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拿反射著手術燈的銀針,刺穿了我的腦。 他們從左耳進入,從外耳蝸,到了外耳道,接著,那冰涼的銀針停頓了一下,不是因為手持銀針的綠衣突然恢復人性,而是遇到鼓膜。 那鼓膜,就像是梯耶爾城牆,看似易攻,實則不然 那綠衣,皺了皺眉,從檯子上拿起柳葉刀。他先輕輕的,把我的耳蝸擴大,直到那人性全無的銀刀,像切一張紙,切開我的鼓膜,最一開始,是覺得世界寂靜了,緊接著神經急速傳來那破裂的痛苦,讓我無法忍受,痛苦的沉默的哀嚎著,不是我不想發出我的悲歌,是我的身體被一管毒物催眠,任由他們擺佈。 在結束這場極刑後,也不知是否刻意為之,那把刀,在離開這陰暗處時,用刀尖,沿路留下一條血痕,彷彿宣昭著自己的事蹟,那光榮的一戰。 在突破鼓膜的堅守後,那綠衣許是太過激動,他的動作開使暴力了起來。那銀針不再沿著耳朵的構造而緩緩前行,反而如一駒戰馬,直接打破半規管的制約,沿著前庭神經的長江,長驅直入,一路朝著我的腦。 那冰涼的銀針知道,他快要成功了。 再捅破我最後的屏障前,我忽然忘卻了痛,開始回憶起躺在這,被捆住四肢的理由。 「這次的療程可以讓我們對你的未來做更貼適你的規劃。」那是一個男人的聲音,我已想不起他是誰。 「為什麼?憑什麼?我不能給自己做規劃?」 我突感一陣窒息,那粗獷的手,彷彿又一次抓上我的脖梗。 「你憑什麼能?」 窒息感愈加強烈,死亡在逐漸靠近。 終於,它攻破那巴黎城,銀針刺入我的的大腦,那冰涼的「觸感」伴隨著極致的苦痛襲來,那針,還宛如炫耀一般,在裡邊攪弄著,宛如一隻猴子,拿著一面碎鏡,一寸,一寸,割開了一顆軟爛的蘋果。 我想,耶穌當年的苦也是如此吧? 那份被穿透的,被破壞的苦難,化為了一股火焰,從那跟針的地方擴散到整個腦。 才發現,那根針從尖端的位置開始放電,那微弱的電流不足以讓我癱瘓,但還是疼痛難忍,我清晰的感覺到,那微弱的電流,流過一個個神經細胞,他們都在哀嚎,在淒慘的尖叫,我們只是活著,就有罪?這又何嘗不是一種納粹的阿什肯納茲? 「你為什麼從不放過我!」 那綠衣,從未回答我的問題,只是將反射著慈愛的銀針,刺穿了我的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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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寫些沒意義的東東
是位學生,因此更新只能盡可能規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