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08-03|閱讀時間 ‧ 約 3 分鐘

【散文】叛逆高雄

那是1998年的高雄。
我們這幾個雄中生是整個學校的異類,翹課、打架、抽菸、喝酒,什麼都來。
我們雖然不覺得我們就是這世界,但也同時這樣認為。
那時,我有一把鑰匙,那是我那台破爛小jog的車鑰匙,神奇的是,它可以發動任何一台機車。
我將這件事跟城和飛講了以後,他們像發現了個寶藏似的,不停地用我那把鑰匙到處偷著機車,他們鍥而不捨的實驗精神像足了意志堅定的科學家。
這天晚上,我們三個偷了三台車在街上閒晃,在接近文化中心的時候,突然聽到震耳欲聾的聲音。
那是一整群的飆車族。
轟轟隆隆的聲音快把我們的耳膜炸裂了,在他們經過我們身邊的時候,我見到飛跟城也催足油門,加入他們的行列。
我一面嘀咕著這兩人根本是瘋子一面也加速跟上。
猶記那是一段從文化中心沿著五福路往西子灣方向的瘋狂行程,我飆到90公里,但身邊的機車還是一輛一輛地從我身邊超過去。
時值夜晚,這一群猶如黑夜中的一個個小光點組成的車龍橫行無阻,我已經看不到飛跟城。
騎到五福路跟中華路的交界時,黑暗中突然衝出一個壯漢,拿著根棍子朝我的機車前方打去,我嚇得心臟幾乎快跳出來了,碰地一聲,車子歪斜了一點,但我並未跌倒,仍是加速逃離。
慌張地騎到某個暗處,心有餘悸的喘著氣,既然跟丟了他們,不如歸去家中。
搭了火車回家,倒頭就睡。
隔天到了學校,看到他倆已在教室裡面,寬心了不少,但旋即被他們的大嗓門轟炸。
「你昨晚跑去哪?」飛劈頭就問。
「你們騎車像剛從地獄被放出來一樣,誰跟得上啊?」我說。
「我們騎到最前頭,跟帶頭的一起騎到西子灣,他還請我們喝酒。」飛得意地說。
「我昨晚差點被打死了。」我將昨晚那個黑暗中的壯漢的事跟他們說了。「會不會是昨晚那群飆車族的仇家?」我問。
「比較有可能是警察,他們專抓飆車族。」城說。
我聽完背部流下了一道冷汗,若是被抓到,我媽絕對會把我打到不成人形。
「不過這樣飆一次車還蠻過癮的。」我說
「的確。」
1998年的高雄那段車燈竄流譜成之橫行之龍、混著青春期基本配備的叛逆就此深烙我腦海中,我想
我此生不可能再飆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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