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d Hatt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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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is dream, dream is a killer‘’

「這個夢想,夢想是個殺手。」




世界在旋轉,慢慢地,慢慢地,像是一首不願停止的圓舞曲。




紅洛坐在椅子上,雙腳輕輕晃動,裙擺沾著幾滴深色的斑點,她抬起手,指尖在空氣中畫著圓圈,像是在追逐不存在的蝴蝶。




「你覺得,紅色怎麼樣?」她微微歪頭,聲音輕柔得像是呢喃。




對面的人沒有回答。




她眨了眨眼,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彷彿對這樣的沉默早有預料。




「我很喜歡紅色哦。」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彷彿透過皮膚也能看見裡面鮮活的紅色流動著。




「你知道嗎?有些時候,紅色會想自己跑出來呢。」




她輕笑了一聲,像是在分享一個天真的小秘密,然後緩緩抬頭,看向眼前的人,語氣裡帶著幾分好奇:「你的血……也是紅色的嗎?」




對面的人沒有回答。




嘴巴被鮮紅的布條緊緊勒住,眼睛睜大,滿是恐懼與顫抖。




紅洛眨了眨眼,嘴角勾起一抹純真的微笑,彷彿對這樣的沉默早有預料。




「沒關係哦。」她輕聲說,手中的刀片映出寒光,「很快你就會知道了。」




她站起身,向前一步,裙擺輕輕晃動,像一朵即將盛開的花。




「我最喜歡紅色了呢。」




她笑得溫柔,舉起刀的手卻毫不猶豫地劃下——




一個聲音幽幽地響起,如同一縷輕煙繞過她的耳畔。




「這只是個開始,親愛的。」




她沒有回頭,卻知道——瘋帽子先生正站在身後,欣賞著這一幕,如同鑑賞一場優雅的芭蕾舞。




“I’m nuts, baby, I’m mad”

「我瘋了,寶貝,我瘋了。」




夜裡的世界總是比白天還要美麗。




紅洛坐在窗邊,腳輕輕點著地板,嘴裡哼著不知名的旋律。她的帽子靜靜地躺在床邊,像是在等待著她。




「你不覺得嗎?」她歪著頭,像是在對帽子說話,「瘋狂才是這個世界真正的樣子啊。」




帽子沒有回答,但她知道它同意。




她總是知道。




她輕笑了一聲,從窗戶探出身子,向下望去——夜色很深,月亮掛在天邊,像是一顆尚未成熟的果實。她輕輕地伸出手,彷彿能夠觸碰到那片銀白色的光輝。




「寶貝,我瘋了呢。」她輕輕地說,語氣裡帶著一絲愉悅。




「可這樣,才好玩啊。」




‘’All the best people are crazy‘’

「所有最好的人都是瘋狂的。」




「世界上只有兩種人。」




那是一個聲音,帶著慵懶而愉悅的笑意。




紅洛站在鏡子前,看著自己紅色的裙擺,然後轉過身,對上那雙藏在高高帽簷下的眼睛。




「瘋子,和假裝正常的瘋子。」




對方的語氣像是說著一個簡單的道理,手指輕輕地轉著手杖,紅色的披風在他的動作下輕輕搖擺。




「你想當哪一種?」




紅洛眨了眨眼,然後,笑了。




「瘋子。」她毫不猶豫地回答。




「那麼,」瘋帽子先生輕笑著,彎腰,向她伸出手,「就跟我來吧。」




她伸出手,指尖輕觸他的白手套,感受到那股優雅的溫度。他的手指微微一緊,將她拉近,輕聲道:「我們來讓世界變得更……漂亮吧。」




“I’m nuts, baby, I’m mad”

「我瘋了,寶貝,我瘋了。」




「紅洛,妳變得好奇怪哦。」




誰說的呢?她不記得了。




那聲音很模糊,像是被扔進了水裡,在耳邊蕩漾出陣陣波紋。




她轉過身,看到幾張熟悉的臉孔——他們是她的朋友,曾經一起分享午餐,曾經一起在雨天踩著水窪,曾經一起在操場上奔跑。




「奇怪?」她歪著頭,純真的笑容在嘴角綻放,「怎麼會呢?」




「只是……」她輕輕抬起手,刀刃在指尖轉了一圈,映著燈光閃爍出細碎的光點。




「我終於看清楚這個世界的顏色了啊。」




“The craziest friend that you’ve ever had”

「我是你擁有過最瘋狂的朋友。」




「紅洛,妳還記得我們說好的約定嗎?」




誰說的?她不記得了。




她只記得,在很久以前,他們圍坐在操場的角落,交換秘密與誓言。




「我們永遠是朋友。」




「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會丟下彼此。」




他們的聲音一個接一個響起,帶著天真的笨拙,帶著孩童的承諾。




紅洛微微睜大了眼睛,然後,露出最溫柔的微笑。




「當然啊。」她輕輕點頭,「我從來沒有忘記呢。」




「所以,我才要讓你們變得更漂亮啊。」




她笑著,眼裡閃爍著燦爛的光。




然後,她舉起刀。




“My friends don’t walk, they run”

「我的朋友不走,他們跑。」




大門緊閉,窗戶被木條封死,門外的世界已經不復存在。




紅洛站在講台上,裙擺輕輕搖曳,眼神溫柔而明亮。




「我們來玩個遊戲吧?」她笑著說,手裡的刀閃爍著冰冷的光,「這是場特別的捉迷藏喔。」




她的朋友們驚恐地看著她。




他們的腳開始顫抖,然後——




他們跑了。




瘋帽子先生站在她的身後,微笑地看著這場盛宴展開,手杖輕輕敲著地板,像是指揮著一場優雅的圓舞曲。




「多麼美麗的舞步啊。」他的語氣帶著讚賞,「你看,他們的腳步雜亂無章,卻如此真實。」




紅洛的笑容更深了,像是在欣賞一場精心策劃的劇目。




她輕輕舉起刀,輕聲呢喃:「開始囉。」




“Popping, popping balloons with guns, getting high off helium”

「用槍彈灌爆氣球,因為笑氣而亢奮。」




槍聲在狹小的空間裡炸裂開來。




「啊,真好玩!」紅洛興奮地跳了起來,手裡的槍還冒著白煙。




一顆紅色的氣球爆開了。




不對。




那不是氣球。




那是某個人的頭。




紅洛轉過身,看著瘋帽子先生,他微笑著,輕輕鼓掌:「做得好,親愛的。」




鮮血濺到了她的裙子上,紅洛眨了眨眼,然後開心地笑了:「好漂亮啊……」




她轉過身,看著那些還在顫抖的人們,眼裡滿是純真的快樂。




「來吧,大家!」她笑著說,「再來玩一場吧?」




“We paint white roses red, each shade from a different person’s head”

「我們用鮮血把白玫瑰染紅,用不同的人頭染不同部分。」




紅洛一手拿著玫瑰,一手握著滴血的刀片,低頭專注地將花瓣染紅。




「這是妳的,」她將一朵血色玫瑰遞給某具倒下的屍體,然後轉身,拿起下一朵。




瘋帽子先生微笑地欣賞著她的作品:「妳的藝術很純粹。」




「當然,」紅洛歪著頭,眼裡閃爍著癡迷的光,「因為它們是真正的紅色啊。」




「可是親愛的,這朵玫瑰還不夠紅。」




「說得真好。」




紅洛將刀尖輕輕地抵在她最好的朋友——小悠的額頭上。




「紅洛……求妳……」小悠的聲音顫抖,眼淚滑落,身上的衣服已經染滿了鮮血。




紅洛歪著頭,笑容天真無邪:「妳不記得我們的約定嗎?」




「我們永遠是朋友啊。」




她舉起刀,劃下。




‘’All the best people are crazy‘’

「所有最好的人都是瘋狂的。」




「驕傲的擁抱瘋狂吧!紅洛。」




「所有與我們共鳴的人,都是最完美的人!」




警報器開始響了。




急促的聲音像是一隻尖叫的鳥,在死寂的空氣中劃破一道紅色的裂縫。




紅洛站在中庭,手指輕輕按著那一大片鮮豔的「紅色按鈕」,一次又一次。




「紅色,紅色。」




她輕快地哼著,像是嬰兒咿咿呀呀地學著第一個詞彙,指尖在控制面板上舞動,紅燈閃爍,警報震耳欲聾。




「紅色、紅色!」




嗡——




大門封鎖,警備系統全面啟動,整棟校舍瞬間變成了一座牢籠。




她笑得燦爛,眼裡倒映著洶湧不安的人群。




「這樣才對嘛!」




她轉過身,腳步輕快地來到走廊,長長的影子在燈光下搖晃。




那裡有一個人,瑟縮著,手指緊緊扣著自己的紅色眼睛,想要阻止紅洛靠近。




「紅洛,拜託……!」




他顫抖的聲音和紅洛輕快的笑聲交錯著。




「眼睛那麼漂亮,當然要好好欣賞才行呀。」




紅洛一邊哼著歌,一邊輕輕地伸手,兩根手指像是夾住一顆小巧的櫻桃。




然後,她用力地 扣下去。




「啊——!!!」




他痛苦地嘶喊,鮮紅的液體從眼窩裡流下來,滴落在潔白的地板上,像是一朵盛開的花。




紅洛眨了眨眼,滿意地捧起那顆溫熱的、跳動著的紅色球體,輕輕地舔了一下手指上的鮮血。




「好看極了。」她笑得比誰都純真,將那顆眼珠捧在手心裡,仿佛它是一顆美麗的寶石。




「紅色,紅色。」




“Tell the psychiatrist something is wrong”

「去告訴精神科醫生,這裡有問題。」




「有問題的,」她呢喃著,踏過倒在地上的屍體,裙擺在空中揚起漂亮的弧線,「是這個世界啊。」




「可不是嗎?親愛的觀賞者。」




沒有那一刻讓紅洛如此瘋狂過。她的頭突然大幅度的轉動,死死地盯著——




我們。




她發出銀鈴般的笑聲,又蹦又跳的,眼睛卻定在一個方向不動。




她在看我們。




啪!




電線被狠狠地扯斷。




「紅色,紅色!」




她的聲音快樂得像個剛拆開禮物的孩子,瘋狂地揮舞著手裡的紅色電線,火花四濺,電流滋啦滋啦地竄動,帶來一陣劇烈的燒焦氣味。




她拖著電線,順手甩向逃跑的人們。




「啊啊——!」




一道炙熱的電流擊中了某個人,他的身體僵硬地抽搐,最後像被切斷線的木偶一樣倒在地上。




紅洛滿意地拍拍手,望著燒焦的痕跡,笑得天真無邪。




「好漂亮啊……」




她轉頭,看著那些還在瑟縮的同學們,嘴角彎成愉悅的弧度。




「大家,不要怕啊。」




「讓世界變成紅色,這不是很棒的事嗎?」




「當然是的。」瘋帽子先生露出慈藹的笑容,戴著白手套的雙手緩緩的拍著手。




「那些觀賞者…不也默許了這一切的發生嗎?」




「是啊。」紅洛猛地抬頭,張開雙臂,天真的望著我們。




警報聲繼續尖叫。




大門外,緊急部隊已經開始集結。




紅洛站在中庭,雙手沾滿鮮血,腳下是美麗的朋友們。




她輕輕歪著頭,耳邊的聲音越來越遙遠,彷彿整個世界都沉浸在她所創造的紅色之中。




她閉上眼睛,嘴角勾起一抹甜美的笑容。




「紅色,紅色。」




她輕輕地呢喃著,按下最後一個按鈕。




——學校,陷入一片深沉的紅色之中。




“Tell the psychiatrist something is wrong”

「去告訴精神科醫生,這裡有問題。」




白色的房間很安靜,安靜得像是一場沒有開始的葬禮。




紅洛坐在椅子上,雙手交疊在膝上,腳尖輕輕點著地板,像是在等待著一場舞會的音樂響起。




醫生翻著筆記本,目光透過鏡片,靜靜地看著她。




「紅洛。」他低聲喚她的名字,「妳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嗎?」




她歪著頭,困惑地眨了眨眼:「當然知道呀。」




她微笑著,嘴角沾著淡淡的紅色,像是剛剛咬過一顆熟透的櫻桃。




「我讓世界變得更漂亮了。」




醫生的手指在桌面上輕輕敲了兩下,像是在壓抑著什麼。




「紅洛。」他的聲音低沉,「妳殺了妳的朋友。」




她靜靜地望著他,然後,笑了起來。




那笑容無比純真,無比燦爛,像是夏日午後的一道暖陽。




「醫生叔叔,我問你哦。」她輕輕靠近,眼睛閃閃發亮,「你的血……也是紅色的嗎?」




醫生的手指猛地一頓。




紅洛微微睜大眼睛,然後,滿意地笑了。




瘋帽子先生站在她的身後,低聲笑道:「他們總是這樣,裝作害怕瘋狂……」




他俯身,在她耳邊輕輕低語——




「但其實,他們比任何人都渴望墜入其中,不是嗎?」




「告訴他吧,親愛的。他只是害怕,他不懂你的藝術。」




紅洛輕輕點頭,嘴角勾起一抹甜美的笑容。




「太好了!」她輕輕拍著手,像是個得到糖果的小女孩,「醫生叔叔,你也會變得很漂亮的!」




她輕輕歪著頭,眼底閃過一絲愉悅的瘋狂。




「放心哦,醫生。」她的聲音溫柔得像是耳語,「我會讓你變得——」




「跟我的朋友一樣美麗的。」




「紅色,紅色。」她呢喃著,按下最後一個按鈕。




——————




「你們也想要紅色吧?」




螢幕碎裂聲。




驚聲尖叫聲。




紅洛張開雙臂,笑彎彎的對著瘋帽子先生說:「這才是我們的世界,對吧?」




「說得真好,乖孩子。」瘋帽子先生慈愛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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妍溱手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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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小說,記錄人心的脆弱與執著。 故事裡有光,也有深淵,希望能讓每個讀到的人,在字裡行間遇見一點共鳴與心動。 心做し﹑雙我﹑Mad Hatter﹑蝶夢未醒。 一書正在撰寫,敬請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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