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一頭長得驚艷的秀髮,像瀑布般垂在肩上。她常說,這頭髮是她唯一的驕傲。某個夜晚,她輾轉難眠,剪刀在月光下閃著寒光。她一口氣剪掉所有頭髮。有人問她在幹什麼,她不答,只是默默把頭髮織成一條細繩,眼神空洞,像在完成某種儀式。幾天後,有人發現她吊在家中,脖子上套著那條頭髮織成的繩,微微晃動,像斷線的傀儡。
我聽到這事,覺得既浪漫又悽慘。那晚,我也拿起剪刀,對著鏡子剪下自己的長髮。我的頭髮不如她那樣柔順,又乾又脆,但我還是織了一條繩。鄰居見了,問我怎麼了。我咬牙說:「生活太苦,我想學她,用這條繩解脫。」他們笑我誇張,說我就是想博人眼球。我氣不過,心想:一群蠢貨,等著瞧吧。
我站在椅子上,把繩套在脖子,準備在他們眼前證明什麼。「啪」一聲,繩斷了,我摔在地上,頭髮散成一團亂草。他們哄笑起來。我瞪著那斷繩,忽然覺得可笑——這破玩意兒連我都吊不住,還談什麼解脫?
但望向有很多人圍觀我,失落感如我眼前的亂髮慢慢被吹散。
隔天,有人送來一捆結實的麻繩,說是看我可憐。我接過來,摸著粗糙的質地,隨口道:「挺好,明天拿去綁柴火。」他們愣住,我聳聳肩,走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