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HA】命軀牢柵 chapter09【勝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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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氣味是這麼的熟悉,舉手投足卻像是不同人。只是十年的時間,能夠將一個人洗磨成完全不同的樣子嗎⋯⋯?在這個人面前,要扮演什麼樣型態的『轟焦凍』,才不會被發現呢。轟焦凍又沒留下足夠的線索讓他判斷,這種不確定的感覺,實在讓爆豪勝己感到坐立難安。


但是,另一方面的綠谷出久,卻在這種嚴肅的氣氛中開始自我懷疑。轟焦凍在家中一直都是放鬆溫柔的。但眼前的這個人,散發出一種肅穆的氛圍。不會真的是要⋯⋯把自己掃地出門吧?


「別坐在地板上,坐上來。」爆豪勝己深吸一口氣,他對表現得有些卑微的綠谷出久,看得不是很習慣。雖說在更加年幼的時期,自己也時常亂扔他的東西欺負他,但即便是那個時候,綠谷出久帶淚的眼眸中,訴說著的是疑問與不解、或是有著一絲不甘,但再怎麼樣都不會像是此刻般的逆來順受。這又讓人不禁猜想,轟焦凍與綠谷出久之間,究竟是何種權利關係。這實在讓人感到不快。


「嗯。」綠谷出久順服地站起身來,伸手按在了爆豪勝己身後的沙發椅背上。大腿一跨,就要爬上他的膝頭。


「不、你、等——」什麼鬼啦!!!爆豪勝己被嚇得不輕,登時驚慌失措了起來,出手抵著對方的胸膛,「我是說坐我旁邊!」


綠谷出久聞言,悶悶不樂地改為坐到了一旁的沙發上。他的眼神猶疑著,硬是悶不吭聲。


「⋯⋯我有事想跟你討論。」爆豪勝己壓抑著嘴角的抽搐,背脊發毛地回想起對方肌膚的溫度。不,不能這樣分心。得強制讓自己回神。


「我不想聽。」


那個白癡青梅竹馬居然還耍起性子來了?!他以為是要討論什麼?!


「⋯⋯你還記得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吃藥的嗎?」爆豪勝己按捺著性子沒去理他,自顧自地問了下去。


「幾個月⋯⋯不,是半年前嗎?」綠谷出久不是很確定地歪著頭,明明已經嘴上拒絕了,卻條件反射似地回答著。


「那時候有發生什麼⋯⋯不愉快的事情嗎?」覺得這個問題有些過於直截了當,但也沒辦法。


「大概⋯⋯沒有?」


「那最近呢?」


綠谷出久縮了一下,有些畏懼地抬頭回望,眼眸閃爍著。


「你知道的。如果有什麼事,你都可以跟我說。」爆豪勝己想了一下,慎重地選擇了用詞。如果是作為一個穩重可靠的伴侶,或許會說出這樣的台詞。前提是,他們兩人之間的關係真的是一般的情侶。


「⋯⋯不是要拋棄我?」


為什麼話題的方向又是導向這裡?一股焦躁的感覺,從爆豪勝己的心中升騰起來。既是憐惜,又有不耐,很想抓著他的肩膀問清楚:「轟焦凍平時到底是怎麼跟你相處的!?」。


「你到底為什麼會這麼想?」還是想先釐清綠谷出久的不安究竟來自何處。他可不想就這麼不明不白地搞砸,如果等到身體交換回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原本的人際關係變了調的話,那轟焦凍會怎麼想?做事一向力求完美的爆豪勝己,絕不允許這種事情的發生。


「昨晚⋯⋯不,今天怎麼會突然跑來呢?」綠谷出久咬了咬下唇,然後怯怯地說著。


「⋯⋯如果說是想見你的話,不行嗎?」爆豪勝己明白的,最真實的謊言,就是將真心混雜著虛假,所以才選擇這麼說。正因為用著不是自己的外表,所以才說得出口。


「真的嗎?」雖然對方這麼說,但昨晚的生疏,還有現在坐在沙發上的距離,都帶有一絲疏離感。


綠谷出久看著那雙異色的瞳孔,試圖分辨真偽。他今天來找自己的時候說,不小心弄掉了手機。不過,那是假的吧。他回想起今天下午,轉過身去撥電話的那道背影,看起來是那麼地陌生。在同學會結束了之後,因為話題內容而被挑起了好奇心,才想起要去查看手機內的撥打紀錄。結果卻發現,那個號碼根本不是轟焦凍的任何一支門號。那是一個海外的電話號碼。

轟焦凍一直藏有許多秘密。而視而不見,就是自己的責任。那個未知的電話號碼太神秘,綠谷出久猜測不出其中所代表的意思。就因為無法猜測,所以忍不住再撥了一次。號碼後面連接著的,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吧。但是,能夠回答他的,只有冰冷的機械女聲。


「是真的。」爆豪勝己輕輕地點頭承認,卻沒有更多的肢體動作。

「你還想繼續吃藥嗎?」想將話題帶回他最擔心的部份,「如果最近身體沒什麼異常,那就別吃了吧。」


「嗯,你說了算。」綠谷出久玩著自己的手指,似是在忍受著委屈。

「⋯⋯我、我不會有其他人。你說過不會丟下我不管。這還算數嗎?」又這麼說著。


爆豪勝己察覺對方表現得根本毫不在意所服用的藥物,綠谷出久把自己的優先順序後置,只是一昧的用言語確認著自己在這段關係中的存在價值。


「我不會的。」那樣的姿態令人很心痛。


「你如果有其他人,我也沒關係喔。」綠谷出久斜斜地逃避了視線。


「你為什麼⋯⋯」需要表現得如此卑微?就算是那個半邊混蛋,實在不覺得像他這麼固執的人,會做出腳踏兩條船的行為。那綠谷出久的這種過度取悅,到底來源為何?


「從我身上拿你需要的。」綠谷出久沒有要回答問題的意思,只是逕自地解開領帶,用粗糙的手指,靈活地打開了襯衫的鈕扣。


「你等一下。」別再像昨天晚上那樣失控了。


這臭書呆子雖然神情扭捏,但脫衣服的速度倒是很迅速。


他是打算用獻身的行為,祈求著轟焦凍的垂憐?當初選擇乾脆地離去,並不是想看到他在遙遠的國度對另一個人搖尾乞憐。他該活得自由、活得凜然,挺直著背脊不屈不饒。


「如果這真的是你想要的,⋯⋯要多少,我都會給。」爆豪勝己伸手抓住了綠谷出久的雙臂,眉頭擰了起來,認真地盯著對方看。

「但你不需要為了討好我,而做這種事。」手指陷進了襯衫的布料裡,也同樣捏在了內裏被包裹的緊實肌肉上。


「我不知道要怎麼做才能留住你。」他回望了過來,一副泫然欲泣的神情。


這個人到底在說什麼?明明轟焦凍的肉身是切實地存在於他的身邊,甚至這個家還是他們兩個人共同生活的地方,不知道多少個歲月堆疊起來的信任,就這麼不值得取信嗎?那排山倒海而來的崩毀感,究竟是什麼引起的?


「我在。」爆豪勝己吞了口口水,想將嘴裡的苦味沖散。也同時伸手將衣衫不整的人拉入了懷中,只因不想再看見綠谷出久那樣的表情。用著轟焦凍的手撫摸著綠谷出久的背脊,將他的頸子按在自己的肩窩中。對方的體溫都轉化成酸楚的痛覺,壓迫著神經。


綠谷出久很順服,勻稱的身子軟綿,維持前傾的姿態,將呼吸埋在了別人的肩膀上。


其實他自己也不懂。為什麼發達的淚腺會汩汩地淌出淚水、為什麼腳下的塌陷感會那麼地令人感到失重。明明是看似安寧的水域,但就彷彿底層記憶被擾動了,一顆小小的氣泡,原本處在深水中,但隨著上浮而水壓逐漸降低。那顆泡泡越變越大、越來越明顯,以失控的速度迅速浮了上來,讓人無法忽視。氣泡衝出水面的一瞬間,綠谷出久的淚水也滴落在了爆豪勝己的肩上,沾濕了衣料。

但那顆氣泡裡面包裹著的只有空氣,連半點提示也沒有。明明什麼事都尚未發生,但喪失感卻無比嚴重。曾經,失去過什麼嗎?假設真的遺失了『什麼』,那所謂的『什麼』,又出於何種原因能讓自己這般重視?明明人生中,最具重量的存在,只有轟焦凍一人而已。而轟焦凍,也安穩地在眼前擁抱著自己。原以為他的臂彎能帶來些許安慰,但是,真正得到了之後,那種從深層意識中湧上的不安,還是沒有完全消除。


爆豪勝己明白了他是在哭。從小到大,這個人的淚水他看過不知道多少次,並不是什麼稀奇事,但是——

這次能夠從相貼的皮膚,感受到他在顫抖,就像是在強忍著情緒一般。


「我哪裡都不會去。」爆豪勝己也很無助又無奈。這是轟焦凍的人生、轟焦凍的人際關係,明明是可以撒手不管的。但他就是無法放下破碎的綠谷出久不顧,只能緊緊地擁著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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