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12-13|閱讀時間 ‧ 約 3 分鐘

可以做到的事

    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以致於內外因為要保持著微妙的平恆,而有了不真實的感覺。想到要紀錄什麼的此刻,紀錄的內容也許也和近日生活相比,有著舉無輕重的不相襯。不相襯,卻給我一點點微薄的平靜、內外交雜錯節的掩映。而這些,讓我,還可以保持著某種完好走下去。
    有一天閒聊,R 這麼起頭了。原句我忘記了,起頭也相當突兀。他提起我們一年多前的一場對話。雖然一年並不算太長,但想起來也是恍若隔世。這一年的我,大半的時間總趴在地上不肯起身,哪裡想得到這麼神采奕奕的辨論-儘管我不喜歡稱之為辯論,但對事物不同認知的討論,終究難逃辨論的性質-也就是一年前的我,還津津樂道之事。那時的我多麼相信這種討論,是進步中不可能省去的一部份。現在這麼覆述的此刻,都像在空曠房間中,對著自己問:「你是誰?」,人聲和回聲彈跳混雜在一起,有著不知道該說是困惑還是逃避自我的味道。
    他說,他可以理解一年前的我對於房思琪的話題為什麼會那樣說了。因為他剛跟一個人談完這個話題,對方也生氣了不跟他談了。直到對方生氣,他才想起來這個感覺好熟悉。一年前在那場對話中生氣的是他(笑)。我疑惑了幾秒鐘才恢復了一點點這樣的記憶。
    「很偶爾的時候,我會覺得其實應該要生氣的是我,不知道為什麼通常是你會先生氣,但我也好像不會跟著生氣,只是知道對話大概就是只能到這裡。」
    年紀再小一點的時候,我可能還會繼續試圖尋找可能的時間點再來談看看。現在想起來,覺得蠢的有點可愛。即便是這樣說,說是可愛,我多少還是覺得自己有著可憎之處。而那份可憎我還沒能完全明白是為什麼。說不定就是一種個性而已,沒有為什麼。我單純就是一個不容易原諒自己的人。
    熱情和愚蠢終究是一線之隔吧。而我多麼想要像是純熟一份技藝那般,掌握好那條線,成為一個溫暖可信的人...就像小時候對自己立誓要成為怎樣的大人那樣。
    「現在你應該有點可以理解那個沒有生氣的我,心裡的感覺吧。」
    『對啊,先知是孤獨的,嗚嗚嗚。』
    後來的我,其實認為沒有什麼先知還是後知了。畢竟每個人似乎都是有腦弱到不行的部分。「每個人都只能做自己可以做到的事。」我最近偶爾會想起這一句聽起來根本就像是廢話的話。但每次想起來我都會平靜一些。
    每個人都只能做自己可以做到的事。
    2018.5.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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