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妖氣此刻濃烈得驚人，那甜膩的香氣如同迷藥般令人難耐。
昭凌心中一凜，抬手攥住她的手腕，不動聲色地從胸口挪開。
玉簟秋驀然一愣，隨即笑容變得詭譎起來。「看來公子並非凡人，今日也不是來找樂子的。」她突然坐在昭凌腿上，雙手捧住他的臉，「你想探奴家的秘密，也該用你的秘密來換吧？」
昭凌剛要動作，卻發現自己渾身僵硬，動彈不得。玉簟秋的雙眼泛起詭異紅光，直直望進他眼底，彷彿要抽走他的思緒。
「讓我看看……」玉簟秋的手指在昭凌胸口畫著圈，眼中紅光更盛，「啊，公子心裡有個念念不忘的姑娘呢。」
她突然咯咯笑起來：「可她如果知道你兒時那件事，會不會對你另眼相看呢？」
昭凌瞳孔驟縮，額頭滲出冷汗。
玉簟秋笑得更加妖媚：「所以你不敢告訴她？有趣！」
她手指往下探去，俯身到昭凌耳邊，吐氣如蘭：「不讓奴家教你如何取悅女子？保管那位姑娘不再介意你兒時的事，反而對你欲罷不能。」
而恰好是這一幕，被姜璎扒著門縫，眼睜睜地看到了。
她的手指不自覺地收緊，指甲幾乎要嵌入木門。
屋內，玉簟秋整個人幾乎貼在昭凌身上，紅唇距他不過寸餘。而昭凌，那個近幾日對她冷淡疏離的昭凌，竟然一動不動，任由那妖女為所欲為！
一股無名火直沖腦門，姜璎感覺自己太陽穴突突直跳，活像個抓到丈夫偷情的正房夫人。
她咬緊牙關，強壓下踹門而入的衝動，卻在下一秒發現了異常。
昭凌雙手垂在兩側，眼神從最初的銳利變得迷離渙散，而玉簟秋的眼中分明閃爍著詭異的紅光！
「他被魅惑了？」姜璎心頭一緊，迅速抽出懷中的九宮算盤。半透明的Python介面在她面前展開，藍光映照著她緊繃的小臉。
「如果是魅惑，他的腦波應該被干擾了。」姜璎指尖如飛，在虛擬鍵盤上敲出一串串代碼，「需要輸入反向波抵消干擾。」
def 清心訣(目標, 強度=2.5, 作用範圍='精神領域'):
心神頻率 = 靈識掃描(目標)抵禦波 = np.sin(np.linspace(0, np.pi*強度, 100))調整結果 = 靈識調頻(目標, 頻率=心神頻率, 干擾波=抵禦波)清心訣(目標='昭凌', 強度=2.5)
餘光瞥見屋內，玉簟秋已解開了昭凌的衣襟，纖手正緩緩探入其中，紅唇幾乎貼上他的脖頸。
姜璎手速更快了，額頭滲出細密汗珠：「死手，快敲啊！」
當她敲下最後一行代碼時，幾乎是咬牙切齒地低吼：
「不准，靠近，那個，人！」
手指重重按下回車鍵。
懸浮靈屏泛起一道波紋，清涼如風的靈波迅速透過門隙擴散至房間之內。
昭凌眼神瞬間清明，猛地推開身上的玉簟秋，反手抄起桌上的木劍，劍鋒凌厲而穩準，「唰」地一聲徑直指向她纖細的喉間。
「你到底是誰？」他單手攏住被扯開的衣襟，聲音冷若寒霜。
玉簟秋先是一愣，隨即笑得花枝亂顫，指尖凝聚起危險的紅光：「呵呵，到手的獵物，卻被門口的小老鼠壞了事。」
昭凌微怔，身形一僵，餘光瞬間朝門口掃去——
姜璎正滿臉怒容地站在那裡，杏眼圓睜，活像隻炸毛的貓。
他心頭一緊，還未來得及開口，玉簟秋手中的紅光已如閃電般射向門口！
「小心！」昭凌木劍橫斬，精準攔截那道紅光。
就在這電光石火間，一縷赤色狐狸虛影從玉簟秋天靈蓋竄出，「嗖」地掠過窗櫺逃之夭夭。
失去意識的玉簟秋如斷線木偶般癱軟在地。
「原來是狐妖附身！」姜璎推門而入，看到地上昏迷的女子，恍然大悟。
昭凌的目光帶著未散的寒意與驚懼：「不是說過讓你在外面等我嗎？」
「我要是不來，你早就跟她苟合完了！」姜璎雙手叉腰，氣得臉頰緋紅。
昭凌一時語塞。
也不會……那麼快吧。他心想。
*
月色如水，灑在長安城連綿的屋瓦上。昭凌背著姜璎，如一道黑影掠過屋簷，衣袂翻飛間帶起細碎的風聲。
「你能識別妖氣真是太好了，要不我怕是在找到她之前，靈力就耗乾了。」姜璎趴在昭凌背上，手指在半空中的懸浮鍵盤上艱難地敲擊著，靈幕隨著顛簸上下晃動。
這像極了在過山車上寫代碼。
「別說話，當心咬到舌頭。」昭凌的聲音混著風聲傳來。
姜璎充耳不聞，全神貫注地盯著眼前的代碼介面，嘴裡念念有詞：「一旦Z-score超過3，視為異常，所以這裡應該這麼寫。」
昭凌側頭，瞥見她纖細的指尖在空中飛快彈動，忍不住問道：「你這到底是在做什麼？」
「別說話，當心咬到舌頭。」姜璎頭也不抬，原話奉還。
昭凌輕笑一聲，腳步不停，背著她在月色下疾馳，朝著妖氣最濃的方向奔去。
不多時，二人來到長安城外一座荒廢的祠堂前。昭凌放下姜璎，目光落在祠堂破敗的門楣上，「慈航普度」四個字已經斑駁不清。夜風穿過殘垣斷壁，發出嗚咽般的聲響。
「狐妖就在這裡？」姜璎壓低聲音，手指已搭上懸浮鍵盤。
「在附近。」昭凌手握木劍，目光如刀鋒般凌厲地掃過四周。姜璎下意識嚥了口唾沫，靠近昭凌，語氣有些忐忑：「你的劍術到底行不行啊？」昭凌沉默片刻，只淡淡吐出兩個字：「放心。」
放心？這是什麼含糊的回答。
姜璎剛想開口追問，耳邊卻傳來一陣妖嬈嫵媚的輕笑。
「呵呵～」
聲音從四面八方幽幽迴盪，虛虛實實，令人心頭一陣陣發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