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獅行動：6.老大哥

六、老大哥

(UTC+9) 2018.8.24 10:30 劍獅行動指揮中心「契約號」 位置：對馬海峽

由於昨晚被魏斯給操到了凌晨三點，明熙在會議上一直有點累到出神。相反的，反而是魏斯容光煥發，口沫橫飛地說明新的行動準則以及新任務規劃。 「…另外，我在早晨睡覺前突然發現一件超酷的事情。」魏斯。 明熙皺眉：這個阿姨怎麼都不會累？ 投影畫面突然出現遠藤代表的臉。 「喔！好醜！皺皺的小矮人！」施特萊歇爾怪聲抱怨。 「閉嘴，耶格。」魏斯面無表情的斥責。明熙忍不住莞爾，她一直覺得魏斯的話好像來來去去總是那幾句，而且表情都只有一種。

「這是昨天遠藤和我進行衛星通訊的畫面，請大家注意遠藤代表身後的窗外。」魏斯說道。明晰定神細看，通訊背景看上去是在一間高級的飯店套房內進行。雖然大面窗戶有窗簾覆蓋，但從窗側還是可以看見些許端倪。 窗外看去，一河相隔的對岸大約都是4、5層樓的民宅、頂樓多有鐵皮加蓋。明熙只覺得古怪的熟悉感衝上心頭。 這…是台灣嗎？還是大陸？還是… 魏斯將畫面格放優化，明熙的眼神最後停留在對岸掛起的商家招牌。 那可是貨真價實的正體字！確實是台灣！ 「我用比對與定位法，確定他們人在台灣安平的維克斯酒店。」魏斯說。 「等等，遠藤代表為什麼要去台灣？」考登。 「這也是我的問題。堂堂一個安理會代表，既不在母國、也不在聯合國的官署。還老是特意想要刁難整個小組，到底是在搞什麼鬼實在令人難以猜透。」魏斯說：「所以我想要弄清楚。凌晨時我有請Mute為我駭入酒店，確認這個遠藤還會在安平待上至少一夜。」 錢德爾就像是個被霸凌的沉默孩子，靜靜的點頭。明熙暗忖，這絕對是被挖起床的。 「我們有被授權調查安理會代表嗎？老闆同意？」寇茨舉手發問。 「你不是說我就是老闆嗎？」魏斯說道。 「聽起來是個有趣的潛伏任務。」考登挑眉：「幸好我們有王牌臥底呢。」 伯恩施米爾哼了一聲，得意的微笑。 「我知道，但這次不能用老方法。」魏斯說：「如果調度各位，安理會一定能掌握資料。到時，可能監控行動就會失敗。畢竟虹彩小組每個隊員都有最完整的資料被上傳到終端過。」 「所以觀光客戰術沒有效囉？」今川問，她還蠻想上岸的。不免覺得可惜。 「我們有最適合的角色呢，根本連假身分都不用。」魏斯微笑。 「啊？」明熙錯愕抬頭。

＊

(UTC+9) 2018.8.24 11:21 「契約號」醫務室 位置：東海某處

明熙敲了敲門，跟卡堤打了聲招呼便往病房內走去。簡單的船艙病房看上去並不算舒適，但至少窗明几淨。三男一女正在床上休養，除了袁煥，明熙比較認識的就是日籍的江夏優(Echo)，另外壯碩的非裔男子她只知道代號為Castle，女子只知道代號為Mira。而房內還有一個白種男性，似乎也是來探望的。 「不要跟我講話，我在修理東西。」江夏優先開口，但眼睛沒有離開過手中的妖怪無人機。明熙本脫口而出一句「沒關係，我不是找你。」，但想起這就是在跟江夏講話而作罷。 「午安。」正在看書的女子友善的打招呼「明熙對吧？」 「是，妳也午安。」明熙連忙回應，但可以聽見簾幕後面的兩床傳來袁煥與男子怪腔怪調的笑鬧聲，她努力不要分心。

「我是艾琳娜．瑪麗亞阿瓦雷茲(Elena María Álvarez)。」女子微笑自介：「妳應該是目前隊上最美麗的女性。」 「我想妳才是。」明熙聽得心花怒放，但還是不忘自謙。 「明熙？」病床上的袁煥將上半身探進簾幕瞪大雙眼看著兩人。 「沒禮貌。」明熙低罵，將簾幕拉好。向阿瓦雷茲告辭，來到袁煥床邊。 「從妳的語氣和心跳看來，妳很滿意阿瓦雷茲女士的說法。」一旁的白種男性沒頭沒腦地來上這一句，明熙瞬間臉紅。「傑克．艾斯特蘭達(Jack Estrada)，或是稱Pulse都好。很高興認識妳。」他伸手，明熙禮貌回握。 「傑克超厲害，他會讀心術！你看喔！」袁煥像個小朋友一樣喜道：「傑克，告訴我，我心裡在想什麼。」 「應該不適合現在講吧？」艾斯特蘭達定神數秒後，說道。 一旁的Castle與袁煥立刻興奮怪叫。 「給你介紹，這位邁爾斯．坎培爾(Miles Campbell)是美國西岸最有名的饒舌歌手。」袁煥煞有其事地說道。 「嘿，去你的。」坎培爾笑罵，眾人笑成一團。 「很高興認識各位。」明熙陪笑：「袁煥，該出院了。」 「啊？」 「新任務，我們要在3小時後停靠安平。」明熙深呼吸緩和情緒。 「什麼任務？我這不是在養傷嗎…」 「不是戰鬥任務，是潛伏任務。晚點對你說明，所以──」 「可我現在連槍都拿不穩啊！」袁煥指著肩上的槍傷。 「不會用到槍，我們倆要假扮觀光客。」明熙頓了頓，咬牙說道：「我們要偽裝成情侶兩天，跟監並竊取情報。」 「唷～～」醫官從外頭嚷道，眾人哄笑。 「這…這咋…不行啊！總要替人顧慮一下…」袁煥紅著臉坐起身。 明熙不禁感到有點溫暖，原來袁煥這種傻男孩也會想到顧及她女性的名聲。 「沒關係啦，兩天做做樣子而已。我不介意被你佔一次便宜。」明熙溫言道。 「但…我很介意被占便宜啊！」袁煥苦著一張臉抬頭。 明熙頓時火起，她已經分不清臉上是害羞還是怒氣了。她一把抽起袁煥的枕頭往他臉上壓。 「我看你這輩子就不要下床好了，我要殺了你！」

＊

(UTC+8) 2019.8.24 14:30 中華民國．台南 – 安平市區

明熙開著租來的Vios緩緩繞過寧靜的古老城鎮。袁煥似乎心情不錯，換上便服與短褲的他看上去就像個大學生一樣。他好奇的東看看西看看。明熙本來不想講話，但看袁煥那完全缺心眼的樣子實在很難記恨。 「等會到飯店，我來處理就好。你那口音挺明顯的。」明熙提醒。 「我在部隊裡有跟兄弟們學些閩南話，要不妳聽聽？」 「你講太多話我會生氣，還是別了。」 「別氣了，其實跟妳當夫妻呢，我心裡是很高興的，不信你問Pulse。」 「還問Pulse！我嫌還不夠丟臉是嗎？啊？」明熙紅著臉作勢要打。 袁煥不閃不躲，哈哈大笑。 明熙懶得理他，打了方向燈，開往維克斯酒店的地下停車場。

處理完入住事宜，明熙與袁煥立刻在房內安頓下來。他們就在遠藤所在的房間左下方。 兩人從行李內拿出各種器材：隔音廉、電子屏障、通訊設備一一設置。 『魏斯，我們準備妥當』明熙用衛星電話向停泊在安平的船艦回報。 『OK，為了不讓遠藤起疑，我們會在15:00時宣告完成補給離港。預計在28個小時後再次靠近安平。我已經安排好了，資料在任務機裡傳給你們。』魏斯回應 「你覺得遠藤有問題嗎？」袁煥問，用望遠鏡監控著外圍。 「不知道，我一向不多問。」明熙用Mute開發的駭客軟體取得了飯店監視器的資料，用簡單的筆電開始監控遠藤所在的樓層。 魏斯認為，遠藤若真的有鬼。絕對會提防任何虹彩小對可能的偵搜行為。但若明熙與袁煥只是使用相對科技低階的情報竊取技術，反而能夠更輕易的取得資訊。果不其然，整點時便有保安模樣的人員手持反偵設備在走廊上掃描一次。幸好明熙使用的是最簡易的竊聽與通訊裝置，波段不易被察覺。 「嘩，這也太扯了，看上去絕對有問題。」袁煥。 「畢竟他是安理會代表，保安嚴謹一點也是合理的。」明熙將馬尾放下「我們輪流監視、輪流休息吧。我要去洗個熱水澡。」

＊

「明熙，快起來。快點！」袁煥推著明熙的大腿。 明熙驚醒連忙坐起，電腦畫面上可以看見保安再次拿著儀器對樓層反偵搜索。明熙低頭看錶。20:42。並不是整點 「他們可能有電話了」明熙揉著眼睛，打起精神。 果然，在幾分鐘內。一通來自外線的電話便透過轉接來到了遠藤房間。袁煥連忙要啟動竊聽側錄，明熙卻拍掉了袁煥的手。 「幹什麼？」袁煥不解，只見房內再次走出保安，打開了反偵機器。 「這人很狡猾。」明熙捏了把冷汗，竊聽側錄是最容易被發現的一環。若剛剛真的開啟了側錄，絕對躲不過反偵機器的電子耳目。約莫10秒鐘後，保安才將機器收起。 明熙這才迫不及待地打開機器。 耳機裡傳來遠藤代表的嗓音，雙方是用日語交談。明熙與袁煥頓時感到洩氣，因為兩人都不會說日語。只好盡力側錄，盡可能地交給虹彩小隊中的同袍處理。從語氣聽來，雙方偶有小爭論。但至少對方的語氣極為恭敬。 而在一串異國語言中，明熙聽見了一個至關重要的單詞「瓦列里」。 這下可真是應了魏斯的直覺：遠藤代表的確有問題。 對話在20分鐘後結束，鴨子聽雷的兩人都鬆了口氣。連忙將語音檔透過google雲端上傳。這當然也是魏斯的點子。若是按照虹彩程序上傳終端，若對方要求存取，那可真的賴不掉。但若是用最簡單的google雲端，則反能出其不意。 「這麼晚了，老頭子應該要睡了吧？」袁煥問。 「我也希望他能乖乖去睡，讓我們輕鬆點。」明熙。

「妳說過妳不是來交朋友的」袁煥自顧自地說：「我剛好相反，我還蠻希望能在這裡交到朋友，找到願意聽我說話的人。」 明熙沒有打斷他，只是默默聽著。 「我在上海出生，有個山西老爸。爹媽從我有記憶以來就是在吵架。我當時總想著，人咋說夫妻總為了柴米油鹽吵架？我家沒有一次是因為柴米油鹽而吵的。吵到一個段落，爹爹就會回山西；等下次見面留著吵。」袁煥露出少見的憂鬱表情：「我總是試著講些玩笑話逗他倆笑，但沒一次成功過。」 明熙停下動作，她哪裡想過袁煥近乎愚蠢的社交方式竟然有這麼悲傷的背景。 「那年我初三，人長大終於煩了，不想再講沒人會笑的笑話。所以我逃家，在外晃了兩個多月。錢用光了、餓昏了、拖著行囊與長滿水泡的雙腳回來。再回來時，家裡正忙著白事。」 明熙轉過身看著袁煥，兩人四目相交。這次反而是袁換別過目光。 「我爹知道我逃家，還以為獨子就這麼不回來了，一怒之下跟我媽離婚、還昭告親友街坊。我媽上海姑娘，哪受得了這種氣，一怒之下就在我家…上吊了。」 明熙忍不住低呼，這種人倫悲劇也太慘烈。 「所以我總會想著，若是我那年繼續裝裝傻，說說蠢話，是不是我媽就不走了？」袁煥沒有哭，一雙清澈的眼睛滿是不解。 「過來。」明熙轉身跨坐椅背，輕摸著袁煥的頭：「你知道嗎？你真是個蠢蛋。」 「我知道，我當然知道。」 「跟我說這些做什麼？」明熙溫言問。 「我沒人可說嘛。」 明熙聞言，忍不住嘆了口氣。雖然心底不大舒服被當成「剛好能說話」的對象，但聽完這些事，她實在不忍跟袁煥計較什麼。 「我又說錯話了，對不？」 明熙沒有回話，只是繼續摸著袁煥的頭。 「等等…」袁煥皺眉，盯著螢幕。

螢幕上，四名特勤隊員模樣的人突然出現在走廊。手持滅音器衝鋒槍將門口的護衛擊殺。四人動作俐落，前兩人才剛撂倒安理會保安，後兩人立刻上前將屍體拖開。

剛剛開槍的兩人走到遠藤牆外蹲下，從背上的軍需袋中拿出了一個器械。雖然看上去不是很熟悉，但明熙卻已經確認出那是虹彩小組的裝備之一。

「袁煥，你撤收裝備，我們可能要立刻離開。把車開到飯店前面」明熙將配槍上膛，從貓眼窺視走廊狀況、一邊戴上藍芽耳機。

「妳去哪？」袁煥跳起身，依言拆卸著裝備。

「ISUF要殺遠藤」明熙說完，閃身出房間。

螢幕上，四名特勤隊員模樣的人突然出現在走廊。手持滅音器衝鋒槍將門口的護衛擊殺。四人動作俐落，前兩人才剛撂倒安理會保安，後兩人立刻上前將屍體拖開。 剛剛開槍的兩人走到遠藤牆外蹲下，從背上軍需袋中拿出了一個器械。雖然看上去不是很熟悉，但明熙已經確認出那是虹彩小組的裝備之一。 「袁煥，你撤收裝備，我們可能要立刻離開。把車開到飯店前面。」明熙將配槍上膛，從貓眼窺視走廊狀況、一邊戴上藍芽耳機。 「妳去哪？」袁煥跳起身，依言拆卸著裝備。 「ISUF要殺遠藤。」明熙說完，閃身出房間。 樓上，特勤模樣的不明敵人將器械安置在牆面。正如明熙的判斷，這確是虹彩小隊的裝備。是由俄籍幹員Fuze所設計的「俄羅斯套娃」炸藥。 「OK。」特勤退開，液壓槓立刻打穿飯店牆壁，將四枚霰射炸藥投放入房內。 房內傳出數聲悶響，以及瀕死的慘嚎。四名特勤立刻破壞門閂，攻入室內。頓時，整層樓槍聲大作。

明熙在樓下聽得上頭槍聲混亂，由於只帶了手槍、身上也只有簡單的T恤與熱褲，若是貿然衝上不啻飛蛾撲火。她焦急靜待樓上槍聲稍歇，才衝上成為戰場的走廊。只見兩名特勤頭臉血肉模糊，倒臥在門前。她嚇了一跳，本以為特勤絕對能將遠藤代表殺死，想不到整個情況竟然逆轉。 「這是怎麼回事…」明熙喃喃自語，小心翼翼的探身窺視。房內一片混亂，除了幾名身穿西裝的安理會保安還有另外兩名特勤。而遠藤元忠早已不知去向。 「嘔..咳咳──」牆角的特勤突然嗆咳出聲。 明熙立刻上前，將他手邊的MAC-11給踢開。她一把扯下特勤的防火頭罩。 「遠藤在哪裡？」明熙用英文問。 「啊？」特勤看上去只是個大學生模樣的孩子，痛苦疑惑的問。 「遠藤人呢？」明熙換了中文。 「救救我…」大男孩口中湧出鮮血，捧著幾乎被轟爛的腹部。 「ISUF 為什麼要殺遠藤？」明熙追問。 「強權劃定…規則，強迫…所有人…遵守…」大男孩意識模糊，喃喃自語著ISUF的教條與宣傳理念。明熙起身，不再多問。想必這些人也只是螺絲釘一樣的角色。令她感到擔憂不安的是，ISUF竟然已經有辦法訓練具有恐攻能力的青年、並給予這些青年高級軍事裝備！ 『明熙！你在哪裡？』耳機裡傳來袁煥的呼叫。 『我在遠藤房內，他幹掉了所有刺客，還逃走了。』 『我剛要跟你說這個，有輛鈴木的休旅車正在防火出口外等著。你快點下來，我們跟著那輛車。我已經把車牌上傳給魏斯了。』 『如果我跟不上，你就先去，知道嗎？』明熙連忙說，唯恐就這麼失去唯一線索。她邊說邊走出房間往緊急出口追去。 但下一秒，明熙就直接被劇烈爆炸給震飛。

明熙再張開眼時，耳鳴暈眩。只感到袁煥正將自己拖下樓層。 「為什麼你在這裡？我不是叫你去追遠藤嗎？」明熙模模糊糊的道。 袁煥似乎回答了一串話，但明熙什麼也沒聽見。她發現自己還牢牢地握著手槍。她感受到身上不少擦傷與挫傷、但看上去沒什麼大礙。明熙深呼吸，感官正慢慢恢復正常。袁煥將她放到安全的逃生樓梯間，替她實施戰場檢傷。 「沒事吧？啊？」袁煥著急地問，一邊檢查著各處關節與軀幹。 「沒事，遠藤呢？」明熙起身，一臉疲憊。點頭道謝。 「上車跑了。」袁煥說：「我沒追，反正追了也不能幹嘛。」 「說什麼鬼話？」明熙低聲抱怨。 「嘿，別忘了。現在的我連槍都舉不起來，追上去也是被亂槍打死的吧。」袁煥攤手：「再說…看那麼大的爆炸，我怎放得下心妳」 「記好了，以後跟女生講話按此要領。」明熙將手槍插回腰後槍袋。 「現在怎辦啊？」袁煥跟在明熙背後。 「人也跑了、會合時間也還早。不如明天在安平走走吧。」明熙聳肩。 「睡哪？」「車上囉。」

＊

(UTC+8) 2018.8.25 17:10 中華民國‧台南 – 安平

在昨夜簡單向魏斯回報後，兩人還了車，隨意找了間便利商店窩著。一路待到剛剛，嘗小吃、看古蹟，竟然意外地偷得半日閒。明熙18歲入伍，輾轉被送入國防大學深造。但多是以課業知能的訓練為主。對一向專注於本務的她，這種遊興體驗是她從未有過的。 袁煥似乎也是，但他卻爽快承認自己只是因為沒有朋友。他還買了一台拍立得，邊走邊照。明熙本來有些擔心國安威脅，但轉念一想，拍安平古堡與赤崁樓實在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老街上，明熙的目光被一旁的劍獅圖騰給吸引。 「唷！」兩人一邊吃著冰棒，一邊好奇地偷聽著一旁的導遊介紹。 「…相傳最早是由明鄭水師帶入的習俗，明鄭士兵盾上多有獅頭裝飾、士兵結束操練時則將兵刃橫插入獅嘴，形成獨特的獅咬劍。遠近盜賊凡見此狀，便知此地有明軍駐紮而不敢侵擾…」

「老闆想店名時絕對翻書翻很久。」明熙笑問，話語裡暗藏玄機。出身特勤的她自然地將關鍵字巧妙的代換。讓整句話聽起來就像尋常閒聊。 「絕對是的。」袁煥愣了一下，聽懂意思頓時哈哈一笑，附和著。 明熙心中突然有些疙瘩，兩人相處至今雖然從未談及任何所屬單位的事情。但怎麼樣都無法改變彼此的陣營立場。她暗責自己大意，竟然無意間將情報用語的代換習慣給暴露出來。 「這不就是求個保境安民、除暴安良嘛，挺好的。」袁煥似乎完全沒有察覺明熙的心情變化。 「我們提早去會合點吧。」明熙說道。 袁煥沒有反對，兩人沿著海堤走。 「來張合照妳覺得怎樣？」袁煥問。 「別老說些傻話。」明熙拒絕，但語氣軟了不少，已不像初時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模樣：「若是拍了，回原單位時豈不麻煩？」 袁煥想想也是，只好作罷。

按照事務機上所提示的，第六號碼頭底下的空船的確安放好了潛泳設備。兩人簡單換裝，將裝備放入防水戰術袋中。 「謝謝妳帶我玩這半天，很開心啊。」袁煥說道。 明熙沒有回話，微笑以對。 「準備了！」明熙戴上頭罩。 她看了看安平那名聞遐邇的夕照最後一眼，隨即投入碧藍的海水中。

《梁明熙的任務影音檔》 編號06 錄製於：08241230，當地時間 （攝影鏡頭開啟，梁明熙的神情有點窘迫） 三等長梁明熙...於本地時間08241230開始記錄。任務編號：136089-MI。 今天提早回報，因為有特殊任務。 哎呀，這我怎麼開口阿... （梁明熙頓了一頓，強自恢復到了公事公辦的神態） 虹彩小組懷疑安理會的日籍代表，並發現他就在台南。按照道理，我應該請求陸指部支援。但因為被特別交代過是潛伏行動、加上劍獅行動期間的信息靜默，請原諒我並未依照規定予以報告。 我會和共軍特勤人員以假身分潛入台南，進行監控任務。 （梁明熙俏臉脹紅，好一下子說不出話來。） 恩...就...一切應該會順利吧。 監控安理會代表...我不確定這個任務是否明智。我想這應該也是國軍史上參與過的最高層級的監控任務吧？ 三等長梁明熙，報告完畢。