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起地的星紋碑仍微微閃耀著光芒,風拂過你們三人身旁,彷彿低語著遙遠的往事。
「風不只會記住故事,」晴妍伸出手,任風流過指尖,「它還會帶我們回到故事裡。」
那一刻,星紋碑的紋路再度亮起,風中浮現出淡淡的光霧,逐漸織成一道旋渦般的門扉。
Kilo握緊雙刃:「這又是星火幻象嗎?」
你點點頭:「這次是……緣分的試煉。」
你們踏入幻象之門,四周瞬間被柔光與旋風包圍。
幻象的世界是一座懸浮於天空之上的島嶼,雲層在腳下翻湧,遠方可見風神座下蒙德的天際線。然而這座島嶼上沒有建築,只有一道道刻著古老符文的浮空石環,在空中緩緩旋轉。
「這裡……不是現實中的提瓦特。」晴妍環視四周。
「但風的氣息……熟悉得像我們記憶裡的片段。」你低聲說。
一道聲音,溫柔而模糊,從風中傳來。
「選擇並非來自命運,而是你與他人交會之時,是否願意回應彼此的召喚。」
你們循聲望去,幻象中出現了一位身穿白綠長袍的青年,面容模糊,卻令人想起某個總是笑著喝酒的吟遊詩人。他坐在風中,彈著一把無聲的琴。
「這是……風神的記憶?」
「不,是風的記憶,是曾經的星火共鳴者遺留的意志。」晴妍回答。
幻象中的青年緩緩站起身,手指向前方的浮空石環。
「三人共行之路,需要的是彼此信任的交織。緣分,是願意為他人暫停自身的節奏,聆聽他們的旋律。」
石環開始轉動,風變得猛烈,你、晴妍與Kilo被分別捲入三道風眼,各自落入不同的浮空碎島。
你在風中穩住身形,腳下是漂浮不定的石板與星紋構成的空間投影,整座浮島彷彿映照出你記憶的內側。
第一幕,是你與Kilo初次在沉井戰鬥的瞬間。你記得那時星火突然共鳴,體內力量暴走,而Kilo在你身前毫不猶豫地擋下了傀儡的攻擊。
但此刻,幻象中的你卻選擇了後退——這是一種不同的過去,一個你未曾做出的決定。你站在自己軟弱與恐懼的倒影前,逼視內心那曾經想要逃避的衝動。
第二幕,是晴妍剛與你會合時,在草原夜營中你曾故作鎮定地安慰她。幻象則讓你看見她背對火光默默擦去眼淚的片段,那是你從未察覺的細節。
風將這些未曾看見與未曾承認的部分,鋪陳成你面前的一條路。
石環中心浮現一道提示:
「請選擇一段未曾說出口的話,對你的旅伴傾訴。」
你低聲開口:「Kilo,謝謝妳那時沒有離開我;晴妍,我一直以為自己能保護妳……但其實,是你們讓我活下來。」
風收錄了這段話語,化為一道光紋,烙印在石環上。
晴妍站在她的浮島上,望著自己孤身在璃月觀測星象的歲月。她看見自己多次在星象異動中記下訊息,卻沒有人相信她;幻象再現了那一日,她將預言呈上給璃月時,被婉拒的瞬間。
「妳不是先知,晴妍。天象偶有波動,不代表預兆。」
她低聲呢喃:「但我真的看見了……」
風中浮現的提示語:
「請選擇一段從未承認的情感。」
她閉上雙眼:「我怕沒有人信我,也怕……我是真的錯了。」
這份脆弱,終於在風中化為力量,融入風之紋中。
Kilo的浮島上,是一座鋼鐵殘骸與實驗數據交錯構成的記憶之殿。
她看見自己還在至冬時的樣貌——編號、數據、命令碼,每一次行動都經過格式審核與授權執行。
然後,是她與你初次共鳴的那一刻,她背叛命令,拔出武器對準控制者。
風中響起提示:
「請選擇一段從未原諒的過去。」
她緩緩單膝跪下,將手貼在地面上:「我不是因為憤怒才反抗,而是因為……我不想再成為沒名字的工具。」
那一刻,她的雙刃與星紋同時閃光。
三座浮空島於風中重新匯聚,三人重聚於幻象中心。
幻象中的風神緩緩張口:「你們選擇了彼此,也選擇了回應彼此的緣分。風不會帶你們去哪裡,風只是……證明你們曾經走在一起,並為共同的未來做見證。」
這時,風神身後浮現一抹光火。
是星火的碎片。
琴聲在風中響起,風神輕輕撫琴,而那道光芒——星火碎片緩緩飄至你們三人之間,最終融入你掌中的星紋。
「這份緣分,不是神安排的。」風神的聲音化為回音,「是你們,用選擇將它延續。」
幻象淡去,你們再度站於風起地。
三人沉默片刻,風仍拂面。
Kilo望著你們:「這次……比過去任何一次都更像真正的試煉。」
晴妍輕聲笑著:「我們還在一起。這就是風的答案吧?」
你點頭,握緊掌中隱隱閃動的星紋光芒。
在風的國度,星火碎片了你們的共鳴。
——
在某座未知雪原的地下設施中,博士與僕人站於星火觀測終端前。身後,散兵半倚在牆邊,雙臂交叉。
「又一個試煉結束,碎片也落入他們手中。」博士低頭翻閱資料,語氣平靜。
「所以我們的行動也要開始了吧?」僕人反問,語氣平淡卻藏著暗流。
「女皇的指令明確。」博士合起手冊,目光一轉,「我要取回草神之心,而妳,前往楓丹,尋找關於星火的初始實驗紀錄……並取得水神之心。星火正在重構某種邊界機制,那不是提瓦特既有的元素架構能解釋的東西——而我曾經接近它。在最初的試驗裡,我看見過它重寫記憶與邏輯的方式,那不是力量,而是文明基底的結構藍圖。」
散兵輕笑一聲:「你這樣分派還真大方。不過我不太明白,你為什麼對星火這麼著迷。它聽起來像是種……過去時代的殘響。」
博士沒有立刻回答,只是笑了笑:「因為那殘響,能喚醒沉睡的秩序,也能埋葬神的意志。」
「放心,我不會手下留情。」僕人淡淡回應。但她的手指下意識掠過腰間的舊傷,這傷雖已癒合,卻不時在寒氣中隱隱作痛。
「……有時我在想,我們到底還剩多少時間能忠於自己,」她低聲補了一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