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萬毒古窟・蛛后魅影
南疆十萬大山的瘴氣如墨綠綢緞,纏繞在千年古木之間。林霄踏碎一塊佈滿毒菌的岩石時,石下竟露出半枚雙魚玉佩 —— 與母親留下的碎塊紋路吻合。他尚未觸碰,玉佩突然滲出黑血,在腐葉上畫出血煞宗的厲鬼圖騰。
"果然是陷阱。" 他旋身避過三道淬毒飛針,青鋒劍出鞘時裹著冰藍寒霧。混沌印記在掌心發燙,映出周圍樹幹上密佈的血煞宗符陣,而陣眼處插著的黑色令旗,旗面竟用嬰兒臍帶編織而成。更詭異的是,令旗飄動時,周圍的毒瘴竟凝結成無數張痛苦扭曲的人臉。
"交出混沌殘片,饒你全屍。" 樹頂傳來冷笑,三名血煞宗弟子踏著毒藤落下。為首者腰懸骷髏葫蘆,揭開葫蘆蓋的刹那,無數血色飛蟲組成 "噬魂" 二字,而蟲群中心的蟲核,赫然與林霄丹田內的黑色冰晶同頻共振。
激戰中,林霄不慎吸入少量瘴氣,視線頓時模糊。他跌撞著躲入一處岩洞,卻在洞壁發現用火漆繪製的玄水宗地圖。地圖顯示,萬毒古窟的真正入口藏在毒瘴核心的 "千蛛潭",而潭底鎮壓著的,竟是當年玄水宗叛逃的長老。
"原來父親曾在此處留下線索。" 他摸出懷中半枚玉佩,玉佩突然與洞壁符文共鳴,竟在地面投射出立體陣圖。陣圖中心是千面蛛后的剪影,而蛛后眉心嵌著的,正是第二枚混沌殘片,殘片周圍環繞著九道鎖鏈,每道鎖鏈都刻著不同的姓氏,第一個便是 "林"。
洞外傳來血煞宗的獰笑:"小雜種,中了我的 ' 幻瘴蠱 ',就等著被蛛后吸幹精血吧!" 林霄運轉混沌寒魄訣壓制毒性,卻發現寒霧與瘴氣融合後,竟在掌心形成一枚毒藍色的冰晶,冰晶表面浮現出母親的留言:"以寒制熱,以毒攻毒,蛛后實為玄水宗初代弟子所化。"
千蛛潭的水面漂浮著無數蛛形骷髏,每個骷髏眼窩都燃著幽綠鬼火。林霄踏入潭水時,骷髏突然聚攏,骨足在水面劃出玄水宗的困龍陣。他嘗試用混沌印記破陣,卻見陣眼處的骷髏張開 jaw,吐出一枚刻著 "血煞" 二字的毒牙。
"這是... 血煞宗用玄水宗弟子骸骨煉製的毒陣。" 他想起鳳清璿的傳音,"當年叛逃長老盜走殘片,血煞宗便將他喂了蛛后。" 潭水突然翻湧,無數毒蛛從水底湧出,蛛背上竟烙著鎮魔司的玄色符文。林霄揮劍時,發現劍刃與母親玉佩共鳴,斬出的冰刃竟在毒蛛身上烙下完整的雙魚印記。
最年長的毒蛛臨死前,腹部裂開露出半卷血書。林霄展開血書,看見上面用蠱血寫著:"千面蛛后實為雙重人格,善念被血煞宗封印在殘片內,惡念則被噬魂令操控。" 話音未落,潭水中央突然炸開,千面蛛后的巨影破水而出,蛛身覆蓋的毒毛上,竟織著鎮魔司與血煞宗的雙重圖騰。
千面蛛后展開六對複眼時,林霄識海炸開記憶碎片:母親曾用雙魚玉佩鎮壓蛛后善念,而父親將半枚玉佩融入他血脈。蛛后噴出的毒霧擊中他時,丹田內的太極圖案突然逆轉,黑色魔焰衝破冰氣旋,竟將毒霧煉化成縷縷金芒。
"這是... 魔主的淨化之力?" 蛛后發出驚疑的嘶鳴,八隻蛛足猛地插入潭底,竟拔出一座刻滿蝌蚪文的石碑。林霄看清碑文時渾身劇震 —— 碑上記載著玄水宗的滅門真相:叛逃長老並非背叛,而是發現血煞宗與鎮魔司合謀復活魔主,才帶著殘片躲入萬毒古窟。
鳳清璿踏著火焰而來時,手中握著完整的噬魂令。"果然是你!" 林霄揮劍刺向她,卻見劍刃穿過她的身體 —— 原來這又是一道火傀儡。傀儡炸裂後,空中浮現血煞宗的傳訊光幕:"林霄已啟動魔主之力,速用蛛后毒液徹底喚醒他體內的祖巫血脈。"
更讓他震驚的是,蛛后的額心突然裂開,露出的並非殘片,而是一枚跳動的黑色心臟。"這才是魔主的心臟!" 蛛后發出悲鳴,"當年祖巫用混沌殘片封印魔心,血煞宗卻用噬魂令篡改了我的記憶..." 林霄這才明白,之前找到的 "殘片" 竟是魔心的偽裝。
真正的混沌殘片藏在蛛后的毒腺中,林霄用混沌寒魄訣擊碎魔心偽裝時,殘片爆發出的金光竟將蛛后身上的血煞宗咒印盡數焚滅。"多謝小主人解封..." 蛛后吐出菱形殘片,殘片落入林霄掌心的刹那,他識海炸開新的記憶:祖巫將殘片嵌入玄水宗初代弟子心臟,以毒功世代守護。
此時萬毒古窟震動,血煞宗的黑色旗幟從四面八方湧來。為首的宗主摘下兜帽,露出與鳳清璿 identical 的面容:"弟弟,我們終於可以完成父母的遺願了。" 林霄這才驚覺,自己與鳳清璿竟是龍鳳胎,當年母親將他送走,留下姐姐作為血煞宗的棋子,目的是為了雙雙重啟封印。
鳳清璿持噬魂令攻來時,林霄發現她掌心也有一枚魔焰印記。"母親當年用雙魚玉佩封印我們體內的魔主血脈," 她的劍刃抵住林霄咽喉,"但血煞宗告訴我,只有集齊殘片才能救活母親。" 話音未落,噬魂令突然爆發出黑光,將兩人的印記同時啟動。
蛛后見狀,猛地用蛛足堵住古窟入口:"快用殘片封印魔心!" 林霄將殘片按在蛛后額心,金光與魔焰碰撞的刹那,他丹田內的太極圖案終於平衡,金色靈力與黑色魔焰交織成鎖鏈,竟將魔心重新封印。而鳳清璿的噬魂令在鎖鏈形成的瞬間碎裂,露出裡面母親的血書:"姐弟聯手,方能永恆封印。"
戰鬥結束後,林霄在蛛后腹下發現上古祭壇。祭壇中央的石碑刻著祖巫遺言:"混沌五殘,實為五把封印鑰匙,唯有祖巫血脈與魔主血脈結合,才能永恆封印。" 他這才明白,父母當年的安排,竟是為了讓龍鳳胎同時擁有兩種血脈,成為活的封印。
鳳清璿拾起噬魂令碎片時,碎片突然融入她掌心印記,竟在她背後形成魔主虛影。"不好!" 林霄想用殘片封印,卻見蛛后搖頭:"她體內的魔主血脈更純,現在封印會害死她。" 此時鎮魔司的誅魔槍陣已包圍祭壇,為首的中年漢子拋來半枚玉佩:"這是你父親當年藏起的封印核心。"
當林霄將父母的半枚玉佩合二為一時,整個萬毒古窟開始塌陷。蛛后化作一道藍光融入他的印記:"去東海珊瑚迷宮吧,第三把封印鑰匙在鮫人女王的淚腺中。" 墜落古窟深淵的瞬間,林霄看見鳳清璿的魔主虛影與他的祖巫虛影共鳴,竟在深淵底部形成完整的封印陣圖。
更讓他在意的是,陣圖的五個角點,分別刻著五個熟悉的名字,而第一個名字旁邊,畫著一把燃燒的鳳凰琴。深淵底部傳來母親的最後傳音:"鳳清璿的真實身份,是魔主選中的容器,而你... 是唯一能同時啟動兩種血脈的封印者。"
當林霄從古窟廢墟爬出時,南疆的毒瘴已變成一片焦土。他掌心的混沌殘片正在發燙,殘片表面浮現出東海珊瑚迷宮的地圖,而地圖中央的鮫人宮殿標記旁,用金色血液寫著一行小字:"血煞宗已提前抵達,他們要用鮫人女王的眼淚,徹底喚醒鳳清璿體內的魔主。"
遠處的天空中,鳳清璿正抱著燃燒的鳳凰琴飛向東方,琴身的火線琴弦每一次撥動,都在雲層中留下魔主的爪痕。林霄握緊殘片,發現殘片邊緣滲出的不再是金光,而是與鳳清璿琴音同頻的黑色魔焰。他知道,下一站東海珊瑚迷宮的冒險,不僅是為了尋找封印鑰匙,更是為了阻止自己的親姐姐,成為毀滅世界的魔主容器。而他沒有注意到,在殘片的背面,正緩緩浮現出一行古老的篆字 ——"當第五枚殘片歸位時,封印者將化為封印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