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跟她吵得正兇,某個周六夜晚坐上朋友的車,開往之前跟她去住的山間民宿。
朋友是個老實的鄉下人,他自顧自地跟原住民的民宿老闆喝酒聊天起來,我獨自踱到旁邊的黑暗處自飲。
其時我並不知,我們已離分手不遠。
朋友是個,非常喜歡談論當兵種種的男子。
我已記不太清楚,後來我跟朋友、老闆跟他哥哥在那兒醉言醉語的內容是什麼。
我只記得我想跟眼前這個胖子原住民組棒球隊,因為他身材實在太像捕手了。
爾後狂醉。
早晨醒來時,我放了The Arcs的Searching the blue,看著坐在床尾打手機遊戲的朋友,直至七月放著這首歌的夜晚,我仍記得那天早晨的情景。
只是,這首歌製造的回憶,已漸漸由朋友的背影、窗外灑進來的陽光和即溶咖啡取代了我跟她在那個房間度過的一晚。
說完全被洗掉了是謊話。
我仍會在家裡踱向廁所的一瞬、或是等待咖啡沖泡的聲響中
想起她的笑容。
「情」這種東西如空氣,無所掌握但又必須。
長期活在情裡,腦容量會變輕。
我不知道易感的人是否創意會比較無限,但我知道我的憂愁一刻不閒。
活得有計畫時會想,總會過去的、但我的人生大部分是沒有計畫的;時間還是不曾改變地流動著,願世間一切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