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秋爸的時光倒流術: 讓你就「昨天」退伍
08:27秋宅-客廳
秋冽泉趕回秋宅時,天已破曉。客廳冷白燈光下,秋冽海與秋爸正靜坐,像在等待一場審判。
「人沒抓到?確定是被微光互助帶走?」秋冽泉一身便服,聲音毫無鋪陳,像刀刃直接貼上皮膚。
「嗯,安控隊到達的時候已經被移轉了。」秋冽海應得簡短,眼神壓抑著焦慮,「我們的動作不能太大,現在輿論都在盯著。你……打算怎麼辦?」
秋冽泉深吸一口氣,像在壓住某種快要衝破邏輯的情緒:
「我讓秋凌茵把她寫進受益人,是因為那是隔離資產。我想讓她一輩子不用怕被清算。就算有一天我不在了,她拿著那個身分,誰都不敢動她。」
他痛苦地閉上眼,指節抵著額頭: 「那不是讓她背鍋……那是我給她的救生艇。」
秋冽海側頭,低聲問:「她知道你的安排?」
「……她那時哭得一塌糊塗。」秋冽泉苦笑得像在自嘲。
「她根本不懂什麼是過橋保護、第三人善意資產。我能跟她說『你以後要躲清算』嗎?我以為我不說,她只要拿著就好。」
秋爸靜默片刻,像量度一份財務報表般平靜:
「她不是敵人。」
秋冽泉的指節明顯收緊:「但她已經讓敵人拿到手了。」
秋爸抬手阻止他說下去。
「泉,她沒有能力分辨那是救生艇還是炸藥。錯不在她,在你的傲慢。」
秋冽海問:「那怎麼處理?」
秋爸的回答沒有停頓。那不是討論,是最終決策:
「送她出秋家資產觸及圈。安排新身分、新工作,送去國外。她會過得很好,衣食無憂,但不能再回國。」
他說得像替人換戶籍,而不是流放。
接著,他轉向秋冽泉,眼神淡漠:
「秋家沒有『離婚』這件事。她年輕、單純,當初我本該阻止你,但我縱容了你的任性。」
他停了停,語氣依舊平靜,但令人心寒:
「按規矩,洩漏這種等級的機密,她會被送進『白宮』重置。但這次破例,讓你自行處理。」
沉默在客廳裡拉得很長。
最後,秋冽泉只吐出一句,聲音像是從喉嚨深處硬擠出來的:
「……我知道。」
秋爸補上最後一刀,也是最冷的一句。
「她不是罪人。但她不能再出現在棋盤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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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冽泉剛轉身準備出門,軍靴才踏到玄關的大理石地面,身後秋冽海放在茶几上的終端突然震動了一下。
滋——滋——
在那死寂的空間裡,這一聲震動像極了拉開手雷保險栓的聲音。
秋冽海掃了一眼來電顯示,臉色瞬間變得僵硬且不自然。他抬頭,吐出兩個字:「軍方。」
這兩個字一落地,整個客廳的空氣像被瞬間拉緊的鋼絲。秋冽海接起電話,語氣極冷,帶著防禦性的生硬:「……是,我是他哥。」
對方似乎語氣嚴厲地質問了幾句,秋冽海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捂住話筒,轉向已經停下腳步的秋冽泉,不可置信地問:
「你請假了?還是……不假外出?」
這不是質問,是確認死刑。
秋冽泉站在玄關陰影裡,眉眼一沉,背脊挺得筆直。他沒有否認。 為了在收到消息的第一時間趕回來處理甄芽絔的事,他直接駭了營區的電子圍籬,強行切斷了通訊鏈。
這在軍法裡,是重罪。
彷彿早就預料到這個叛逆的兒子會走到這一步,秋爸慢條斯理地拿起自己的終端撥了一通電話,示意秋冽海掛掉那邊的咆哮。
「嗯,是我。」
秋爸的聲音平靜,甚至帶著些許禮貌的倦意,就像在應付一通推銷電話:「你們軍紀處抓得挺快。」
他邊說邊走向內廳,氣場瞬間收斂成了權力者特有的低頻壓迫感:「老郭,你該還我一個恩情了。」
電話另一頭傳來了沉重的呼吸聲,能逼得一位軍方高層噤聲的,A 區只有少數人。
秋懷霖就是其中之一。
「嗯,對。」秋爸淡淡地看著內廳一處書櫃,指令冷冽:
「秋冽泉,讓他退了。」
這句話不是建議,是命令。
電話那頭的軍方高層沉默了整整四秒,才低沉沙啞地回應:「……這件事只是擅離職守,我能幫他掩過去,記個過就行。冽泉他的能力……不留著可惜。」
「不可惜。」
秋爸像在談論明天午餐該吃什麼,沒有半點對兒子職涯的尊重:
「有家業要讓他接手,……這幾年,他也該玩夠了。」
「玩」這個字落下時,秋爸的眼神沒有一絲波動。他輕描淡寫地否定了秋冽泉十年來在戰場上流過的血、受過的傷、拿過的那些絕密勳章。就像是替兒子的人生按下了一個暴力的「強制轉線鍵」。
從此,他不再是軍方最鋒利的刀,是秋家那個必須繼承家業的棋子。
「這……還有程序要跑。」對方還想掙扎。
「STL不算檯面上正規軍,本就不走軍方流程。它直接對你這個參謀總長負責,不受常規後勤與監察體系的約束。」秋爸冷冷地堵死了所有的路,「你簽個字,只要一秒鐘。」
電話那頭的上將像被堵住喉嚨,最後只剩下一聲無奈的乾笑:「……你這老狐狸。」
「行,我記下了。退伍令,昨天生效。」
通訊切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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