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爆豪勝己慢半拍,才驚訝於綠谷出久給出的答案,怒目瞪了過去。他就喜歡聽綠谷出久害臊地親口許諾,而言語上的認可,又並非能在他人面前輕易地被反覆提起。這種快意,只在面對綠谷引子和歐爾麥特的時候淺嚐過而已。
可是,爆豪勝己也並非不能明白綠谷出久對這個轟焦凍的保護意圖,一肚子的苦楚與懊惱無法宣洩,每次都陷落在綠谷出久的文字遊戲中。
「你認為你能有什麼機會,給我說清楚!」爆豪勝己氣結,於是將矛頭轉向話題的始作俑者。
「爭取和綠谷的契約。」
轟焦凍說出來之後,另外兩人不禁啞然。因為這簡直是在超越時空打自己的臉。
綠谷出久回想起他曾說過「不用在意契約」的時刻,也是他們三人的交往所確立的那一天。事到如今,眼前的轟焦凍沒有當時的記憶,會提出如此方案似乎也是情有可原。
「謝、謝謝焦凍君這麼重視我,但我——」
「鬼才和你簽!」在綠谷出久結結巴巴地在想該如何解釋的時候,是爆豪勝己暴怒地搶了話。
「明明是我先遞契約過去的!跟老子的契約,他都還沒簽,憑什麼輪得到你!」爆豪勝己額角的青筋直跳。明明在原本的時間線,都不曾向轟焦凍提起這段被拒絕的過往。
綠谷出久更加無言了。
原來小勝還在意當時的契約嗎⋯⋯。當初爆豪勝己遞過來的那紙文件,應該是有好好地保存起來的⋯⋯吧。綠谷出久遲疑地轉了轉眼珠子,回想起那張經歷過浩劫的可憐A4影印紙。
「那就剛好可以公平競爭。」轟焦凍未置可否地聳了聳肩膀。
爆豪勝己啪哐一聲地拍了桌子,用力地拾起筷子。接著,只是目眥盡裂地快速扒著自己做的飯。但釋放出的氣場,卻扎得在座的兩人皮膚疼痛。
綠谷出久是曉得這種暴風雨前的寧靜的。
而轟焦凍等不到他人的回答,也墜入了如冰一般的沉默。
半個小時之後,終於從如坐針氈的用餐氣氛中解放。
綠谷出久不想製造更多麻煩,在爆豪勝己離座了之後,安安靜靜地夾著尾巴,認命地收拾善後。一邊忙碌著的同時,還必須躲避著轟焦凍若有似無的觸碰。
之後,綠谷出久躲去了浴室沖澡,才從窒息的空氣中,得到些許的舒緩。
綠谷出久想著,為什麼從前,三個人相處的時候,反倒沒有如此緊繃呢?該說些什麼,才能讓爆豪勝己別那麼生氣?但又覺得這本來就是時間能解決的衝突,幹嘛給自己找麻煩?
或許,「什麼都不做」才是最佳解法。這不是退縮,只是靜觀其變。遇到問題的時候,會先分析局勢、並採取守勢,也是綠谷出久向來的壞習慣。
反正,身邊總有人會搶在他前頭,逕自地採取行動。
在洗浴完後,躡手躡腳地要往客廳的路上,綠谷出久的身形被動地往側邊一閃,彷彿在原地留下了殘影,就像中了觸發式陷阱一般,被爆豪勝己的房間給吞噬了。
爆豪勝己開門,拉人,關門,把人釘死在門板上,再鎖門的動作,簡直一氣呵成。
「⋯⋯小、小勝。我⋯⋯」綠谷出久的大腦似乎還留在走廊上,一時之間身體與思想無法整合,結結巴巴地有些反應不過來。但是,他的話頭馬上就被截斷了。
爆豪勝己捏住了青梅竹馬的下頷,將綠谷出久的嘴唇擠成了O字狀,無非就是要他閉上那張喋喋不休的嘴。
綠谷出久順從地靜了下來。能簡單暴力讓爆豪勝己的心情好轉的方式,向來就只有一個。
「鎖門」的暗號是如此明顯。
胸口的鼓動聲,不知道是因為剛才的熱水澡,抑或是知曉接下來要發生的事,而咚咚地吵個不停。綠谷出久將雙手抵著爆豪勝己的胸膛,欲將他往房內推。
但他的嚮導卻紋絲不動。
「?」綠谷出久不明所以地仰望著,仔細觀察起對方的表情。總不會是要鎖門來促膝長談吧?自己的青梅竹馬,向來又不是擅於用言語表態的人。
「……」爆豪勝己見對方閉嘴了,無言地撩開了睡衣的下擺,用雙手撫上了綠谷出久腰側的肌膚。
綠谷出久因為突如其來的撫觸,而緊張地倒抽了一口氣,酥癢的感覺在表皮底下蔓延。
「小勝,我知道你生氣⋯⋯」綠谷出久又學不乖,制止口部的手一旦放開,又試圖想要用文明的方式馴服野獸。
爆豪勝己也不再理會那張吵死人的嘴,只將頭埋入了對方的頸間。
那種麻癢感更加地被挑起。是爆豪勝己靈活的舌尖,在綠谷出久的頸側遊走著,像是一隻記號筆,標記著該從何處下手。
「唔呵。」綠谷出久瞇起了一邊的眼睛,像是覺得很癢一般地,歪頭躲避著爆豪勝己的吐息。白皙的皮膚上起了細密的雞皮疙瘩,汗毛直豎。因為瞧不見爆豪勝己的神情,讓綠谷出久有些分不清那是純粹的愉悅,或是神經被撥動而產生的不安戰慄。
綠谷出久一向是縱容的,無論他家的獸類引路往何等幽邃的洞窟,他都會傻傻地跟從。所以在此時,即便爆豪勝己用著緩慢又反常的方式,只像是在小口地啜飲餐前酒地舔舐著,綠谷出久也沒顯得有多大的動搖。
「小勝,癢⋯⋯呵,幹嘛啦⋯⋯」綠谷出久歪來扭去,被對方壓在門板上,左閃右閃地不住掙扎。這也只不過是情侶之間日常的情趣,他根本沒當一回事,絲毫尚未察覺爆豪勝己的真正意圖。
爆豪勝己沿著哨兵的脊柱下探,自然地伸進了綠谷出久的居家褲中。
即使如此,也並未被抗議。他揉起了綠谷出久的臀瓣,並在上面捏了一把。
「好了⋯⋯」綠谷出久也明白這是再明顯不過的討要,持續使勁推著青梅竹馬,意圖往更方便動作的地方去。
但爆豪勝己突然之間就像是逆鱗被觸碰般,在綠谷出久的肩上咬了下去。
「唔⋯⋯!」綠谷出久吃痛,額角的水珠匯聚,汗水從髮間流淌至眉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