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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如影隨形》第七章(3)

更新於 發佈於 閱讀時間約 19 分鐘

小娜好像答應了親戚成年後就會離開這個家,從此和他們沒有任何關係——…不管是小娜的父母還是親戚,我都很無法理解,這麼可愛的孩子,為什麼就不能給予她愛呢?

小娜決定去Y鎮她喜歡的一家公司打工,浩志說他也要去,說他想讀那邊的一間大學。這小子…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是為了小娜而去的吧——…我瞬間其實也冒起想要跟去的念頭。

不過還是作罷了。說什麼這小子辜負了小娜就由我來照顧小娜這樣的話,但我自己心裡很清楚,大概沒什麼能拆散這兩個人吧。我幹嘛還要自虐地跟去看他們卿卿我我啊。

我們就這樣分開了,我也去了別的城市讀大學,展開新生活。大概是大學畢業不久吧,我就收到了這兩個人的喜訊。

老實說,我心裡一直沒辦法真正地放下小娜。是因為我在還太小的時候就把「給小娜幸福」當成我的人生意義的關係嗎?還是我就是太執著了呢?我不懂。所以我決定要去他們的婚禮,親眼看見小娜幸福的樣子,我大概就能像別人一樣正常地去找一個女孩戀愛、結婚,不再去想一個沒有結果的戀愛了吧。

到了婚禮現場,我看見的是世界上最美麗的新娘。小娜穿著純白的婚紗,臉上掛著全世界最幸福的人會掛著的那種笑容——雖然我沒有看過最幸福的人是什麼樣子的——她看見我時,笑著來招待我,即使多年不見,我們也完全沒有生疏的感覺,這讓我感到很開心。

然後,我就看到了那個曾經像個不良少年一樣的人穿著筆挺的西裝出現在我面前。 「博哥。」浩志臉上綻放出的笑容和小娜的一樣幸福。我忽然有種眼前的人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感覺,得到了全世界最美麗的新娘應該是很讓人妒羨的,可那令人熟悉的溫暖笑臉卻讓人討厭不起來,這不是得了便宜還賣乖是什麼呢?

「我和娜娜可想你了,可是你都沒空出來和我們聚餐。」看起來比當年成熟不少的俊俏臉孔始終噙著一抹柔和的笑。說著話的時候,另一隻手還不忘托著新娘子的腰,彷彿怕新娘穿不慣高跟鞋會隨時摔倒似的。以前還「芋頭娜」地叫,現在都叫小娜「娜娜」了呢!

呼,算了,和這小子賭什麼氣呢? 「忙工作啊。現在不就趕來見你們了嗎?」看見眼前明顯比當年溫柔很多的浩志和變得更有女人味了的小娜,不管如何我心裡也很是為他們高興的,「恭喜你們啊,看來很快就會有小寶寶了吧?」

「你…博哥你說什麼啊!」新郎漲紅了臉,我彷彿看見了當年的那個少年。

「噗!」

「笑什麼啊,博哥你真是的。」

本來也很害臊的小娜看到新郎哥這樣驚慌失措的樣子,忍不住也在旁邊笑了起來。

看來很多事情變了,也有很多事情沒有變嘛。我頓時感到很溫暖。

不過在那之後,我就再也沒去見過小娜和浩志。我想我是時候要好好振作,找尋自己的幸福了。如果看到他們的話,我可能還是會猶豫不決的吧。雖然那小子叫我「博哥」,可是或許心理上,我才是依賴他們的那一個。

後來我就認識了一個女孩,她和小娜完全不一樣,我想這樣一來,我就能完全走向不同的人生,就這樣找到一個全新的人生意義了吧。

可是,事情並沒有想像的這麼順利。結婚後,我們變得經常吵架。我竭盡所能溫柔地對待她,可是她老是說感覺不到我對她的愛。但我婚前婚後應該沒有很大的分別,甚至在婚後想要給她我的所有,如果她覺得這樣也感覺不到我的愛,又為什麼要和我結婚呢?

我越來越搞不懂了。後來我們有了阿彥這個孩子,我以為我們的關係會好轉,可是她反而變得不常在家。就算問她人在哪裡,她也只說不關我的事,我只要乖乖看好孩子就好。我差一點就要抓狂了——孩子難道是我一個人的嗎?孩子明明也是她的啊,她難道完全沒有想到孩子嗎?

之後我斷斷續續從附近街坊知道她都在酒吧混,還老是和不同的男人在一起。我感覺我要到極限了。我將孩子交給鄰居幫忙照看,直接去酒吧找人。我可以不在乎她做過什麼,只要現在跟我回家就好,孩子不只是需要我,也需要她呀。但她狠狠地甩開我的手,說什麼我說出這樣的話,根本就是不愛她!

…這女人有什麼毛病?這是我此時此刻的想法,我感到很疲累了。我好想找個人聊聊,第一個浮現在我腦海的就是小娜和浩志。可是前陣子他們還請我去他們孩子的滿月酒,我因為太忙著工作和照顧阿彥,就以工作太忙推拒了。現在一有苦惱就去找他們,我實在不想…他們應該也忙著照顧新生的孩子吧?聽說叫姍姍…如果像小娜的話,肯定是個很可愛的小寶寶吧。像浩志的話,噗…好吧應該還是個可愛的小寶寶吧…

想到這兩個人,我心里頓時放鬆不少。他們現在肯定還是過得很幸福吧,我也不能輸啊。下次見面的時候,我要讓他們看見我過得幸福的樣子。不然浩志那小子又該幸災樂禍了吧? …好啦我知道他不會。呼——好了,現在我該怎麼做?

我將阿彥帶回家,哄他睡覺,告訴他我會努力帶媽媽回來的…雖然我想他也聽不見吧。睡吧,孩子,爸爸希望你可以無憂無慮地長大啊。

那天之後我又去了酒吧好幾次,大概是受不了我這樣一直去,讓她覺得沒面子吧,她跟我回家,不再天天晚上往外跑了。可是我知道她和那些在酒吧認識的男人還有聯絡,只是換成白天跑出去而已。這是我從街坊那裡聽來的,我不禁開始懷疑自己,是因為我給的愛不夠嗎?我要怎麼做,才能讓她感覺到我對她的愛呢?

話說回來,我對這樣的她還有愛嗎?我漸漸地不清楚了。離婚這個念頭漸漸浮現在我的腦海裡——既然她這麼不喜歡這個家,我是否應該要還她自由?可是當我和她提到離婚這個話題時,她又避而不談。所以其實她還是在乎這個家的嗎?

阿彥就這樣到了即將從幼兒園邁入小學的年紀。這時,我想到可以在學校假期時帶孩子到麥叔——我從小最喜歡的叔叔那裡去玩。麥叔喜歡到處旅行生活,這幾年都在國外,最近回來了說在Z鎮打算暫住蠻長時間,似乎是有工作要處理。不知道她要一起去嗎?可以的話,就來個家族旅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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