淵走在前頭,聽這話就來氣。
這是楊柳第四次叨叨這句話了。
淵語帶威脅:「朋友,你要是再問一次,他死沒死我不知道,但你可能就埋這裡了。」
楊柳噤聲。
這就是他方才讓淵走前頭的原因之一。
他怕這祖宗一個無聊,心血來潮把他踹下去看看。
走了半晌,淵大抵是覺得他會再問吧,不情願的開口了。
「你不用管他。」
他停了一下才繼續道:「他正面戰力雖可忽略不計,但噁心就噁心在他學得雜,會得多,嘴上說著略懂,上手卻跟專門幹這行似的。」
淵不怎麼想承認這件事,但夜確實是有一些能力在身上的。
「死不了的。」
他頓了一下,補道:「當然不排除他尚未發覺就被蛇一口咬死。」
「嗯,好像還不錯?」
他滿意的點點頭。
*
夜一人走在陌生的林中,那些屬於蟲子的「喀喀」聲越發嘈雜。
而它們的來源,正是密密麻麻撲滿大地的黑色蟲子。
那些蟲幾乎要漫到夜到腳上,而他毫不在意,繼續朝某個方向邁出步伐。
一步。
兩步。
他離一個山壁上被鑿開的洞越來越近,地上的蟲群也越來越多,夜卻一眼都沒留給它們。
誰給他們的膽子,用蠱術來招惹他?
「你們碰都不敢碰,何必白費心力來攔我?」
膽大包天的東西。
這是夜十四歲後,第一次如此生氣,連淵都沒有惹他到這個地步。
這裡的種種都讓夜回想起當年令人不快的事情。
他掏出一個小瓷瓶,拔開塞子,一股淡淡的清香從裡頭飄出。
地上的蟲子彷彿被火星燎到,飛速遠離夜的身邊。
夜就這麼盯著洞口,沒一會兒就瞧見一隻紫色的小蟲從裡頭爬出來,迅速的沿著山壁往下。
「找到了。」
夜兩指將它捏起,看了一眼,丟盡瓷瓶。
紫蟲在裡頭抽搐兩下,死了。
夜把塞子蓋回去,收了瓶,拿出一方帕子,又走了一會兒,找到山裡的小溪,將帕子浸濕,仔仔細細的把捏過蟲的手指擦了一遍又一遍。
像是碰過什麼髒東西。
擦完手,他蹲身洗帕子,搓了不下五遍,卻怎麼都覺得那上面是紅的。
「嗖!」
夜偏頭,一支箭從夜的臉邊飛過,釘在溪中,飛濺的水花沾濕了夜的袍擺。
夜回首,一位穿著苗服,手持弓箭的黝黑男人惡狠狠的盯著他。
夜不緊不慢的起身,他朝那男人晃晃手上瓷瓶。
他淡淡開口:「非得等我把你心愛的蠱蟲弄死才肯出來。」
男人死死盯著瓷瓶,眼裡的殺意怎麼都藏不住。
他奔向夜,拳頭直指夜眉心。
夜側身躲過,身影一旋,姿態輕盈的朝林中某處奔去。
男人一拳未中,腳一踏,憑著驚人的爆發力幾步逼近夜。
*
破舊的棧道幾次斷裂險些讓楊柳永遠留在這,好在最終有驚無險的過了棧道。
走過棧道後,那條小路更不明顯了。
楊柳一路碎碎念:「這什麼破路?偏偏在我過時往下掉。」
「等我出了這山,定要找個大師算算命,絕對有人想害我。」
「儺面裡有會算命的嗎?不然看手相也行。」
「算了,他們要是見到你就不願幫我了。」
淵:「你說的什麼話?我跟他們好著呢,前陣子遇到鴻雁,他遠遠的還喊我。」
楊柳覺得不妙:「他喊你什麼?」
「狗娘養的給我等著!我下次一定弄死你!」
淵模仿的惟妙惟肖。
楊柳有些心累。
這位人稱活閻王的兄弟,能活到現在全靠拳頭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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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跑去看小說了 沒寫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