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合奏試煉—陷入與幻魘之靈的苦戰】-2
纏鬥至戌時,依然難分勝負。幻魘之靈時而盤旋如巨鷹,時又猛然衝撞;四位守衛穆羅嶺的年輕戰士則迅速變陣,攻防交錯、絲毫不敢鬆懈。
幻魘之靈忽然吐出一聲如裂帛般的嘶鳴,正是它模仿蘇瓦拉前次戰役中,那道撕裂夜空、震懾萬靈的破弓之聲,如今,竟用來干擾卡嶺恩的氣律!卡嶺恩深吸一口氣,舌打、雙吐與循環換氣同時發動,他以《風回九天》的旋律吹奏出九重氣旋,將惡靈的音浪回擋回去。他的氣流穿梭於音場之間,成為第一道屏障。
幻魘之靈轉向攻擊希奧爾;「來得正好!」希奧爾大吼,他用《九響誅邪陣》的起段節奏擂起鼓陣,打入高空氣旋中央,與卡嶺恩的氣旋共鳴,引發雷音與風律相纏的《鳴風雷圈》,計畫將幻魘之靈困在圈內!
但惡靈卻也不是省油的燈,面對二人的《鳴風雷圈》,它分化出無數黑影,借助希奧爾的雷電光芒,在空中映射幻象,竟是他們各自最深層的恐懼與創傷。
卡嶺恩看到小時候,父親離世的場景。
希奧爾看見自己誤傷族人的那一場戰役。
艾蘭雅看見母親溺水而亡的痛苦。
蘇瓦拉則看見了自己曾在演奏中,使孩子跌倒受傷的景象。
四人陷於幻境中,頹喪不已!幻魘之靈趁機截斷了他們的音律。
原本在觀戰石上的族長和長老們見狀,即刻跳上鳴靈臺,用力擂響警鼓;
艾蘭雅猛地彈起琵琶,「不要讓它奪走我們的旋律!」,她用《霸王卸甲》的急拍反擊,戳破幻象,再彈《陽春白雪》以水律導引幻影碎裂,成功將其他三人的音流再次接續。
蘇瓦拉附和艾蘭雅的情緒,大喊:「我們一起來!」她拉動《映影疾弓》,投射出光影交錯的絲線,牽動幻象的破碎點,讓大家的節奏能再度同步。
此刻,四人在樂音中互為補位,似乎不再需要言語,便能游刃有餘!當希奧爾鼓聲節奏變化不及,蘇瓦拉的影弓旋律,會即時為他減緩節拍,重新定頻;而當卡嶺恩的氣律,因無法持續運轉面臨斷氣時,艾蘭雅的琵琶旋律適時補上音場空缺。
四人聯手編織出一張密不透音的音律蛛網,節奏緊密、如影隨形,牢牢將幻魘之靈封鎖在這空間。幻魘之靈似乎察覺樂音已脫離它的操控,倏地暴怒、狂嘯,旋即漩出一口巨大風眼,朝陣型中央猛襲!
卡嶺恩見狀,機靈喊出戰術:「疊奏:三層共鳴!」
他先奏一段低音,艾蘭雅接中段琵琶旋律,希奧爾以雷鼓收尾。三段重疊的聲浪猶如一支尖銳的箭矢,蘇瓦拉拉出影弓將箭矢射出,一箭刺穿魘體中心!
潰散中的幻魘,嚎聲驚天,只見黑霧四溢,而溢出的物體在扭曲中,又試圖重組;在重組有望中,卻再度被四人擊潰!幻魘的哀號聲足以令人『動魄驚心』!
卡嶺恩見機不可失,吹起《風回九天》第二段;艾蘭雅以《心弦水夢》填補其呼吸換氣裂縫;希奧爾擂起《九響誅邪陣》,撼動山岳之氣勢,鎮壓幻魘殘影;蘇瓦拉則在弓弦之間,拉出祖靈的封印符文《絃引祖靈歸》,將幻魘之靈封印在四象結界之中!
觀戰石上的族人屏息,誰也不敢出聲……,直到族長高喊:「成了!成了!」大家莫不相擁泣笑、雀躍歡呼!
鳴靈臺再度安靜,四人氣喘吁吁地站在結界中央,雖筋疲力盡,卻神情堅定地等待幻魘的霧體消失殆盡!
族長與長老們緩步趨來,慰勉四人:「今晚,你們做到了守護者的責任,也成為了彼此心靈的共鳴者。從今往後,這合奏旋律不只是抵禦外敵的力量,更是部落傳承的象徵。」
此刻,結界中那團封印之光,悄然化作星芒,乘著夜風飛揚,彷彿流星般落入山川深處。這場合奏,不僅是戰鬥的終章,也是他們心中最動人的樂章。
四人抬頭仰望蒼穹,彷彿看見有人也正從天空往下俯視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