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捌、幽冥處,情深不渝。】奇情記|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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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陽剛下山,天際之間暈染成一片金黃色,玉堂獨自上山巡視,如今的白玉堂是聖上欽賜的四品帶刀護衛,隨同襄陽知府顏春敏大人,在襄陽府履任新職。

  轉眼間,玉堂與文秀成婚已經半年有餘,想到自己的妻子,玉堂的嘴角忍不住揚了起來。他輕觸著身上的袍子,那是文秀一針一線為自己縫製的。袍子上似乎還留有妻子身上的味道,同時還伴著妻子在懷裡時暖和的體溫,光是想到這些,就能讓玉堂的心悸動不已!新婚燕爾,玉堂真不該拋下嬌妻,更何況追名逐利也不是玉堂的本性!唯一能讓玉堂捨得離開文秀,只有一個理由:張人傑!

  展昭奪回開封府的官印,回到開封府向包大人稟明了一切。包大人面聖奏明此事,龍顏大怒,責令禁軍營的都指揮使交出張人傑;然而張人傑卻在蘆花蕩裡水遁之後,就此消失得無影無蹤!包大人在派人追查張人傑行蹤之時,竟意外地發現:張人傑與襄陽王過從甚密!

  襄陽王乃是當今天子的皇叔,近幾年民間不斷謠傳,襄陽王意圖奪取皇帝姪子的天下!聖上在沒有取得確切證據之前,不願驚動襄陽王,一方面是不想落人口實、讓朝中大臣暗批自己為了保住皇位而剷除親叔叔,有傷自己仁義之名;另一方面則是不想打草驚蛇,提前逼反了襄陽王。

  如今透過張人傑與襄陽王往來的書信看來,目前襄陽王與盤據君山的鍾雄已約定結盟,而位在君山外圍的青石崗則是向來就與君山交好。鍾雄已經數次派出說客,希望青石崗表態願意追隨襄陽王,舉旗共謀天下,然而青石崗薛二當家的態度至今仍是晦暗不明。

  宋仁宗聽從了包大人的建議,派包大人的門生顏春敏任襄陽知府,名為治理、實為監視。包大人更從開封府中指派主簿公孫策與護衛白玉堂,隨顏春敏一同赴任。顏春敏首要的目標就是青石崗,薛二當家若是能夠接受朝廷的招安自然是最好,若是不接受,顏春敏就必須結合地方兵力:廂軍,勦平了青石崗!

  開封府裡,包、顏兩位大人與眾人議論的結果,襄陽王極有可能會派張人傑前往青石崗,策反薛二當家;這就是白玉堂主動請纓,自願輔佐顏春敏招安青石崗的真正原因。玉堂明白:只要張人傑一天不死,他與文秀夫妻倆就永無寧日!

  青石崗上結城而居的一夥人原為盜賊,為首的大當家薛剛在壯大了勢力之後,想要回歸平靜,不想再幹這種刀口上舐血的搏命生活。他在青石崗上築起了城寨,直接向過往的商旅定價收取過山規費,不再出山劫掠。若是遇有商隊提出要求,請青石崗派人保護商隊旅途的平安,青石崗也會訂出合理的價碼;總之比起打家劫舍的盜匪來看,佔山為王的薛剛更像是個生意人。二年前大當家薛剛過世,如今青石崗當家做主的,是薛剛的老婆,二當家石春花。

  顏大人到了襄陽之後,依照玉堂的建議,重新組織了廂軍,同時並交由玉堂負責訓練。日間玉堂除了負責操練士兵,遇有空暇時間,玉堂經常背上弓箭,喬裝成獵戶,到青石崗山上觀察城寨的動靜。

 

  此時,天色漸漸暗了,玉堂正準備回頭下山。突然間眼前一亮,一個身穿黃衫的年輕女子出現在自己的眼前。

  黃衫女子生得十分豔麗動人,年紀看來比起文秀還小了許多,看她一身的裝束打扮應是會武之人。眼下青石崗的城寨就在附近,玉堂突然見到一個會武的單身姑娘,對方不但不怕自己,眼中除了警戒之意,還多了幾分狠勁,這讓玉堂提起精神戒備了起來!

  黃衫女子乍然見到玉堂,也是十分驚異,她大聲喝問道:「你是什麼人?為何在這附近走動?」

  玉堂不想惹麻煩,他客氣說道:「在下是住在山下的獵戶,是上山來打獵的,時候不早,在下正準備下山回家。」

  黃衫女子狐疑著問道:「你是山下的獵戶?為何我從未在山中見過你?」女子仔細打量著玉堂,眼前這名大漢身形英武挺拔,模樣尤為俊美,男子眼神之中隱然透著一股傲氣,說明他的出身絕非尋常小戶人家;女子憑著從小在城寨裡,與一群平日喝老酒、說大話的莽漢相處的經驗,她認為這個陌生人絕不是尋常獵戶。

  黃衫女子繼續質問道:「你說你是獵戶,怎麼打算空手而回嗎?」

  玉堂想辦法要圓謊:「在下初到襄陽城,人生地不熟,今日也是第一次入山,以致兩手空空,一無所獲。」

  黃衫女子在玉堂身旁轉了一圈,前後認真看個仔細,之後冷言道:「我從小在這座山裡長大,獵戶長什麼樣子、說什麼話,我閉上眼睛都能分得出來!你想騙我,可沒這麼容易!」黃衫女子不再多言,陡然間一舉手就是狠下殺招,照著玉堂門面疾地出拳。

  見那女子毫無預警、說打就打,玉堂心下起了怒意:「這丫頭好不曉事,我好好地與她說話,她竟然說打就打!」

  玉堂身形高大,連帶著拳風也是沉穩厚重,一套家傳的拳法使得是虎虎生風。黃衫女子年紀雖輕,拳腳功夫卻是不弱,她身材纖細婀娜,無法與玉堂拳對拳地硬拼,但女子佔了小巧挪移、變化多端的靈動輕盈,仍是讓玉堂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與之認真較量。

  堪堪打了十幾回合,女子已知自己絕非眼前這名大漢的對手,再打下去自己絕討不了便宜;女子手中招式未停,心中急思致勝對策。忽然間,黃衫女子想起就在山中,自己的娘親曾命人挖洞、設下陷阱,為的是遇有來路不明之人冒然上山之時,先給對方來個下馬威。

  黃衫女子心中有了主意之後,開始且戰且走,不知不覺地就將玉堂引到了陷阱邊。女子見機不可失,她猛地揮拳直取玉堂門面。

  玉堂出於本能的反應,身子立即往後退了一步,只這一步便讓玉堂大吃一驚,玉堂低頭一瞥,枯枝落葉原來都只是裝飾,玉堂腳下一個踩空、重心不穩,人已經直直地往下墜。

  玉堂看見黃衫女子的臉上揚起了得意的笑容,他知道自己已經著了人家的道!就在玉堂身子急墜的當下,他一眼瞥見黃衫女子的繡鞋,碰巧就在自己伸手可及之處。此時的玉堂就像是溺水之人見到了浮板一般,他無暇細想,雙手及時抓住女子的雙腳。

  女子驚叫了起來,毫無意外地隨著玉堂一起摔落到洞中;黃衫女子順勢跌仆在玉堂身上,玉堂感覺全身的骨頭好像快散了。

  躺在一個男子漢的懷中,聞到男人臭烘烘的汗味,女子驚得花容失色,她立即彈起身來,整一整衣裳,對著玉堂破口大罵:「你個混蛋!你抓著我幹什麼?」

  「這丫頭生得這麼美,罵起人來可真是兇!我的文秀比她溫柔百倍!」玉堂心裡想著,他四肢百骸無處不痛,掙扎著站起身來,強忍住身上的痛,臉上露出不屑的神情、冷笑說道:「准妳設陷阱害人,不准別人抓妳一起陪葬啊?」

  女子恨極了玉堂,只說一個「你」字,握拳揮手還想接著打。

  玉堂伸手擋住,語氣中仍是帶著不屑:「行了,妳打不過我的,我勸妳還是省點力氣吧!」玉堂環顧洞內四周,接著說道:「這洞裡空間窄小,轉身不易,黑暗之中咱們倆個過招,彼此難免會觸碰到對方身子,我是男人無所謂,我只怕妳會說我佔妳便宜!」

  女子被玉堂一句話說得面紅耳赤,好在洞內黑暗,玉堂也看不出女子的糗態,女子收回拳勢,抬頭望著洞口,亟思脫困之法。

  這黑洞挖得極深,玉堂奮力躍起,都無法攀到洞緣。他試圖攀著岩壁爬上去,嘗試了幾次之後,最終只好放棄。這坑洞是有人刻意精心挖鑿出來的,周圍的岩壁也經過整理,絲毫沒有可供攀附的凹陷處。

  「你死了這條心吧!」女子得意地說著,雖然她自己也是自食惡果,被困在黑洞之中:「這山洞可是花了我們不少力氣才挖出來的,哪會這麼輕易地就讓人能夠自己爬上去?」

  玉堂沒好氣地說道:「姑娘當初設這個陷阱之時,可曾料到自己也有掉進來的一天?」

  女子頓時之間感到語塞,不一會兒又恨恨地說道:「這全都要怪你!」這魯莽的姑娘卻不想想,是自己先動手生事的!

  玉堂心中暗想:「野丫頭就是野丫頭,蠻不講理!」他望著洞口發了一會兒呆,之後重重嘆了一口氣:「唉!看來今晚得在這黑洞裡將就一宿了!」

  此時太陽已經下山,幽深的洞底更是伸手不見五指,玉堂憑著感覺從身上掏出了火刀、火石,四下摸索到一些枯枝落葉,聚集起來,燃成一團火堆,黑洞中頓時亮了起來。

  有了火光,兩人獨處似乎也就沒有那麼彆扭了,玉堂想到對方只是個小丫頭,心裡肯定會怕,他故做輕鬆説道:「放心吧!在下今晚無法趕回去,我的朋友們必定會為我擔心,至遲明日早晨,他們必定會上山找我,到時候咱們倆就能夠脫身了!」

  女子心中其實是七上八下,但嘴上仍舊說得強硬:「誰擔心了?我若是沒回去,我娘也必定會派人出來找我,到時候你私自入山之事,我娘肯定不會放過你!」

  玉堂感到十分驚奇,不解問道:「這整座山難道全是妳家的?別人為什麼不能上山?」

  女子一時答不出話來,隔了一會兒她才滿懷戒心地怒道:「總之你這個人來路不明,鬼鬼祟祟地偷窺山寨的動靜,一定不是什麼好人!」

  玉堂聽到女子提及山寨,不由得心動:「姑娘是山寨裡的人?」

  女子沒好氣地冷言說道:「我是哪裡人不關你的事!」

  入夜之後,山上風寒料峭,黑洞之中更顯得清冷,玉堂見黃衫女兩手摩擦手臂,身上穿的黃色衣裳甚是單薄。玉堂看了於心不忍,他是個男人,天生的直覺告訴他,男人就是應該要照顧女人;哪怕眼前這個女人害得他跌落黑洞之中。想著想著玉堂便脫下身上的袍子,走近女子。

  方才與玉堂狠打猛鬥的黃衫女見玉堂脫了衣服,朝著自己走過來,她嚇了一跳,一步一步地往後退,直到退無可退了,女子立即轉身,背對玉堂大聲直嚷著:「你……你想幹什麼?」

  玉堂心中暗笑:「這丫頭是外強中乾,表面上要強得很,心裡卻是膽小地要命!」

  玉堂將袍子披在女子身上,向後退了幾步,語帶嘲諷地說道:「妳武功高強,罵起人來又這麼兇,我哪敢對妳怎麼樣啊?在下看妳是個小姑娘,好心把自己的衣服讓給妳穿,妳要是受了風寒,這個罪過我可擔不起!」

  女子摸了摸衣服,著手溫暖,心中暗暗承了玉堂的情。

  玉堂見黃衫女子的衣袖破了,露出來的手臂除了沾上了黃土,還滲著血;玉堂當即解下背上包袱,取出酒囊,抓著女子手臂,朝著傷處倒酒。

  女子原本驚聲尖叫著:「你幹什麼……?」之後她弄清楚玉堂是在為自己療傷,心中的敵意卸去了一大半。黃衫女看著玉堂為自己清洗傷口、敷藥、包紮,女子的臉上不由自主地紅了起來,她真怕被對方聽見自己「噗通、噗通」的心跳聲!

  玉堂為女子包好了傷口,仔細欣賞自己包紮的技術,此時玉堂竟然想起了與妻子初次相遇的情景,為此玉堂忍不住笑了出來。

  玉堂又取出午間吃剩下的乾糧,撕下一半遞給女子:「給,我只有這個,吃一點,止止飢!」

  如此一來,黃衫女子再也不好對玉堂大動肝火地惡言相向了,女子輕聲說了句:「多謝!」

  玉堂想探問青石崗之事,他拱手問道:「敢問姑娘貴姓?可是居住在青石崗城寨中?」

  女子心中念頭急轉著,她仍是無法完全相信眼前這個男人,她心懷戒備地說道:「你先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之後我再告訴你我的名字!」

  玉堂想了一下,答道:「好,在下姓白,排行老五。」

  女子說道:「白五爺。」

  玉堂定定地望著黃衫女子,他在等待女子的答案,女子忽然變得害羞了起來:「我……我姓薛,我的名字……叫彩蝶。」

  玉堂微微一愣,兩人素不相識,他不敢直問一個年輕姑娘的閨名,沒想到對方竟毫無顧忌地主動說了出來,這倒是令玉堂大感意外,玉堂仍是謹守分寸地抱拳喊了聲:「薛姑娘。」

  彩蝶自覺羞得想挖個地洞往下把自己給埋了:「我真笨,人家又沒有問我的名字,我幹嘛要告訴他?」

  此時玉堂心中的念頭卻是:「這姑娘姓薛,方才她又提到娘親,莫非她就是青石崗二當家的女兒?若真是如此,我今日上山的收獲可不小!」玉堂心中疑惑著。

  玉堂雙手撐在腰間上,略略伸展了筋骨,說道:「看來除了閉目養神,咱們倆也沒什麼可做的了!但願這洞裡不會有什麼蟲蛇一類的東西。」

  彩蝶一聽嚇了一跳,臉上立刻露出驚恐之色!她畢竟是個小姑娘,武功再高、膽子再大,害怕蟲蛇這種軟物,是出於天性。

  玉堂靠著岩壁盤腿坐了下來,望著彩蝶驚嚇的表情,又讓玉堂想起了妻子。當初玉堂與文秀在寺院之中躲雨時,文秀也是被一條蛇給嚇破了膽,當時文秀躲在玉堂的懷裡、緊抓住玉堂衣襟的模樣,至今仍深印在玉堂腦海之中。想到文秀的一顰一笑,玉堂的心中興起了一股柔情,臉上也不由自主地揚起了笑意;只有文秀,能讓玉堂忘卻江湖、忘卻疲累,也只有文秀,能為玉堂帶來滿心的溫柔與甜蜜!

  一旁的彩蝶看見玉堂自顧自地笑著,那俊美的臉龐牽引的笑容很溫柔,讓人見了心中怦然不已;可以想見這姓白的心裡正想著讓他感到很幸福的人或事。

  忽然之間,彩蝶的臉上一陣緋紅,她心裡開始琢磨著:「白五爺為什麼會笑?方才他為我包紮傷口時,也是這麼溫柔地笑著,這會兒他又笑了,他……是因為跟我獨處在洞中而笑嗎?」

  彩蝶偷眼望著這位白五爺,這姓白的還真是世間少有的美男子,他不只生得俊美,武藝高強更是不在話下;彩蝶知道,全青石崗上沒有一個男子,能比得上眼前這位白五爺!想到此,彩蝶的臉上發燙,心口狂跳著,輕撫著身上的袍子,看著手臂上的傷處,想起方才玉堂好心遞給自己的乾糧,彩蝶忍不住遐思著:「白五爺,他是……對我有意思嗎?」

  一個不經心的微笑。

  一個會錯意的癡情。

  此情此景,當時誰又能預料到日後倆人的命運會因今時今日而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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岱楨的文字所在
3會員
168內容數
岱楨是我,有顆喜歡寫作的老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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