酬勞,不是嗎?」


「你說得對,但,你能得到的,只有我允許的。」男孩喝口紅茶,顯得放鬆自在。


「你……」奎洛吞嚥口水,嘴角牽扯出一個勉強算是微笑的弧度,「你應該……不是個小氣的人吧?」


哈利放下茶杯,向前攤開右手——嚇得奎洛趕緊舉手用魔杖指著哈利——可哈利只是打了個響指,奎洛的魔杖便轉向桌面——他這才發覺桌上多了顆水晶體,有點圓卻又不是很圓,上面較下面略寬大,穩穩立在平面不亂滾動,雖是透明卻令人聯想到蘋果。


「這、這是……?」


「你碰了就看得到了,裡面是之後會用到的東西。」


奎洛將信將疑地咬咬牙,用左手環著水晶,又看了哈利一眼,才拾起水晶湊到眼前,透明的水晶裡浮現出迷你生態,其中最顯眼且處於食物鏈頂端的,是一條黑亮健美的蛇——那是曾經被附身到瀕死的閃鱗蛇。




震撼奎洛的不是恢復健康的閃鱗蛇,也並非原先依附在蛇身上的巫師不見蹤影,而是……




他試探著把左手按進水晶,陷入晶體的那部分縮得比螞蟻還要小,連接在外的手卻依然是正常尺寸——一般都是在帳篷、車廂、手提包等物體上施加伸展咒擴充內部空間,這個反而是將放進去的事物縮小……要知道前者是詛咒一個物品的空間,只有單一的受咒體,後者卻是詛咒了一個範圍內的規則,任何進入規則的都會成為受咒體……。


奎洛頭上分泌的汗水流過耳後落入頸部,他大力搖晃並翻轉水晶,晶體內部的事物沒有受到外界的影響——將水晶砸向桌面沒有任何損傷——往遠處投擲出去,再伸個手就能召回……這樣一顆輕巧得可以隨意掌握的水晶,到底被施加了多少強大的魔咒?!


「水晶任你研究,」話語纏上男人的注意力,狂熱的目光從水晶轉移到男孩,「先繼續維持你目前的形象,但要歸咎於獨自教導所有學生的龐大壓力,並向校長提議由石內卜替你承擔部分教學工作。」


「我、我能知道為什麼是石內卜嗎?」


「因為他閒到想干涉我的一切行動。」


「好,我照你說的做,不過……你能教會我那些艱深厲害的魔法嗎?」


「天賦不夠學不會的魔法沒有教導你的必要。」


「啊……那、那至少我的程度能夠習得的魔法,請一定要給我變強的機會!」


「不是學會更多魔法就算強,而是不受人擺布的同時能操縱更多人,才稱得上強。」


看奎洛還是無法理解強弱的定義,哈利也不打算多做解釋,「下週我要去對角巷購物,你跟校長說你要出去放鬆,順便帶我去買掃帚。」


「喔、喔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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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音の底に沈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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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聽話反彈係數三,難聽話反彈係數十。 沒什麼特別想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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